第十八章 人鱼交易
依露和张梦率先到达糖果车，排队的人不比刚才路过的时候少。
“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张梦看着前面长龙一样的队伍担心能不能吃上，当初有家好吃的蛋糕店每天限量销售，张梦每次去都是错过。
“放心吧吃得上。”阿利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来，“这次做了这么久肯定是知道人多了。”
“是吗？”张梦踮起脚昂着头向前看，她对这个变身糖不是一般的感兴趣，现在所见所看的只有在电视和书里存在，当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些幻想的冲击时，浑身的细胞都仿佛调动了起来，每当见到一个新事物，张梦就感觉到空虚的胸膛传来一阵悸动。
来买糖果的人越来越多，似乎每个人都在抓住最后的尾巴。糖果车的车门在一阵蒸汽声中打开，小孩子发出欢呼声。
一面蓝色的旗子从车窗里飞来，坠落在张梦后面的不远处，旗子后面的人退散开来，“那些人怎么走了？”张梦不解。
“旗子落在哪就是说明今天只卖这么多糖果。”阿利跟着人群往前移步。
“那我们运气还不错耶。”张梦心中一顿窃喜。
“姐姐你快看！你快看！那个人吃了很快就要变了。”依露和沫荼激动的拉着张梦指着前面的小男孩，小男孩吃下去不过半分钟就忽然长成一个成年人，身上的衣服因尺寸不合委屈地穿在男孩身上，男孩的小伙伴看到这变化一个个激动的跳起来欢呼。
张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机变得吗！”张梦指着那个男孩问阿利。
阿利耸耸肩，“变成动物都有可能。”
“不是说只能变人吗？”张梦惊奇的看着另一个吃糖果的孩童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狗，周围人哄笑声一片。
“没事的姐姐，糖果的魔力只有六个小时的。”沫荼以为张梦害怕变不回来，其实张梦只是太兴奋了，本来张梦就有一股中二酷爱冒险的精神，这可总算是过了一把瘾。
“六个小时啊，太好玩了！”张梦开心的拉住一路和沫荼的手转圈，张梦在想自己会变成什么呢？老太婆还是中二少年，兔子还是狗。
队伍逐渐缩短，前面一个女生吃完糖变身成独眼尖耳的红毛怪的时候终于轮上了张梦，走进才知道贩卖糖果的商人是一对侏儒夫妻经营的，女的负责收钱，男的在后面包装糖果，张梦看不懂牌子上写的什么，女侏儒看张梦不识字，“四铜一个，十五铜四个。”
阿利的手从张梦的腰间伸过来把钱放到女老板的手里，女侏儒清点了铜币无误后让男侏儒拿了四个糖果包装好，依露和沫荼挑好后张梦也随手拿了一颗，反正是随机的也没什么好挑的，依露吃完之后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开心的直转圈，沫荼这次忐忑的吃下糖果后竟然长出了透明的翅膀，沫荼以为是个装饰，结果竟然可以挥舞的飞起来，依露羡慕的用手去摸翅膀。
张梦看着手中的糖果在一番祈祷后塞进嘴里，她看阿利没有吃的打算便问阿利，“你不吃吗？”
阿利笑着摇摇头，“我得看着你们，万一我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你们怎么办？认得回家和有钱的只有我。”
张梦撇撇嘴，她感觉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所有的关节都好像受到挤压一样，在依露和沫荼的期待的眼神中，张梦变成了一只猫。
变成猫的张梦第一眼就看到笑的倒在地上的阿利，沫荼和依露站在一边捂着嘴笑，张梦一歪头只能看到人的脚尖，听力变得特别灵敏，周围的哄笑声像是刺耳的哨子一样传入耳朵，张梦生气的大喊“不要笑！”发出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喵喵喵，阿利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张梦气急败坏的朝阿利走去，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草地是这么松软，原本想过去撕咬一顿阿利，结果变成了撒娇。张梦的内心现在绝望透了，变什么不好，偏偏成了一只猫。
阿利把张梦抱到怀里，摸着张梦头顶的毛心满意足，“十有八九我猜你会变成猫，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吃糖的时候不要瞎想。”阿利轻柔的的笑声让张梦冷静下来，她开始享受阿利的手上传来的温度，嗅着阿利衣服上淡淡的花草香，张梦心想当猫也挺好的。
