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几近半个世纪前的照片,照片上三个大脑袋的眼睛盯着前方。时间大约是一九七二年的春夏之交,地点是临澧县青山水轮泵工程江家坡渡槽附近的道水河畔。
我们三人都是当年下放到这个县的“知青”,且来自同一所学校的高中,但却鬼使神差地分配到了不同的公社,可一年后由于修建县里的重点水利工程青山水轮泵站,我们又都同时被生产队安排“上堤”当了民工,后来工程指挥部组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我们又被抽调到了一起。
要说文艺细胞,我们都可能有一点,但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象现在的小孩一样,从小就被父母亲安排着去这个那个培训班去学唱歌跳舞画画什么的,大多是“自学不成材”,什么都不精,但样样都能来那么几下子,俗称“万金油”的那种,这都得益于那时候学校丰富的课外活动。
因为此前我们都分別在不同“民兵营”(那时修工程,都学解放军,搞半军事化管理,每个公社的民工组成一个“民兵营”)的文宣队干过一段,指挥部(师部)就从“泡头鱼儿”里选出一二十个人组成了师部的半专业的文宣队。我们三人在里头是既当演员,还负责编写节目。
而要编节目,就得要有“生活”,所以我们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就比其他队员稍多一点。这不,那天其他人都去工地搞劳动了,我们三人留在工掤里搞“床坐”(呵呵,创作之戏称,因为没有高桌子低板凳,大多时间我们写东西都是坐在自己床上的)。冥思苦想一两个钟头,一无所得,不知谁提议干脆出去走走,于是三人出门,溯道水西行至一集市名“佘市硚”处。一路上,道水潺潺,芳草萋萋,微风拂面,阳光和煦。
那时,指挥部一部“双反”相机在我手中,于是我们便照了几张照片,这是其中一张,三个人趴在草地上,没有自拍器,我找到一根树枝,架好相机对好镜头后,跑到二人旁边,左手轻轻地用树枝拨弄快门,因为怕弄不好,所以眼睛大大地睁着,额头上便成了“三”字。……
虽然耽误了好些年,但后来,几年乃至十多年后,我们都凭自己的能力分別通过不同的途径在不同的大学里完成了高等教育的学业,而且都可以说在自己从事的领域内小有成绩。如今,我们都已过了“从心所欲”的年纪,享受着天伦之乐,虽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但在近几年的几次聚会里,一同回忆起往事,还似在昨日,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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