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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阳光晃眼的午后,满地爆竹的红纸屑昭示着新春的喜庆。正月里,不用上学,最是闲情。与好友相邀,踏青访景,去青石村游玩。
青石村,它是偏安在山中的一个小小村落,几十户人家,高矮错落的楼房隐匿在青山绿水间,像极了陶渊明笔下那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村口有一个神殿,殿前有三棵近百年的大樟树。株干挺拔粗壮,要两三个成年人才可以环住抱起。枝丫像四面八方蔓延,层层叠叠,露出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将整一个神殿都掩映在繁枝叶茂里。
远处群山魏翠,溪中鸭子戏水,泥土的乡径已有了春的新意。暖阳里,青山如黛,碧水迢迢,美得好像画里的风景。
穿过山间小路,偶遇一平舍小屋。屋旁一片竹林萧萧,林前一弯山涧环绕,涧中细流叮咚。
小屋的门是敞开着的,寂静无声,不见主人。门前挂着两只红色的小灯笼,在这一片绿意中,十分得惹眼。
如此雅致的环境,我与好友都心生欢喜,想要去那小屋院前一探究竟。或许是我们的脚步声惊扰到了屋子的主人,只见从里走出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恰是前些天帮助过我的高年级的学长。
隔着小小的山涧,他站在篱舍院前,笑问我们怎会到此游玩?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临修竹而立,本就儒雅清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淡泊高远之意。
微风吹动了他身后的灯笼,轻轻地摇曳着,更添了几抹柔情。
霎时间,隐隐青山,悠悠绿水,微微翠竹,都好像在眼前淡化了,映入眼帘的唯有那个少年。那个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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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十五六的少女情怀,也曾想过在一场缤纷盛艳的杏花疏影里,与那白衣翩翩的少年郎能有一场风花雪月的相遇。可不曾想,却来得那般的猝不及防。
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深。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恍惚间,我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韦庄笔下那少女对少年郎一见钟情后,纵日后被休弃也心甘情愿的心情。
可惜,我是个嘴笨之人,不善与人交谈,淡淡几句问好,便只能守着自己的心事,静站一旁看着好友与他交谈甚欢。
林下相逢,莫论因果,红尘聚散,终究无缘。
喜欢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置身在茫茫人海,我们时常会有这样的相遇。某一个人,走进你的视线里,成了令你心动的风景,而他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过一个你。又或许,你落入别人的风景里,却不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一个他。
碌碌红尘,每一天,我们都会与陌人擦肩。有些人是你见过就忘了的风景,有些人则会在你心间扎根生长,想忘却不能忘。
有的人,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而我,却因为一个人,从此恋上了山水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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