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约公元前640年前后)春秋时期郑国的公主,原名姬少,因嫁给陈国司马夏御叔为夫人,因此叫做夏姬。父亲是郑穆公、母亲是少妃姚子、儿子夏徵舒。
春秋夏姬小传01、金河闪闪出子产,天意茫茫夭子貉。
公元前640年春秋时期,在“松高维岳,峻极于天”的中岳嵩山南麓,有一条在日光下波光粼粼,闪烁着金子一样光芒的河流,这条金色的河流叫做金水河。
相传春秋时期郑国的首都新郑就座落在这条美丽的金水河畔。这条河之所以经年累月地金光闪闪,还有着一个感人的传说。
据说郑国的宰相子产,一生忧国忧民、兢兢业业;为了国事常常废寝忘食、一哺三吐。
把一个郑国治理得国富民强、欣欣向荣;老百姓耕者有其田,老者有所养,户户安居乐业、家家食有余粮。
当他去世之时,全国百姓扶老携幼地倾巢而出,号哭之声惊天动地。所有人都拿出家中所存的金银财宝交于子产之家属,要求用于隆重祭祀。
却不料子产之家属遵照遗嘱不予接受,于是老百姓纷纷把金子投入金水河中,希望通过河水把金子带到蓬莱仙境。
因为他们相信好人总是会成仙的,光辉的子产肯定也在蓬莱仙境。
从那以后,这条金水河就长年累月地金光闪闪了。
子产的祖父就是郑穆公,这个郑穆公有着二十多个儿子,但是却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这个在历史上声名极为狼藉的,子产叫姑姑的美女,就是夏姬。
夏姬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一生极其坎坷多舛,她的命运比那雨中的浮萍还更浮沉,比那风中的破絮还更飘泊。
在她的前半生经受了六次失去至亲骨肉的折磨。世人并不理解她那心中犹如万箭穿心一样的痛苦,却只是一次次地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公元前640年的一天,夏姬作为一个公主的身份“呱呱”降生在郑国的王宫内。
她的母亲是一个美艳的少妃,名叫姚子。郑穆公听说是一个公主,高兴得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原因是才有这么一个公主。
夏姬自小就生得面如冠玉、冰清玉洁,真个是人见人爱,郑穆公夫妇爱如掌上明珠。
夏姬有一个同胞哥哥名叫子貉,俩兄妹感情相当融洽,小子貉特别喜欢妹妹,整天围着妹妹打转。
当然小夏姬还有二十多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哥哥也整天像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小夏姬搂搂抱抱。
其中就有她那长相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子蛮哥哥。
那年夏姬才十四岁,她同父同母的子貉哥哥得了天花不幸夭折了。小小夏姬悲痛欲绝、泪流满面,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死。
由于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一次她跟着她母亲去尼姑庵中烧香时,就向一位老态龙钟,但又精神矍烁的老尼姑请教长生不老的问题。
不料那老尼见她玲珑剔透、天资聪颖,当即便传了一套素女养生大法与她。
出于对死亡的畏惧和对养生功的好奇,夏姬开始尝试着练习素女心经,不料几次锻练之后,身体却出奇的健康舒服。
从那以后,练习素女心经成为夏姬每日的必修之课。如此反反复复又过了两年。
02、美满姻缘陈郑连,天妒红颜拆鸳鸯。
春秋夏姬小传自从夏姬的胞兄夭折之后,夏姬常常睹物思人而感怀触绪、涕泗涟涟。
她的异母兄长子蛮却时时环绕在她的左右,变着花样逗她开心。时日一长,俩人情意日渐缠绵缱绻。
一天夜里,子蛮乘着月黑风高之时,撬开夏姬闺房的窗门,爬上了她的床。
那夏姬本想大声呼喊,但又怕败坏了自己和他的名声,经过几次徒劳的挣扎之后,只得苟且了事。
不料从那以后,处在青春期的子蛮却深陷其中,隔三差五地频频光顾。
夏姬也正处在少女青春火焰熊熊燃烧之时,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从此俩人你恩我爱,俨然像是一对小夫妻了。
