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叶山
铁柱是个人名,生于大炼钢铁年代。当时人们拾到一些碎铜破铁的,都集中卖到供销社去,不但能换几个钱,还能响应公社的号召。
他父亲在合作社地里干活,拾到一根生了锈的旧铁棍,高兴地拿回家中。这时正赶上妻子分娩,一看生了一个儿子。高兴地说:“今天我拾到了一根铁棍,运气很好,这孩子就叫铁柱吧!”铁柱之名从此叫响。
铁柱的童年正赶上全民吃食堂的年代,一大家子人在农村,除了父亲是主要劳动力,母亲有病,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未成年,铁柱没读过几天书,十几岁就去生产队参加劳动了。
生产队长见他体型弱小,干不动体力活,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大人的工分。为了照顾他家,就给他安排了一下小羊官。那时生产队有200多只羊,都是安排一个老的和一个小的放羊。正好赶上冬季羊下羔,生产队把有经验的老羊官留下接羔,原来的小羊官升为老羊官,铁柱补缺放羊了。
几年后,铁柱成了老羊官了。这铁柱放羊期间,练就了一手绝活。那就是无论羊跑多远,无论是在梁岗,还是在山坳,只要听道他的口哨声,头羊领着群羊就会朝他奔来。他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他用放羊的小叉,抛出去的石子,无论打啥,都百发百中。
铁柱的家乡是农区,仅靠半农半牧区,有平川,有深山老林,有大岭斜坳,草木丰盈,有得天独厚的放牧条件。山中常有野狼、狐狸、山兔等野生动物出没,也有雉鸡、沙鸡、鹌鹑等飞禽出现。
一天铁柱在山林里放羊,突然听到远处的羊叫,他走过去,见一头小灰狼正在叼着羊羔逃跑。他急了,也顾不上危险了,顺手从搭襟中取出一石子,放入羊叉中,一石击中,小狼惨叫一声,丢下羊羔逃走了。他见狼逃走,便又取石追击,直到狼不见了踪影。他回过神来,才见羊羔已被咬死了。为了防止大狼也在附近,他让小羊官把羊羔背上,赶紧离开了险地。
在回家的路上,他怒气未消,这时从路边蹿出了两只野兔,他顺手掏出一石子,放在叉中抛去,一击则中,另一只绝尘而去。铁柱有了这次意外的收获,他高兴极了,心想:今天遇到了狼,明天我把大黄带来,就行了。哈哈!家里吃不起肉,我如每天打点野货,也能回家解解馋?
从那天后,他开始用他的绝技了。三天差五,常打回一些野兔、沙鸡之类的东西带回来。在冬季常打些狐狸带回来。那个时候北方的冬天寒冷,上班有钱的人用狐狸皮做顶帽子,或做围脖,也算是奢侈品了,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野生动物保护呢,因此狐狸皮挺值钱的。
时间久了,生产队的社员们开始羡慕这个不起眼的羊官了。有个过去在村子说大鼓书的社员,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张青。他原本姓张,名张铁柱。这个社员管他叫张青,是来自鼓书水浒传里的没羽箭张青,用飞石子,连打梁山36员上将的故事。
自从绰号一出,社员们再也没人叫他羊官和铁柱了。都叫他这个有敬意的绰号了。连女社员、小孩也叫他张青了。
这铁柱为人敦厚,人缘极好。放羊之余,常在山里采些石柳、金丝等茶叶来给社员们。邻里来了客人,还把他打的野物常送去,招待客人。
这个铁柱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又有打野货的绝技,招来了村里姑娘的青睐,也收到了爱情。婚后家庭合睦,他们育有一子。
后来,生产队解散了,实行了分田责任制。铁柱不会种田,他把家搬到了卢北牧区。有去卢北的人见到了他,听说他搬去后,改名了,真叫张青了。他先是给人家放牧,后来给自己放了几年牧,生活比较富足。
再后来,有人去卢北,就见不到他了。打听后才知道,他儿子读完大学,已在城里工作了。老两口给儿子哄孙女去了。(原创)2019年2月21日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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