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往日的杂碎里寻找残破的灵魂,又在晃荡的明天里终日惶惶,无法静心凝神修补灵魂,只能寄托嗜利来镇定麻醉自己的神经,能拖缓一日是一日,能浑噩一时是一时,在苟且中嘻哈大笑,在夜色朦胧下匆忙赶场,看似梦想在接近,看似幻觉在成真,看似繁华在闪亮,看似佳人在招唤,结果,还是一个人提着仅有的行李,落败逃亡。
树已秋黄,蝉已慵懒,孩子悄然换了模样,我们恍然添了惆怅。隐约之中,白发爬满;辗转之际,脚步蹒跚;幽叹之时,人影凋零;举杯之间,感慨满上。同样的路,前赴后继,脚跟叠叠,乌黑一片,类同繁多,另类难寻,个个俗肠,成人世界里没有多少人还持有特别高大上的梦想,我们步伐一致的走进膏肓,抬头闭眼,想的只有一个目标:如何挣更多的钱来满足自己喂饱家人按时还贷解决饥荒。
我们总是神化最高的理想,品头论足别人的境界,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相同的舒服安逸中海阔天空,相反,往往是你如意我悲惨的强烈对比中,你快活逍遥慵懒到无聊,挥一挥手撇一撇嘴,漫不经心说着无所谓的时候,恰是别人最窝火最有痛点的那一时刻那一瞬间。
你觉得你的明天依旧是在同一个花样里无趣的重复,而别人也许连今夜都无法安然度过,一分一秒在惶恐中煎熬,一丝一缕在剥离最后那一点尊严,滴答声如同催命符,暴躁极致,再对照你,此时还在醉生梦死,此时还在嗨歌聊骚,岂能不加剧他的冲动在喷发,他的愤怒在暴涨?
深夜,那撕心裂肺的阵阵哀嚎,如同背水一战后输得一败涂地的老狼,平时极度洁癖的她,今天也瘫坐在脏不拉叽的厕所地板上,端庄尽丧,鼻涕横流,头发蓬乱,形同疯子那般放弃束缚,狭小的空间,久久回荡着她的哀鸣,变调又尖锐,声声刀割在场的每一个人。
无人真正会感受到她的悲怆,或以冷眼或以调侃或以幸灾乐祸,也许还有几个友谊或深或浅的朋友,劝她释放当下,何必介怀,赶紧整装,收拾惨败,然后她们又默默走开,还是留她一个人,独自走过熬过挺过最艰难的那一段路程。
平日里,你的故事如果不够惨淡,你的容貌如果不够惊艳,你的幅度如果不够妖娆,你的眼泪不够婆娑,能刺激到几个人抛几个钱为你打赏?无非是,需要你来捧场时,催你一路小跑过来,还没坐稳先一阵喧哗几杯满上,放浪形骸的戏笑着骂俏着,赢取一波掌声,博得几句感慨,拉来零星点赞。
殷勤献完,何人会聆听你的悲壮,何人会抚慰你的隐忍,何人会扶持你的踉跄。你的端庄总有人鄙弃,你的不同总招来质疑,你的冷艳总惹得嫉妒,你若无主心骨,你注定在世人面前,如同浮萍,漂泊不定,里外无根。
千万不要,让你最高的智慧是来自你最惨痛的经验之谈;千万不要,让你最澎湃的激情是因为服用了高度浓缩的毒丸;千万不要,让你受到刺痛打击后,才能突然渡劫晋级成为一位世外高僧,一名蓬莱仙家,一尊超凡脱俗的大德。那样的镇定剂,能维持多久的时效?那样的故事,能催眠多久的大脑?那样的虚伪,能遮掩多久的漏洞?
而今已然是膏肥脐突的晚秋,早晚的严寒将至,单衣无法保全体暖,我们随时会因为一个疏忽而导致重感。如果,一段文字一条生命都无法引起社会的共鸣反思和人们的悔过惭愧,我们又怎么能逆转合乎时节的冬季即将来临,漫天冰雪覆盖整个大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雪崩来临之时,无一雪花幸免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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