“还要再逛逛吗？”阿利问还在开心的转圈依露和沫荼，趴在阿利肩膀上的张梦闭着眼睛享受当猫的乐趣，阿利知道不用问她了。
“直接回家吧，感觉快下雨了呢！”沫荼指着有些暗淡的天空，阿利感觉的确有一点闷。
依露把张梦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到阿利的背包里，“哥哥，鞋子放不下。”依露塞了半天也没塞进去。
“给我吧。”阿利把张梦的鞋带绑在一起挂在背包上，“你们两个手牵手别走丢了。”依露牵着沫荼的手，沫荼牵着阿利的手。
尽管快下雨了但人群并没有减少，摊贩支起了雨棚，叫喊着收摊折扣。阿利走路的幅度让张梦感觉像是睡在摇篮车里一样，迷糊中她听到依露和沫荼把青蛙放生了，然后又感觉到头顶有水珠落下，阿利把她往怀里一塞然后就跑了起来，依露和沫荼一路在笑，张梦不愿睁开眼睛，阿利的怀里暖暖的，像是一座堡垒一样把她隔绝在外。
没过多久张梦就听到了开门声，阿利把她放在沙发上，张梦听见厕所传来的水声才缓缓打开眼睛，“到家了啊。”张梦站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舒服到脚趾头上去了。”张梦发出一连串喵喵声。
阿利洗完澡出来见张梦在沙发上伸懒腰，“你是一点雨没淋上还舒服的睡了一觉。”阿利把张梦的衣服从包里整理出来放到她的房间，“衣服我给你放房间了，省的待会药效过了你光着身子。”
张梦害羞的发出一连串猫叫声。
“行了，开玩笑的，依露和沫荼去萨玛家炫耀去了，明天才回来，你想吃什么。”阿利把张梦举到面前，盯着她绿色的眼眸发笑。
说了你也听不懂。张梦挣脱阿利的怀抱跳到厨房灶台上，站起来用爪子抓挂在墙上的肉干，又用爪子触碰了蔬菜又碰了碰大米，最后张梦的目光定格在一个杯子上，张梦觉得那个杯子在挑衅她，她先是用爪子拨弄了两下，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把杯子直接打翻在地，阿利眼疾手快赶紧跑过去接住杯子，张梦根本没事人似的蹲坐在桌子上舔着自己的肉垫。
阿利轻轻弹了一下张梦的额头，“别以为成猫了我就不就敢动你。”张梦无所谓的从桌子上跳下来，大摇大摆走了。
吃饭的时候张梦发现阿利做的菜都是自己刚才碰过的，“人还不错嘛。”张梦觉得这段时间给阿利添了不少麻烦，看阿利那么喜欢猫的份上，今天她就豁出这张老脸了。张梦踩着小碎步走到阿利的手臂旁边，轻柔的蹭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张梦奇怪阿利只问过她的名字，其他也不多问就这么把她带回来了，而且还对她这么好。
阿利盯着张梦橙色的皮毛，挠起了张梦的肚皮，张梦舒服的翻了个身躺在桌子上任由阿利抚摸。阿利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把这么张梦带了回来，大概看她那天吓得不轻再加上看起来挺可怜的。
张梦脑子里突然蹦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张梦觉得现在应该改成子非猫，安知猫之乐？难怪楼底下的猫每天一副悠哉的表情，当猫太舒服了。
雨一直下到深夜，窗户外面电闪雷鸣，睡觉前阿利死活要把张梦抱到他的房间，张梦在阿利睡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算了下时间糖果的效果也快过了，张梦趴在自己的衣服上，雷声震的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衣服旁边的项链被张梦一不小心踹了下去，张梦跳下去查看项链却发现被摔成了两半。看着碎成两半的项链心里有些遗憾，虽然自己不戴但可以送给沫荼和依露。
张梦喵了一声趴回床上，耳朵里传来一阵歌声，张梦动了动耳朵以为是幻听，歌声在雨中愈发清晰，她站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没错了，是今天帐篷里人鱼的歌声。
“怎么会有人鱼的歌声？”张梦跳到窗户上，闪电照亮了整个草原。
离糖失效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得不说变成猫的张梦好奇心膨胀了几倍。大门锁得严严实实张梦没法出去，在客厅里兜兜转转才注意到厨房的窗户没有关严实，张梦灵敏地跳到桌子上，吸着肚子从狭窄的窗户缝上出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张梦讨厌浑身湿漉漉的感觉，软绵绵的草地上时不时有杂物卡进脚掌里，张梦被些东西弄的有些烦躁。
