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性合法法案在我国通过以后,这个“人类贞洁委员会”便横空出世。
曾经几次向政府发过署名为“人类贞洁委员会”的信件,要求政府立刻废除这项法案。并且向政府提出了支付给他们六百亿元的要求,用来购买他们已经研发出的病毒疫苗的。
但是,这个要求被拒绝了。果然,他们没有食言,扩大了生化攻击的范围,我下榻的那家酒店被攻击了,结果我的妻子阴差阳错的代我受难。
如果这些事确实都是我弟弟在幕后操作的,鉴于我弟弟对于我妻子的情感,我想,我弟弟必然会有所举动的,而不是无动于衷。
果然,就似乎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想,短短两天后,东莞市政府就收到了一份包裹。按照里面的一份说明信,这包裹里装的就是病毒的疫苗,但是只够一个人的剂量。
信中点名道姓的要求,这支疫苗只能用于治疗我的妻子许曌芸女士。如果用于治疗别人或拿去做科研样品,一旦被发现,他们将会进行更严厉的打击行为!
这个事实,至少已经从侧面证实了李副部长的话。
而我,就是因为我弟弟的缘故,已经被暂停职务。我被关在隔离区的一间房子里,并有专人看守。
他们不让我与外界沟通,不仅不让我和任何人会面,还收走了我的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
我在这房子里过着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睡觉的简单生活。但我可以看纸质书籍或报刊,也可以定时收看视频类新闻。
突然从一种繁忙复杂的生活中脱离出来,人刚开始会觉得轻松舒适。但时间久了,就难免不会胡思乱想起来。
我在思念我的妻子,在想着他们有没有把那支疫苗用于我妻子的治疗。
我也在想我的弟弟,想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既然他还活在世上,为什么不联系我?难道是因为我对他关关心的太少?
我由于忙于工作,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在四外奔波。幼时弟弟的生活主要是由专门请假回家的妻子和姆妈来照料,这导致了我和我弟弟的生疏。他都不怎么跟我说话,虽然他也是个相对沉默寡言的人。
这么多年了,我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弟弟一直都是活在我的印象里。我除了给他提供了相对富足的物质生活,却几乎没有在精神层面关心过他。他内心的世界是怎样的,我一无所知。
或许我妻子能知道些,因为我弟弟有什么事都是找她商量。或许在我弟弟失踪的这五年中,他们曾有过联系?我不得而知。
大约在我被关了半个月之后,我待不住了。我开始申诉,写长篇的信件,列举大量的事实,以期证明我的清白。我要求恢复我的职务,我要求回到工作当中。
但我无法见到相关的领导,哪怕是拓师长、李副部长,甚至是高博士。
我只能把信件交给照管我生活的那个警卫,让他帮我投递。
这个警卫对我很尊敬,在给我送饭的时候也时常和我聊天,但是一旦涉及到工作方面的话题,他就闭口不言了。我为此对他感到愤怒,但是他仍旧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这让我很尴尬。
信件递出去以后,有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警卫怕多事,故意把我的申诉信扣下了。但那个警卫赌咒发誓,说他把信件都递交上去了。
我无计可施了,开始变的有些绝望。终于,我决定用绝食来表达抗议。
这个警卫按时把三餐给我送来,但从不管我是不是对这些饭菜一口未动。
怎么端来的,怎么端走。
他似乎对我的绝食行为视而不见,从未劝我不要这样做。却还是找我聊天,我懒得理他。他就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说说家常,谈谈理想。回忆一下童年,也抱怨眼前的生活,当然也有对未来的美好展望。他只是说他自己,但就是不提我绝食的事,他好像不相信我会绝食而死的。
果然,在我绝食的第三天傍晚,晚饭按时送到。我那时已经饿的有些精神恍惚,看着送饭的他进来都以为是走过来一只烤熟的肥牛。还没等他把饭菜放下,我便抢过来吃。
饭菜很好,四菜一汤。有米饭,有馒头。我先抓过来一个馒头,只用了两口,我就把一个比我拳头还大的馒头咽了下去。
绝食的这几天,我虽然没有停止喝水,但几天没有进食的口腔和食道还是干涩的。虽然口腔在我还未接触馒头的那一瞬间便分泌了很多的口水,但我还是噎住了。
那一个基本还算完整的馒头,卡在了我的嗓子眼,我被噎的直翻白眼。这使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部电影——《活着》里的那个医生。当富贵给他馒头吃后,他就是这个德性。
而张艺谋此时也已去世好几年了,虽然他最终获得了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那个警卫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给我盛了一碗汤,一边还在说他的家常:
给你说啊,我昨天又买了一套房。嘿,真不赖,一百八十多平!南北通的,精装!便宜啊,连二十年前的房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顾不上听他说话,赶紧喝了一口汤。这汤却是极烫的,我一口喝在嘴里,烫的直打哆嗦,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痛苦了半天,我还把烫咽下去了,连带的还有那个几乎完整的馒头。
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我向警卫要了一支烟,躺在沙发上,享受着饭后一支烟的快活。
我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我的胃此刻是充实饱满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然而,还没等我一支烟抽完,我的胃便开始难受起来。起初只是有种隐隐胀痛感,我想这是几天没吃饭,一次又吃的太饱后胃的正常反应。
但还没等我把一支烟抽完,这种疼痛感便迅速放大了。我的胃仿佛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样,紧接着,这双大手便开始狠命的揉搓我的胃。
我疼的把抽剩的半支香烟扔进了汤盆,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起滚来,一下子便滚到了地上。
以前在工作忙碌的时候,我也有过几天不吃饭的情况。但吃过饭后从没有出现过今天这种状况,或许是我这次吃的太快,胃受不了了?。
我的胃总体来说还是好的,除了偶尔会胃酸,只疼过那么有数的几次,但都只是吃错东西了。而这次的这种的疼痛,明显超出了一般的疼痛,是要命的那种疼。
想到这里,我在疼出一身热汗的情况下又出了一身冷汗。莫非是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了吗?!
18年6月23号于北京西山口作
《东莞往事》(13)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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