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自XKCD第1227期The Pace of Modern Life 粗体为原文所有。
看着一百多年的人们说的这些话,感觉他们和我一样,成年之后,突然置身于一种内心总是莫名急迫、缺乏耐心、任何事情都像被加入了待办事项必须尽快打勾划去的生活(如文中所说:we take even our pleasures sadly and make a task of our play)之中,感觉很累,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把这种痛苦归罪于科技真是没有道理,事实上,正是托科技的福,我们才得以有比古人拥有更多的闲暇(多好的事啊)。问题在于,为什么闲暇的时代反而过去了?
可能是科技另一方面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邻居”(你们这些牛逼的网友们呐),而我们天性就是“希望超过自己的邻居”,如此一来,竞争反而变得更残烈、更肤浅、更盲目、更无边无际了。
怎么办?我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看到了这句话:“匆忙的阅读永远也不会是良好的阅读。”我很喜欢,感觉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柔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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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的艺术正在迅速地消亡。当寄一封信需要花费9便士时,似乎值得花点力气去写它以让它物有所值……然而,现在,我们觉得我们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再去做这种老式的沟通。我们扔出大量急促、简短的便条,而不是坐下来,通过一张真正的信纸,来一场高质量的交谈。
《星期天杂志》,1871年
很不幸,现代商业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一直很忙一直很忙一直很忙。在过去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医疗记录》,1884年
随着廉价的报纸和更好的交通工具的出现……轻柔、安静的旧时光结束了……现在人们以极快的速度去生活、思考和工作。清晨,他们把自己的信件或报纸放在餐桌上,如果实在来不及在吃饭的时候看,就带着它们出门,在通勤途中闷头大看……这让他们都没时间和朋友聊天,哪怕是和每晚同床同枕的朋友……匆忙和喧扰的现代生活……缺少我们先辈们拥有的那种在一天工作完成后宁静的休憩时光。
威廉·史密斯:《古代和现代》。1886年
据说交谈已经是一门失落的艺术……好的交谈需要闲暇去准备、去享受。闲暇的时代已经死了,而交谈的艺术正在死去。
《弗兰克·莱斯利月刊》,第29卷。1890年
智力上的懒惰和这个时代的匆忙导致了对刻薄文字的强烈需求。迟钝的大脑……已经虚弱得无法接受持久的思考了。从来没有一个时代有这么多人能写得这么烂。
伊斯雷尔·赞格威尔,《学士俱乐部》,1891
线雕铜版画的艺术正在消亡。我们的生活节奏如此之快,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像我们父亲那样满怀欣喜地去准备铜版了。如果一副画吸引了公众的注意,那么,在它出现后的一两个月之内,公众必定会有它的蚀刻或凹版印刷的复制品,雕刻师曾经所习惯的,在一个铜版上花上两三年的时代永远过去了。
《牙买加学院期刊》,第1卷。1892年
展现在眼前的东西如此之多以至于没有什么东西留给想象了。有时候,似乎现代社会可能被它自己的丰饶所窒息,人类能力在数以万计让它可以闲置的发明中逐渐削弱。
季刊上的文章已经扩展到30页,或更多,但是,现在三十页都太多了。因此我们看到了一个进一步压缩的过程,我们有了双周刊和同期刊物,它们把三十页减少至15页,让你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阅读更多文章(短小的)。可似乎这样的压缩还不够,这些期刊所作的压缩被日报做了进一步的压缩,日报会给你一切事情的摘要的摘要。
那些沉浸在如此多的主题、以摘要和肤浅的形式收集信息的人丢失了坐下来做点真正的工作的习惯。
朝生暮死的文学驱逐了当代和过去的经典著作……匆忙的阅读永远也不会是良好的阅读。
G.J.戈逊,《给学生的首次年度演讲》,汤恩比大厅,伦敦,1894年
很明显,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大城市里的人,有着心理和神经的衰弱……对兴奋剂的狂热……心灵上的疾病同身体上的疾病的一样种类繁多……这种思维上的状况表现为大脑无法正常工作……笼统的说这可以归因于现代生活的匆忙和刺激,通过快速的交通和几乎即时的全球沟通带来的便利。
《牧师杂志》,第71卷。1895年
如果我们教会孩子们如何玩耍并且鼓励他们多去参与体育运动……而不是把他们关在通风不畅的教室里,下一代人将会比这一代人更加快乐和健康。
《公共意见:对世界各地报刊的一个综合摘要》,第18卷。1895年
导致神经疾病日益增长的原因是现代生活对大脑日益增长的需求。所有事都是在匆忙之中干完的。我们远距离通话,电报可以穿过海洋,可以为了谈一个小时的话而去芝加哥旅行……我们甚至在接受快乐时都带着一种悲哀,把我们的游戏当作任务……如果压力几乎超过了我们神经所能承受的,会发生什么呢?
