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来生辰知喜罢,车马抛锚转回家,书写画皮诗酒挂,车洪码头谋生涯。双日细雨润芳草,大路条条泄人筏。不见秋日劳作景,今朝人洪没古刹。五一假呀五一假,心满意足绽开花。
当告别了让时间冰冷的“疫情世纪”,城市——尘封在冰雪下的活力与生机,被那透过乌云的阳光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消了融,没有人走的路,渐渐出现了足迹。
转眼间,一月的工作结束了。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天,而母亲却迎来了她的生辰,但此时此刻,我还是要认真对待这月最后一天的工作,因为明天,即将迎来今年的五一节假期了。原本我想和母亲趁着这个假期随潮出去旅行,可是......
今年的假期却迎来了人类“解冻”后生息的强烈欲望。五一节是今年人们迎来的第一个小长假,晴日的暖阳催化了人们出行的激情,宛若解了冻的小河大江,在欢快活跃地流淌着,奔向那“自由的大海”。
面对着那奔腾的江河,从四面八方疾驰地涌来,途径那一条条密密麻麻地河道奔腾时,一阵雷声却传来了。天边的暖阳渐渐黯然失色,路边的青草也渐渐变得湿润,阵阵清雨在空中飘泄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水声传来,远处,只见那滚滚人海中掀起了几十米高的海浪,张开了贪婪地“大口”,顷刻间......吞没了秀丽的山河,和雄伟的古城池。
这时,只见自己的家,被染了黄土淤泥的“洪水”包围了。那供人行走的桥,成了“淤堵的河道”,难行。
今日,阴雨连绵,整个家都被那连绵细雨笼罩着,浸染了时间,而我,被海水的冰冷包围,因而不得不拼命地在纸上画作。
可我不由得这样想:“难道人生就这样了吗?”今夕,我已作画十余载了。简书上的作品,也有几十万字,而今,当我再度完成画作放进画册中时,不由自主地翻阅起来,自问道:“自己,是否在演绎着牵丝戏的悲剧呢?”
“牵丝戏”
演傀儡戏的老人,和他的木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老爷子破衣烂衫,年纪足够半截身子入土,随身没半点值钱玩意儿,除了那木偶——那木偶是个娇贵女孩儿模样,做工太好,娇贵鲜艳得像刚描画出来似的,神情栩栩如生,眼角挂着一滴泪惹得我都心猿意马,好险没伸手去接。自然也是接不着的。
偶遇也算有缘,夜深雪大无事可做,我同老爷子凑着一堆火边烤边聊,话匣子一开便合不拢,听他唠唠叨叨多半个时辰,从前事讲了个底儿掉。讲他小时候何等贪玩,一听见盘铃声就收不住脚,知道是演牵丝傀儡的卖艺人来了,就奔着那小戏台子去,给三尺红绵台毯上木偶来来往往演出的傀儡戏勾了魂儿,一高兴,干脆学起了傀儡戏。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是真止不了,也只好由得他去。就这么入了行,也演了一辈子。
漂泊过多少山水,卖艺的到底都是卖艺的,除了年轻时一股逍遥浪荡的劲儿,还能剩下什么呢?没个家,没个伴儿,一辈子什么都没剩下,除了这么个陪了他一辈子的木偶。老爷子没说完就哭了,拿补丁摞补丁的袖子揩脸,揩了再揩也揩不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顺着他口风哄了两句,干脆求老爷子亮亮手艺,想不到这招好使,老爷子擤擤鼻子止了哭,真给我演了一出。
其实我看不太懂戏文里咿咿呀呀悲欣交集,但那伴着盘铃乐翩翩起舞的木偶美得触目惊心,纵然知道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挽手相搀,看完叫人不得不叹一声:真不愧演了一辈子。我由衷说:老爷子您可真不愧演了一辈子。老爷子听着这句,也抱着木偶笑了笑,笑完,脸色就变了。一辈子啊,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事儿,活成这么个怂样,就这么糟践了自个儿这一辈子。怪谁?还不是怪这玩意儿。他盯着怀里那精致木偶看了半天: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备不上,这一冬眼看都要过不去了,还要你做什么呢?都不如烧了——还能暖暖身子。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老爷子手一扬,木偶就进了火堆。我拦也拦不住,话都说不出,满脑子只剩一句可惜。
然后那一幕,我此生难忘,火光舔过木偶一身绮丽舞袖歌衫,燎着了椴木雕琢的细巧骨骼,烧出哔哔啵啵响动。那一瞬间它忽地动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地对着老爷子作了个揖。它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声碎入炭灰。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没太多柴火,一堆火却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冷下去。拼尽全力地,暖了那么一次。暖了那么一次,孤单了一辈子。老爷子此刻才忽然明白,对着灰烬嚎啕大哭:“暖了,却也真的只剩自己孤单一人了”。
——未持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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