远处的湖泊有个人坐在岸上，张梦小跑过去看见了人鱼，人鱼见一只猫慢悠悠的过来了，她笑盈盈的说“吃了变身糖成猫了啊。”
“喵。”张梦算是回答了，“喵喵。”张梦猜不透人鱼到底想干嘛。
人鱼也不管张梦的猫语，先是凭空变了一把伞给张梦挡雨，然后坐在潮湿的岸边开始讲话，“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的。”
张梦心想她跟人鱼又不熟，她能有这么好心？
“小心你身边的人，你会丢了性命的。”人鱼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张梦的白眼都快翻到眼睛后面了。
“人鱼可以看到一个人内心。”人鱼顿了顿，“对了，我叫艾米丽。”
“喵。”
“我见到你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内心，我以为是我没有做好，第二次我还是没有读懂，直到现在第三次我才确认你没有心。”人鱼看着充满戒备的张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你把自己出卖了给了守门人。”
张梦发出尖锐的叫声，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别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个忙。”人鱼扒开尾部的鱼鳞，露出一个金属物品，“我被这个囚禁了，无论去哪都会被抓回来。”
“喵。”张梦是想说和她有什么关系。
“做个交易吧。”艾米丽露出本性，“既然你能把自己出卖给守门人，说明你也是下定决心来这里的，外乡人。”艾米丽弯下腰直视张梦的双眼，“你在寻找什么。”
“喵。”张梦恨死了自己现在不能说话。
艾米丽从一个贝壳里掏出一颗珍珠塞进张梦的嘴里。张梦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珍珠已经顺着喉咙吞下去了。
“你干什么！”张梦惊讶自己能讲话了，“我刚吃的是什么！”
“别怕，只是一颗解除魔法的珍珠，谈交易不说话怎么能行？”
“你想干嘛！”张梦后退了几步。
“你身边的男人有告诉你他是做什么的吗？。”人鱼继续整理头发。
“你觉得我会信你讲的话？”萨玛说过的，张梦心想。
“不信没关系，你听着就好，城内人雇佣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养活那两个小女孩外加一个吃软饭的你？”
雨终于停了下来。
“你不奇怪他是怎么去你出现的地方吗？那么危险他是去干嘛呢？”艾米丽跳回水里趴在岸上。
张梦的眼里发出幽幽的绿光不做声。
“那里多危险你应该见识过了，那个地方的居民人口不断减少多亏了他，老弱病残他负责解决，身强力壮的想办法带回来卖给人贩。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守卫者的门需要心脏来打开这你是知道的，可普通人不敢动手这时候就需要杀手了。”艾米丽跃入水中只露出上半身，“我可以读心，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你想要的，你只需要帮我解决掉这个。”艾米丽再次展示尾部的金属。
张梦才不相信人鱼的话，虽然跟阿利相处的时间不长才短短几天，他要是那么坏还留她这么久这什么，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帮她故意这么说的，“你说我就信？”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告诉你。你肯定有想要的东西吧。”艾米丽笑了起来，天上的乌云散开，月光洒在艾米丽的脸上让这笑容看起来让人发冷。
“你知道门在哪？”张梦才不管艾米丽说阿利的经历。
艾米丽迅速游到岸边欣喜的看着张梦，“你同意了？”
张梦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她决定先看看艾米丽突然找上她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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