G.史拉迪(引自P.C.克拉普),《神经疾病在增加吗?》,医疗记录。1896年
那些小报(喜欢搞标题党新闻)的管理者们……不是在试图教育它们的读者,让他们变得更好,而是倾向于创造一种误入歧途的品味,发展一种恶毒的倾向。这些报纸的所有者们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增加他们的发行量。
《医疗摘要》,第26卷。1898年
由于我们的生意对时间的索求,有足够的时间去用餐常常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行为基于一种明白的信仰,那就是我们的生意如此紧迫,我们必须搭乘最快的班车回家,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赶上最近的一辆回程班车……
路易斯·约翰·雷特哲,《高级生理学研究》。1898年
在这样一个人工交通越来越快的时代,可以允许我为我的一个非常棒的老朋友——长漫(长途漫步)先生——说几句话吗?
我担心这位绅士正处于被忽视(如果不是被遗忘的话)的危险中。我们生活在水运和陆运的时代,穿过海洋和马路,利用火车、脚踏车、有轨电车和汽车旅行……但管见所及,愉快的散步对健康的好处远胜于这些旅行。
T.撒切尔:《对长途漫步的恳求》,《出版商通告》。1902年。
交谈的艺术几乎被忘却了。人们像骑着自行车赶路无法停下来考虑他们的周边环境一样地交谈……曾经被普遍接受的文化社会正迅速地恶化成低劣和自愿的无知。文学界从未被如此少地理解,离严肃的欣赏差得如此之远,报纸倒是内容满满,但里面并没有对国家事务深思熟虑后坦率表达的公共意见,只有一些爱八卦、爱管闲事的人才有兴趣的了无生气的诽谤。
马丽·科莱利,《自由意见,自由地表达》。1905年
当代的儿童有一种反抗任何约束的强烈倾向,不仅仅是反抗那些出于家长意愿加之的约束,还反抗对自以为拥有的权利的任何约束和限制……这个事实让知书识礼的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忧惧。
亨利·哈斯曼牧师,《家长的权威》。1906年
现代家庭的聚会:沉默地围在炉火旁,每个人都把头埋在自己喜欢的杂志里。这是把讨论会从学校驱逐出去后一个比较自然的结果。
《教育期刊》,第29卷。1907年
现在的剧院,演出时会赠送眼镜,并且剧本中涉及的情景在40年前是没有人敢公开提及的……现在各种日报和插图杂志上那些对裸体男人和女人的展示,放在20年前,足以让这些期刊被所有可敬的家庭禁止……那些离婚的人,在四五十年前,会立刻并且是不可挽回地失去他们在社会上的地位,现在呢,他们可以继续他们所有的社会关系,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
《看守人杂志》,社论。波士顿。1908年
我们写的信件比我们的祖父们多得多,但是随数量增加而来的是一种自动的、虚假的、机器似的感觉……调阅旧信件,它们不仅显示出对细节非凡的把握,还有得体和礼貌,这些是现在机械、唐突、干枯的信件所完全缺少的。
佛利斯特·克里塞,《现代商业通信手册》。1908年
一百年前,寄一封信很昂贵,并且需要花很长时间,这使得花些时间和心思在写信上是值得的。现在通信的快速和便宜似乎证明了一种感觉的合理性,就是今天写封简短的信件,可能一周后才会有回复,而如果今天只写一行,则明天就会有回应。
波西·福尔摩斯·波因顿,《作文准则》。1915年
题注:
不幸的是,对于婚姻,目前流行的观念是认为这种制度仅仅是一个便利的安排或正式的契约……对婚姻之神圣的漠视,对婚姻所加限制的藐视,是这个时代最值得忧虑的倾向之一。
约翰·哈维·凯洛格,《女士健康和疾病指南》。18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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