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死吧!别救我了,我不想活了!”唐静荣用力去抠年轻警察的手,抠出了一个个小血坑,年轻的警察纹丝不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丝毫没有要放手让唐静荣跳下去的迹象。
纠缠了十几分钟,唐静荣忽然往下滑了一下,年轻的警察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着急,红了眼眶:“我不会松手的!”
跳天桥没死成的唐静荣又回到了夏目浩史的家里。
她的小姨、表姐、堂哥们都来了。大家一起指责她丢人现眼,同时鞭打她要好好和夏目浩史过日子。
她看着一年没见的儿子和女儿,儿子长高了,变瘦了,女儿夏目若安的身上阴暗的气质更明显了,给人感觉脸上贴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小鸣,到妈妈这里来。”她对一年没见的儿子招手。
“我不要。”夏目鸣躲在唐静荣小姨的怀里不肯出来。
“安安,到妈妈这里来。”唐静荣强忍着哭音,心就像被人拿刀子一片片割的鲜血淋漓。
“我妈跟野男人跑了,我才没有妈!”夏目若安的眼睛里有一团奇异的火,燃烧着她没说完的话。妈妈背叛爸爸,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她不是个好妈妈,自己要鄙视她。
别的小朋友都说自己的妈是婊子,自己才不要这样让自己蒙羞的妈妈。
后来,夏目若安回想当年发生的事,她想,难怪唐静荣最后会走上绝路,原来家里早已经没有了活路。
唐静荣的长发凌乱了、剪短了;唐静容的眼眶变红了、发紫了;唐静荣的脸蛋被打青了,又抹上了一层白白的粉掩饰着……
夏目浩史变得爱发火,天天打老婆;唐静荣变得没耐心,天天骂孩子;唐静荣抽起了烟,夏目浩史打起了牌……
家里每一天都像去西天取经,丁零当啷、叽里呱啦、滴里嘟噜、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上演着九九八十一难。
唐静荣的绝望四处蔓延着。
因为她跟人私奔,丈夫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每天把她捂在被子里就是一番拳打脚踢。身体旧疤没好,又添新伤。她不戴墨镜都不敢出现在外人的面前,两只眼乌青到发黑,和熊猫没有区别。
然而,比身体更疼痛的是来自亲生儿女的冷漠。
儿子太年幼,丈夫打自己,儿子还以为在玩游戏,“咯咯”的大笑着;女儿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被夏目浩史打,还时不时说几句戳人心窝子的话。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夏目国栋回来的那天。那天,夏目浩史喝醉了酒,提起拳头对着唐静荣就是一通乱打,他还觉得不解气:“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跟别人私奔,你不要脸让别人睡,现在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老婆是个婊子”,他东找找西找找,找不到顺手的工具,跑到夏目国栋的屋子里拿了一把锤子。
夏目国栋看着儿子醉的走路一摇三晃的,怕他失手打死人:“小死孩!再打下去你就没老婆了!把锤子给我放下!”
那天醉酒差点锤死老婆,夏目浩史就很少再打唐静荣了。只是,他也无心再挣钱养家,每天不是找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就是在麻将桌上赌的昏天暗地,仿佛这样,他老婆就没跟别人私奔过,他出门就不会看见别人异样的眼光。
每当唐静荣劝他:
“你少喝一点酒”
“麻将打小一点,一场麻将输赢个好几千上万块,家里还要不要过了?”
夏目浩史都会给她一个白眼:“嘁,现在知道过日子了?当初跟别人私奔时怎么没想到家里要不要过日子?”
“谁不知道我被人带了绿帽子,我都没脸见人了,我不赌钱我干嘛去?”
这样糟糕的状况持续了半年,家里没米下锅了。
连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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