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目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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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日的相遇只是开端，绝美的一见钟情，两相望……
然后，我知道他叫青羽。
他是一名剑客，一剑一蛇走天涯，岂不潇洒！他的故乡在山的那一边……说这些时，他带我站上那高高的城墙，一双深邃的碧眸望向远方那青黑的山脉。那时，他的眼睛不再是那深邃的温柔，那里面的凌厉、眷念交织得复杂，似火又似冰。城墙上的风撩起我和他白色的衣裙，猎猎作响……当我的眼光由那远方山脉转到身侧人的侧脸时，我开始极力的渴望走出这座城墙——我想去看看让羽如此牵念又憎恶，让他流露出如此复杂眼神的地方。
他是羽，是这天地间无声无息飘飞的羽，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毫无预兆。那样的开始是不是也预示着同样的结局呢？那时，我从未去想过。
羽说他是孤儿，从小被他们国度的大将军选上，开始和那一大批孩子一起进行那残酷的训练。这是他们国家培养战士的手段，在一轮轮魔鬼般的训练和比拼中优胜劣汰，每一批的童子军都只有五十人被选出，被训练成国家精锐部队，直接由城主统辖。而那些在训练中被淘汰掉的孩子，有的在训练和比拼中直接就会被杀掉，幸存下来的那些则会被送去当奴隶和炮灰……再这样的逼迫下，所有的孩子为了生存，都会拼命去争取胜利，甚至不择手段……
羽说，他是在最后一轮被淘汰的，因为和他对手的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从未问过当时的情景，但我知道那于他一定是一段惨痛的记忆。我看到那碧色的眸低垂，那样的黯淡无光，似是藏了许久的隐忍而不能爆发……我知道，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我说。
被淘汰后的羽幸存与对手刀下，被送往边境。然而十岁的孩子在途中的一场变故中意外逃脱，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开始学习剑术。
十年的时间，昔日的孩子成为一名游侠剑客，碧儿便是他那时开始饲养的。那是他们国度里一条流传千年的秘法：凡习武之人在习武之初便开始选中属于自己的蛇，练武之时，每日以自己的指尖血饲养这条蛇，蛇便与习武之人所使用的武器般与本人融为一体，借蛇之力提升自身功力。不仅如此，对那时孤独的少年来说，碧儿自然也是他最亲密的伙伴。
讲这些时，羽笑望向我，碧眸深如一潭水，“其实碧儿对人警惕冷漠，见人都吐三分芯的。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竟让他第一眼见你便这般的乖巧，比跟我还听话……”说话间，敲了敲肩头青蛇的小脑袋。
我狡黠的眨眼，“是不是跟你一样呢？”
那双碧眸一闪，便温柔的深邃起来，不见了方才那一分沉思。羽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彼时的我并不知道羽向我透露了一个怎样的秘密，我并不知道山那边的国度对父王的青城怎样的虎视眈眈，我不知道那养蛇练武之术的渊源……我不知道许多许多，我只知道那双凌厉的双眸只会对我温柔，我只知道那青蛇会温顺的盘于我的掌心，我记得那温暖的拥抱和相依看夕阳的温存，我记得那汪如水的碧眸……却忘了那双碧眸下的闪烁，忘了记得那喃喃低语的“对不起”……所以之后的之后，我才会那般的决绝，那时我竟未对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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