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曾经随团去陕西游览。到简书以后,又认识了深爱西安的云淡兄,常有再赴长安一游的渴望。于是不禁把当年的一篇旧文翻了出来,先重温一番,兹录于下。希望三秦大地已经今非昔比,更上层楼了。
之所以说闪掠,是因为我们在短短四天时间内历览了黄帝陵、壶口、延安、华山、兵马俑博物馆、法门寺和古城墙,就差陕南了。驻足思考,细细品味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走马观花,到此一游罢了,但仍有不少感想。
陕西基本上可以分为渭河平原(关中平原,所谓八百里秦川),陕北高原和陕南山地三大区域。八百里秦川大地自然是源远流长,默默地叙说着中华5000多年的文明;而陕北高原则被誉为近代革命的圣地,同样具有无法取代的历史地位。
陕西特别是西安的地方官与北京等城市的父母官一样,面临着如何经营城市的问题。在我看来,西安的首脑们可能面临更大的难题,即如何在保持古老文明和发展现代文明之间找到恰当的平衡点。老百姓很直观,也很直白:翻身解放全赖共产党,发财致富还需秦始皇,感谢老杨。
从咸阳机场到西安市区,高速公路穿越在多少皇帝的陵墓之上?心里的感受有些复杂。当我们行驶在上海的高架道路上,看着不断从眼前掠过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峰峦叠嶂,我从来没有所谓森林的感觉,心中对大自然的敬畏甚至是恐惧油然而生。这种不安,在我90年代初第一次在大阪看到高架的时候产生,至今一直挥之不去。而身处古都西安,内心的感觉则要复杂的多。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但分明,秦始皇依然生活在现代人的生活之中。
兵马俑和法门寺地宫留给人极大的内心激荡和精神震撼;延安使人反思时下的浮躁之风,回味心灵的纯粹和理想的光辉;壶口瀑布展示着大自然的威力,咆哮的河水抒发着人与自然的共鸣;黄帝陵则使人追思中华文明先祖的辉煌,三皇五帝的丰功伟业如在眼前。可以说西安之行不同于任何形式的游玩,它更应该是作为中国人的一种情怀,一次心灵的荡涤,同时引发对未来的深切沉思。
小而言之,当地民风朴实。物价不高,水果尤其便宜,旅游纪念品也不贵,团餐主食管饱。除了兵马俑周围,各地基本上没有蜂拥而上强买强卖的现象。兵马俑博物馆的设计,我认为是完全失败的,馆内和馆外完全是两个世界,无论是实体外观还是内心体验,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而强迫游人(暂时无法找到合适的称谓,姑妄用之)从一条心理感觉走不到尽头的商业街“出关”,是最不能容忍的,这种各方博弈的商业产物何时才能消失呢?
值得一提的是,延安地区的警察给我们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
离开壶口奔赴延安,已经下午五点半。公路修在黄土高原上坡的顶部,两边深沟险壑,蔚为壮观,这在江南是见不到的。可惜在我们行驶了大约近一个小时的时候,遭遇一辆当地货车恶意超越,并蓄意撞坏我们巴士车的后视镜等多个部位,且欲逃逸,被我们拦截后又爱理不理,更可怕的是不一会就有三辆翻斗车依次停在我们的前面......
幸运的是,大概十分钟后一辆路过的警车,牌照陕J0756警,主动停了下来了解情况。三辆翻斗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肇事司机拒不接受调解,态度蛮横恶劣,警察无可奈何。我们不得不在山上忍饥挨饿苦苦等了2个多小时,交通警察才从90公里外的县城赶到事发地点,一番现场勘测,对方全责,结果不必细说。
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警车一直警灯闪烁,以确保安全,同时不断做肇事司机的工作,希望尽快了结,以便我们的大巴士能及早离开,可那老汉坚持要等交警。那位王警官在不断向我们解释情况的基础上,上车给我们讲笑话,唱歌。他的歌声绵润,丝毫不弱于部队文工团的水平。想不到老区居然有这般高素质的警察叔叔,自然大家成了好朋友。
交警处理结束后,考虑到我们车子的后视镜损坏,王警官的警车一直将我们领到山脚下,才原路返回。除了感激,我们也有一点建议,在那种环境下,为提高工作效率,减少出警开支,如果实行交巡警合一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认为王警官只是个案,那就错了。当我们到达延安市,司机下车向警察问路后,警察居然又为我们开车引路,大家不由得对当地的警察齐声赞美。
那天我们到延安银海国际大酒店已经是午夜十二点,酒店居然还为我们准备了三桌丰盛的晚餐,佩服!感谢!
黄帝陵是不折不扣的朝拜之地,但后增建筑的外观和颜色,均缺少肃穆庄重之感,显得肤浅,没有蕴涵或底蕴,为什么不能营造一种深沉的氛围呢?
另一个缺憾是,黄帝陵、兵马俑博物馆、法门寺、杨家岭、枣园和壶口等地,几乎都看不到供游人索取的文字资料,文化氛围似乎不足。陕西的旅游业不能满足于让来客走一走,看一看的浅层运作,希望能在深化文化交流做一些文章,做到旅游与学术(包括专业性和群众性的两方面)相互促进,提升城市品味。
只看到眼前,不注重战略经营,竭泽而渔的短期行为贻害不浅。仅举一例:老孙家酒店在西安是名店,据说是所有来客的必至之所。但这一次我们去了一趟,非常失望。同行的朋友认为主要有三个问题,一是其品质较前几年大幅下降,味道非常糟糕;二是偷工减料,分量不足;三是食品菜肴本身需要改进,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一成不变永远吃下去。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一个更加美好的陕西一定张开双臂在等待我们吧。期待着与云淡兄早日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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