那郑国素来以“郑重、严肃、忠孝、仁义”四词为国号,岂能容忍如此禽兽行径?郑穆公知道后气得七窍生烟、大发雷霆。
他一面严密封锁,谨防消息泄露;一面将二人狠狠地重责五十大板,下令送入“宗人府”并永不许二人相见。
但没过多久,郑穆公在他的母亲以及爱妃姚子的百般求情之下,又将二人放了。不久兄妹俩又是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故技重演了。
不料三年后,子蛮忽然暴病而亡。
却说陈国司马夏御叔,久闻郑国公主夏姬貌美如花之名,于是就带着重金向郑穆公求亲。
郑穆公正忱心其女未得良木而栖,如今这个夏御叔不但官居司马之职,而且还有食禄“株林”的封地,正是求之不得,于是当即就答应了婚事。
那夏姬正在为她的子蛮哥哥归天而伤心,却不料喜事从天而降。虽说心中自卑自贱、伤痕累累,但终究父命难违,只得跟着夏御叔去了。
那夏御叔得到美若天仙的夏姬后欣喜若狂,日日夜夜搂搂抱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终日里只知看着夏姬那“云鬟雾鬓、剪水秋眸、肌肤胜雪”的俏模样而“嘿嘿”地傻笑。
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此话不假。夏姬在夏御叔的百般爱抚、千般呵护之下,渐渐地忘记了从前所受的伤害。慢慢的也开始欣赏起这个男人的真挚与善良。
夏姬嫁给夏御叔还不到九个月就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夏徵舒。夏御叔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是他怕招惹夏姬生气,只作不知。
夏姬自知理亏,衷怀愧疚之余,只有在生活上对夏御叔百般爱抚、呵护,希望能够补偿他。
如此这般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小日子倒也过得甜甜蜜蜜。
夏御叔的朋友孔宁、仪行父等都很歆羡他的惬意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真是天妒红颜,在夏徵舒长到十二岁时,夏御叔忽然丢下她们母子俩撒手人寰、不辞而别。
夏姬哭干了所有的眼泪,红肿着双眼喟然长叹,天意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自叹命薄罢了。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天涯路。”
春天来了,夏姬慵懒地倚着楼上栏杆,那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挂着几滴泛黄的眼泪。
她那暗淡的目光孤独无助地眺望着那芳草凄凄的天边来路,她是多么的希望,她那痛她爱她的夫君能够出现在那条归来的路上。……
从此以后,夏姬过上了一段“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的思亲人生。
夏御叔死后,陈国君王陈灵公迟迟不肯下诏让夏徵舒继承株林的食邑。在朝的夏御叔生前的所谓好友,也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夏徵舒说上只言片语。
夏家操办完夏御叔的葬礼之后,过了一年后,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只人很快就陷入了经济危机。
十二岁的夏徵舒年纪尚幼,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将两颗徬徨无助的双眼沮丧地望着她母亲。
已是三十多岁的夏姬心里明白,世事沧桑、人情冷暖,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自己的夫君不在,那些昔日的所谓好友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揩油呢,哪里还会有人出来替夏家说话呢?
夏姬拿出了她的娘家嫁妆,一家人勉强维持了几个月。
03、至美如妖谋子职,四人同床罕古今。
春秋夏姬小传一日夏御叔的生前好友,现任陈国大夫之职的孔宁来到了夏家门上。夏姬眼睛一亮,她知道机会来了。
所有亲友都避之唯恐不及,你道那孔宁又如何迢迢而来呢?
