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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人如其名,苗条,貌美。一米七的高个儿,身材凹凸有致,鹅蛋脸,开扇双眼皮,微笑唇,肤如凝脂,深邃的眼眸恰到好处地嵌在网一般的睫毛下,犹如茂密的森林里一窝泉眼。炽热而充满神秘感。
初见时,她住我上铺。一进门正背对着我打电话,远远的给我一个背影:一身鹅黄色挂脖无袖真丝上衣,一条紧身小脚牛仔裤,脚上着一双马丁靴。她眼睛红红的,想家,难受,想哭。我便安慰她,迎着光看见奇肩的头发里漂染了几缕鸢尾兰,细腻的皮肤如剥壳了的鸡蛋,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眉眼如画。她不算好看的,她算惊艳的。
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是和他一起生活。确认过眼神,她是我们宿舍的:316。五个人她个儿最高,年龄也最小。我们4个土狗平凡得淹没在人群中,而她的潮像一道靓丽的彩虹,吸引着我们,也吸引着周围的同学。
刚入大学时,除了学生会蠢蠢欲动,想招揽新生入会,再就是各种活动吸引着年轻的我们,不久的一场校“我最闪亮”比赛让她一炮而红,她的气质,装扮、才艺让她顺利将冠军收入囊中。我记得她唱了一首歌,感染了我,感染了所有人,她是用心在歌唱!原来美貌和才艺是可以兼得的。外貌不是最重要的,可是美貌加任何一项技能都是王炸,相得益彰。上帝也许格外偏爱,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
我现在还能忆起男生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她站在舞台中央,舞台的灯光洒在她身上,仿佛我看到了奥地利公主。她的名声传遍了整个学校。经常会有男生送她礼物,约她,在楼下等。可是她有一个谈了好多年的男朋友,问题少年,不爱学习,手腕上还有烟头自残的疤痕。上了艺术学校,她偷偷告诉我们是买了穷困的一个孩子的通知书。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可能我们是同类人。
同类人?有点诧异!后来才得知她的父亲有两个老婆,他和原配离婚后再婚,然后生了她和哥哥,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是她们很好关系。我问,两个母亲联系吗?她答,经常。我问,你父亲还回那个家吗?她答,回,但是他偏爱我们。
依稀记得她一个月的开销是我们的三四倍,她用最新款的手机,频繁的换发型、染发,尤其喜欢买衣服,各种各样的衣服。最爱逛街,隔三差五的逃课出去,满载而归!她总是过段时候说请假回家,说想家。
她喜欢自拍,自拍各种内衣照上传到空间,她对哪些人开放?是个谜。反正我们能看到。
她还有一个备用男朋友,在分手间隙一年里来过几次看她。她说跟前任分手了,是因为他在另一个城市嫖娼。现在的他送她最新款的手机,昂贵的化妆品,带她出去旅游……只是我们从未见过。她的生活是个谜。
他和他一来,她便会失踪好几天……
可是备胎只转正一年,便又回到以前的位置,她说他们做回好朋友。她又说她和以前的和好如初。
大三那年,她又回家,但是过了请假时间未返回。辅导员联系不上,手机关机。找父母,说没回。辅导员联系316,一旦联系到,立马通知。大概一周后她回来了,这次没有换装换发型,只是脸色不太好,问说得痔疮动手术。可是她却经常久坐,宿舍一女孩关心问,你刚动手术可以坐这么久?她没答,脸上掠过一片绯红。
一天出门逛街忘拿包,便让我们帮忙,化妆包未拉上,室友看到了秘密。她说那是打胎后吃的消炎药,不是痔疮药。
日后的几年里她也突然类似失踪过,快毕业做论文时,她返回一次,只是腰身粗了些,衣着简朴了些,走路奇怪了些,但我们都在为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没多留意。后来跟她一起玩的女孩告诉我们,她怀孕几个月了……,我想,也许是八卦!
她总是那么神秘,我们猜不透,带给我们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
毕业后没几个月,果然看到她的空间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背影……
日后便再无联系。
直到两年后,关系不错的一个朋友,学生会的干部,他说:“辅导员让他帮忙整理全班档案,李嫣红的照片不是她。”
那……我还未问出口,“我确定她是拿了别人的录取通知书,用了别人的身份……”他悄悄地说,唯恐电话会漏了这一秘密。
他们果然是一类人。
那她是谁?——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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