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像极了蓝灰袍子洗褪的残渍,蔓延至整座小城。云朵似揉烂的柳絮,零零散散的浮在空中,偶尔穿过几只飞鸟,像泰戈尔的飞鸟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爱这样昏沉的美,这样欲说还休又翩若惊鸿的美。
蜿蜒的胡同口,摆满了青青绿绿的盆栽,跑过一只花猫,叶子扫到它的脸,它怔愣的回头,用尖锐的爪子拍打着它,然后带着骄傲的影子扬长而去。
坐在门口的老大爷,带着圆圆的老花镜,拿着过了期的报纸,仔细的专研,连烟头烫到了手指都不觉,只摇摇头,皱紧了眉头,像是对人间诸事的不满和质疑。
然后扭一扭老拙的身子,木质的板凳就这样随着他的身子响动,吱呀吱呀的像街角流浪歌手的旧吉他发出的声音。
随着汽车鸣笛的嘈杂声,老大爷被驶过的汽车带起的灰尘呛得一鼻子灰,瞪着个大眼珠,尾随着汽车的的路线一道远去。抖一抖手中的草烟,目光才回到灰白的报纸上去。
秋季来得痛快,忽然干裂的肌肤和加身的外套,让人恍惚望见,时间呼啸而过的身影。
桂子盛开满城,飘来的清香落在了手中的白面馒头上,咬进口中,都是秋天的味道。
耳边是凉风的细语,温润清平的安神静气。
黄灯燃明,布衣暖身。
是夜来临,在对归家的人们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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