原来呀!那孔宁早已对夏姬之美垂涎三尺、觊觎已久。如今虽说是来找夏徵舒谈论国事的,其实他实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不过夏姬苦于夏徵舒前程没有着落,正想钓大鱼呢。
于是夏姬设法支走了夏徵舒,而后殷勤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时而暗送秋波,时而频抛媚眼,把个孔宁弄得神魂颠倒、眼饧骨软。
两人也不是初次见面,两厢情愿之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之后,那孔宁惬意得就像骨头散了架似的,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那孔宁贼眼滴溜溜直转,顺手抓起夏姬的锦裆穿在自己的身上。夏姬正想求他在陈灵公处为她的儿子美言几句,竟也装作不知。
有一个仪行父与孔宁即是同朝为官之同僚,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那仪行父在夏御叔尚在之时已是对夏姬有所窥伺,只是碍于夏御叔是朋友的份上不忍有所动而已。
一日,孔宁在仪行父面前炫耀穿在身上的夏姬锦裆,仪行父不由得钦羡不已 诞着脸央求孔宁帮他玉成与夏姬美事。
于是孔宁在一次与夏姬云雨之时,对夏姬说,仪行父不但官位居自己之上,且与陈灵公最为相善,两人虽说是君臣,实乃至交,如若求得他去美言几句,大事可成。
夏姬听后低头沉吟不语。
几天后仪行父来到了夏家,他像孔宁一样得到了夏姬的盛情款待。事后仪行父却穿走了夏姬的“碧罗襦”。
话说陈国的国君陈灵公本是一个碌碌无为、昏庸无道之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爱好,唯有那胯下一搭儿是他的酷爱。
一日早朝后,孔宁和仪行父借故留了下来,二人在陈灵公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大讲夏姬之美。
陈灵公将信将疑,言及夏姬已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哪里还会有如此风骚。
孔宁说夏姬具有养颜驻容的神功,虽说已是三十有几,却似十七八岁的样子。
并且她的床上交接神功相当神妙,可使男人有醉生梦死的感觉。仪行父也在一旁绘声绘色地附和,一时骚得陈灵公心里痒痒的。
第二日,陈灵公果然带着几个下人驾幸株林夏家。夏姬早已接到孔宁和仪行父的先行通知,知道这回儿子承袭其父之职有望了。
于是打扮得芬芳四溢、花枝招展,早早的就出来迎接陈灵公了。
这回因为是正主儿到了,夏姬赶紧支走夏徵舒,然后主动出击,使出她的平生所学,极尽曲意奉迎、阿谀奉承之能事。
她那床上的收合之功全都抖擞出来了,把个陈灵公整得十魂去了三魂,竟不知东南西北在何方。
事后,陈灵公不甘心输于孔宁和仪行父,也向夏姬索取亵衣,夏姬乘机求了儿子袭职一事。
陈灵公回朝之后,第二日果然立刻下旨封夏徵舒承袭其父夏御叔司马一职,食邑株林。
此后陈灵公、孔宁、仪行父常常光顾夏家。起先只是一一而来,后来发展成三人同行同乐。
苦命的夏姬为了儿子的前程,虽然苦不堪言,然而只有打断牙往肚里咽,强颜欢笑以事之。
一日在朝堂之上,陈灵公、孔宁、仪行父一起扯开外衣,互相炫耀夏姬给的内衣。
君臣彼此取笑,竟不顾众臣众目睽睽之下,“哈哈”胁肩谄笑,加之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几无人形。
大夫泄冶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规劝陈灵公,要他以朝堂为尊、国事为重,切莫授人以柄、遗笑万年。
不料陈灵公勃然大怒,指着泄冶的鼻子狠狠臭骂了一顿。第二日便叫孔宁和仪行父派人把泄冶杀了。
如此这般过了几年,夏徵舒也渐渐地长大了,生得牛高马大、膀大腰圆,会骑马、善搏击,并练得一手极佳的箭法。
在夏姬的周旋下,陈灵公委任他统领陈国所有兵马。
夏徵舒虽然对他母亲的做法极为反对,但他也明白母亲是为了夏家。
虽说心中切齿痛恨,几乎忍无可忍。但是每当陈灵公一伙来时,他还是遵照母亲的话忍着往外躲避。
04、口无遮拦灵公死,欺人太甚他乡走。
春秋夏姬小传公元前599年,即陈灵公十五年。夏徵舒设宴款待陈灵公、孔宁、仪行父一行。因是夏徵舒主持酒宴,因此夏姬回避于内室并未赴宴。
酒过三巡,一生口不择言的孔宁乘着酒兴当着夏徵舒的面对陈灵公说道:
“主公,此子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看来定是主公所生无疑。”
