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诗人，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在新诗、旧体诗和寓言故事诗上都有很高的造诣。
1956年生于诗人之家，17岁开始写作生涯，给各个报社杂志投稿。1988年便隐居新西兰激流岛，过自给自足的生活，1993年在其新西兰寓所因婚变，用斧头砍伤妻子谢烨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之下，谢烨随后不治身亡。
老人坐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蚂蚁。一如多年前，年幼的他蹲在树前数着一排又一排蚂蚁，彼时的他，身后是一群嬉闹的小伙伴和坐在家门前剥莲蓬的姐姐。姐姐？他是有多久没见过他的姐姐？好像是从那件事情发生后......
93年，他记得那年总是阴雨连绵，偏偏那天天很蓝，阳光很暖。老人，不，那时候他不过30多一些，还是个年轻人呀。那天他用布袋装上平时给孩子做的一些玩具，上次孩子说纸风车太容易坏，他记在心里，给做了一个木风车，希望小家伙会喜欢。一切都收拾好，就等烨儿回来，便可出发。烨儿是他的妻，可是因为木耳的事，或许还有英儿的事，他伤了她的心，她一直不肯原谅他，虽然她不说，但他就是知道。
等了好久，他有些不耐烦了。踢踢踏踏上了楼，站在书桌前，翻看平时的手稿。秀丽的小楷，这些都是烨儿为他誊写的。烨儿，他的妻，每每呢喃着她的名，心里就会柔软的不可思议。烨儿为他誊写的诗稿旁，放着她平时与人写的书信，信中都是英文，他不懂。想着平常烨儿总是叮嘱他学英语，再看着纸上蝌蚪般文字，他狠狠心，找出一本字典，开始努力阅读起来。那么爱他的烨儿，他也想多了解她，对她好。
“亲爱的烨...”唉，这些外国人真是不够矜持，对谁都是亲爱的，他咕哝着。拿着字典，接着往下看。“英儿...杀...顾城...”什么意思？外文实在难理解，他无法将一个个零散的词语拼成一个句子，英儿？那个说喜欢他，又跟洋老头私奔的女人！他是对英儿用了心的，初识的英儿是多么单纯呀，像只快乐的小鸟，全心的崇拜他。谁知后来竟然...... 但也是英儿让他明白他的烨儿多么不易，对他的情有多重。这些年来，这世上也就只有烨儿一如既往的陪在他的身边。他莞尔，纵然困难，他也会学会英语，接回木耳，一家人重新开始。嗯，如此，便从这封书信开始吧，他捋了捋书信，认真的将查到的单词拼凑成整句......
墙上的挂钟，传来静谧的针脚声，“啪嗒”字典被可怜的摔在地上，男人嘴唇颤抖，双手紧揪信纸，胸口剧烈起伏。“她，她，怎敢”。随后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他才安静下来，抱头无措，“是我，是我，是我的错”。
他默默站起，收拾好凌乱的屋子，那张信纸，他试了几次，谁知他的手竟不听使唤，还是没能放回去。他攥紧信纸，下楼，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回来，他们今天还得去看木耳呢，木耳，他的孩子，他那么小，他要把他接回来，他要告诉他，父亲爱他。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他抬了抬眼皮，使劲的攥着书信，平静的说：“回来了，我们去看木耳吧”。女人没有说话，换上拖鞋，默默的去厨房做饭。“不要做饭了，先把木耳接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女人背对着身子，顿了顿，拿着斧子继续劈柴。他忍了忍，站起身，提着布袋，换鞋准备独自一人前去毛利人家去接他的木耳。“别去，不要打扰他，以后都不要打扰他。”女人平静的说了一句。“不要打扰他？他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还要和我说，不要打扰你和你的陈先生！我告诉你，你，木耳，都是我的，我的，谁也抢不走！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我！”女人的话让他气疯了，手上攥成球的书信，直直的朝女人飞去。女人猛地抬头，看着地上的书信，征愣片刻，笑了，“我不是你的，哪怕是死了，也不是你的”。他大步跨到女人面前，拼命的摇晃女人，似乎这样便能晃醒女人，收回她说的话。半晌，他抱着女人，充满希望的勾画蓝图：“烨儿，我们不要闹了，我错了，我们把木耳接回来，我们一家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好吗？我会努力写诗，我会去做演讲，我会给你幸福，对，你不是最喜欢我写的诗吗？”男人的急切，并没有打动女人。“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已经答应在德了，我会给他生孩子，只要你杀了英儿，这样，我就可以和在德在一起了，你走，你走......”女人一把推开男人，摇头哭着，转身出门，她要去找她的在德。“不准走，哪怕是死你也不准走。”女人没有听到男人的话，她一心只想逃离。男人看着女人毫不停滞的步伐，拿起搁在一边的斧头，挥向女人......
后来呢？后来男人自杀了，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被人从医院送进监狱。再后来，再后来，他老了，监狱里的人放他出来了，他回到了当初的那两层小木屋。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台阶看着蚂蚁......
他有想过，如果当初，他没有去看那封信，他独自去看小木耳，木耳拿着那风车跟着他回来，他和孩子一起给她做一顿晚餐，她会不会感动泪流，然后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或者那天他就坐在门口等她，等她回来，他什么也不说，就是对她好，会不会最后原谅他，和他一起白头。又或者，那天看到信后，他去找那个姓陈的男人，他劝他放弃，他告诉他，他爱烨儿，他会一辈子对她好，让他赶紧离开。然后，那男人带着烨儿悄悄地一起离开激流岛。或者......
“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呢？他想起年轻的时候他曾和姐姐说，“如果你觉得活的没意思，那么你就该死了......” 我想我该死了，老人喃喃自语。
注：我不知道是否该遗憾顾城的死去，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他的诗，他的文章。写此小说，为的是心中莫名的情感。这篇小说或许没有完全跟上事情发生的既定现实，毕竟历史总是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无法知道真实的事情经过。我只希望，此小说不会打扰你对文章中人物原有的感情。谢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