陈灵公听罢哈哈大笑道:
“哪里,哪里?依我看,这小子生得牛高马大,英俊魁梧,倒是像极了仪行父,定是这老家伙先拔了头筹。”
说着,三人又是一阵刺耳的奸笑。夏徵舒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转身离席而去。刚刚走出门口,又听到孔宁在里头说道:
“主公说哪里话呢?他是我们三人合力而生的,怎么能让仪行父一人独占功劳呢?他应该叫咱们三人都做爸爸才是……”
夏徵舒听得此言,双眼冒火、须发倒竖,一股熊熊的火焰在心里燃烧。
当即取了一把大锁暗暗地将他母亲夏姬锁于她的卧房之中,而后走至门外调集兵马,将自己整座夏府团团围住。
夏徵舒率领一帮家丁亲信大吼着从正门杀入。须臾,陈灵公所带的几十个侍卫就被砍杀殆尽。
那陈灵公、孔宁、仪行父正在醉眼朦胧地说说笑笑,忽然听得外面人喊马嘶、一片喧哗,方知大事不好。
三人犹如过街老鼠一般急急忙忙向夏姬卧室逃去。
不料夏姬却被锁于房中,三人并不得入内。
怆惶之中,陈灵公向马厩跑去,不料马群又是踢踏又是嘶鸣,不肯相容。
陈灵公忧惧,只得转身跑向后花园的矮墙,正欲翻墙而出之时,夏徵舒赶到了,引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正中陈灵公胸口,陈灵公当场毙命。
那孔宁与仪行父二人顾不得廉耻与腌臜,从后花园墙底像狗洞一样的污水沟中爬出,急急忙忙如丧家之犬一般向楚国逃去。
夏姬已知东窗事发,无可挽回,当即劝儿子火速逃往娘家郑国避难。不料夏徵舒自恃兵权在手,并不在乎。
第二日,夏徵舒调集刀斧手暗布于宫殿内外,然后召集群臣,当庭告知陈灵公因昨日赴宴饮酒过度诱发旧疾而不幸归天。
又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理当拥立太子“午”为新君。
满朝文武唯唯诺诺,并没有一个敢说上只言片语。是日,太子午即位,史称陈成公。
过了一些时日,夏徵舒逐渐控制了局势,于是就废了陈成公自立为陈国君主。
05、庄王父子空痴情,襄老儿爸享艳福。
春秋夏姬小传话说那孔宁和仪行父二人逃到楚国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楚庄王哭诉,控告夏徵舒弑君篡位,要求楚庄王替天行道、主持正义,发兵救陈。
当时的楚庄王(芈侣)可是一方霸主,史称“春秋五霸”之一。此时正是处在春风得意之时。
如今孔宁和仪行父又往他头上戴了许多大帽子,这主持正义之事固然是义不容辞的。
于是公元前598年,即楚庄王十六年时,他率领楚国大军包围了陈国。
彼时陈国大夫辕颇等人早已对夏徵舒篡位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就来个里应外合,辕颇私下打开了城门,迎接楚军入城。
夏徵舒被处以车裂之刑,但夏姬被楚庄王带回了楚国。
原来呀!楚庄王爱慕夏姬美若天仙的容貌,正想将她纳为贵妃呢。
夏姬失去了儿子,终日悲痛欲绝、涕泗涟涟,真是“昔日横波目,今作涌泪泉”,她那俊俏的脸蛋流淌着晶莹的泪珠。
那楚庄王看着又是怜悯又是心痛,想不到这美人哭起来也是如此之妙。
不觉之中又添了几分喜爱之情。当然,英雄爱美人自古亦然。
第二日早朝,楚庄王宣布了欲纳夏姬为妃之事,不料那楚国大夫屈巫跳了出来大声说道: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想昔日大王召集诸侯是因为陈国有人篡位而讨罪也。
今若纳夏姬为妃,是为淫荡之举。
大王举诸侯众者之力以谋一己之私,非但难以服众,且于理法是为相悖。有损于大王身为诸侯盟主之威望也。”
那楚庄王本是雄心勃勃的一代枭雄,并非一味好色之徒,闻得此言有理,只得作罢。
不料楚庄王的儿子公子侧(子反)早就爱慕夏姬之美,今见楚庄王撒手,他立即向楚庄王求娶夏姬。
屈巫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原来呀!屈巫自己也是早就对夏姬垂涎三尺,只是碍于楚庄王爱之,故不敢开口,又未得其便谋求。
今刚刚说退一个楚庄王,岂知斜路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子反。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流年不利”。
没奈何,屈巫只得又对子反说道:
“贤侄呀!她是一个很不吉祥的女人呀!你看,子蛮、夏御叔、陈灵公、夏徵舒都是因为她而死呢,
孔宁、仪行父如今被逼得无处藏身、流走他乡,陈国也因为她而灭亡了,做人短短几十春秋,何苦拿自己的命去赌啊?”
子反听得有理,只得作罢。
此时楚庄王正有一位老态龙钟的功臣,叫做连伊襄老的武将还未封赏,恰巧连伊襄老因其妻逝世而鳏居。楚庄王便将夏姬赐于他为妻。
此时的夏姬除了郑国之外,在这世上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在楚国更是茕茕孑立、举目无亲。
丧夫之悲与逝子之痛常常折磨得使她无法入眠,终日里以泪洗面、悲不自胜。
一个清灵秀丽的俏佳人却俨然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至于将她许配与谁,却像不关她的事似的,不闻不问、一声不吭。
所幸那连伊襄老虽说是老迈无力,但却知寒知暖,对她关怀备至,俩夫妻过着平淡安乐的生活。
但是又是好景不长。
公元前597年,在楚晋争霸的战争——“邲之战”中,连伊襄老被晋国大夫荀首射杀。
荀首想要用襄老尸体换取被楚国俘虏的儿子,因此扣留了连伊襄老的尸体。
噩耗传来,夏姬没有哭,只是呆呆的摇头傻笑。天意弄人,自古红颜薄命,她已经习惯了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连伊襄老的儿子黑腰早已对后母夏姬的美貌馋涎欲滴,此时也不管父亲尸骨未寒且未还。
迫不及待地将夏姬抱上了床,任凭那夏姬拼死拼活地挣扎,还是美美的饱尝了一回。到底还是把后母给“蒸”了。
那夏姬尽管千般委屈、万般无奈,然而生米已煮成熟饭,也只好认命了。
岂知这个黑腰不但长得又黑又丑、肚大如桶,而且胸无点墨、蛮横无理。
并且身上还有狐臭,又是嗜酒如命之人,一喝醉就想打人,苦命的夏姬常常莫名其妙地挨打。
从来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夏姬,这回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了。
06、千古一艳归屈巫,琴箫和谐乐晚年。
春秋夏姬小传话说那屈巫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夏姬,刚刚劝得楚庄王父子撒手,却不料又被连伊襄老捡了一个现便宜。
两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连伊襄老归天,不料其子黑腰又把夏姬抱走了,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堪笑自己白费心机。
这回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又想出一计。于是他暗中寄信给夏姬,叫她禀明楚庄王,就说回娘家郑国,
说是借助郑国与晋国的良好关系要回前夫连伊襄老的尸体。又说只要她肯回娘家,他就会到郑国娶她。
夏姬正想逃脱黑腰的折磨,于是上书楚庄王,言明回娘家之意。楚庄王被她顾念与连伊襄老的夫妻之情所感动,答应了她的请求。
于是夏姬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娘家,并且顺利要回了她的前夫连伊襄老的遗体,并派人送回楚国。
但夏姬却留在了郑国再也不肯回来了。
那屈巫却假借访问晋国之际,带着全家绕道郑国娶了夏姬为妾。
从此夏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那巫臣凭着他那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的本事,被晋国录用为上大夫。
楚庄王当时已经归天,其子公子恻(子反)见屈巫当年劝诫自己,不让娶夏姬为妻,如今屈巫不但娶了夏姬,而且还叛国投敌。
子反一时怒由胆边生,恶从心头起,于是上表楚国新王楚共王,说屈巫叛国投敌,黑腰纵妻嫁贼,要求抄灭屈巫、黑腰全族。
楚共王看在屈巫前半生为楚国所做的贡献上,决定免于追究。
楚庄王的另一个弟弟子重早就对屈巫恨之入骨,(因为屈巫曾将他的田产归于国家)。
于是就私下和子反一起派兵灭了屈巫和黑腰全族,并瓜分了他们的所有财产。
从那以后屈巫特别憎恨楚国,他在担任晋国大夫之时便采取了“联齐疲楚”的策略。
并且刻意扶持南方的吴国,把军事上的“胡服骑射”的战术传授给吴国,使吴国成长为楚国的一个劲敌。
总之用了许多谋略去报复楚国,从而使楚国逐渐走向衰弱、灭亡。
不过屈巫非常痛爱夏姬,她从此不再飘泊,后来还有了一子一女,终于在吉祥如意之中度过了她的后半生。
有一位古人写了一首描写夏姬生平的诗:
“治夺春秋态万千,徐娘已老更疯颠。心怀积念诛陈王,夫挟私仇扰楚边。一旦贪欢行速祸,几曾嬖色得延年?莫嗟狐媚倾城国,自是栋梁心不觉。”
夏姬并没有主动去找男人,所有的艳事都是男人主动找上门来的。说她淫荡,似乎有些言过其实。
几千年以来,封建的御用文人用他那众口铄金之嘴,积毁销骨之笔,究极黔驴之技而将夏姬丑化。
她本是一个相当可怜的苦命女人,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弄人,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抛弃了她,离她而去。
在那个年代女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不能当官,也不允许从事外在的生产活动。
为了生存,她必须用女人特有的方式来生存下去。难道一个人连活下去的权利也不能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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