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行之
楔子
魏小河谈阅读,这样说过:
读小说是有很多暗门的,就像玩游戏,有很多隐形的通关密码。你不知道,也可以玩,但你知道了,会玩到一个新的层次。
第一回 五绝与五行
《射雕英雄传》里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合称“五绝”,在金庸的小说布局里,暗合五行之道。
东邪黄药师属木,西毒欧阳锋属金,南帝段智兴属火,北丐洪七公属水,王重阳属土。
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所以《射雕》的有一道暗门是:东邪克中神通,中神通克北丐,北丐克南帝,南帝克西毒,西毒克东邪。
其中最明显的,西毒蛤蟆功的克星正是南帝的一阳指。中神通的武功本是高出西毒的,但是他想要制住西毒,还得亲自去学南帝的一阳指才行。
最有意思的是西毒克东邪。
如果细看《射雕》就能发现,东邪虽为人狷狂,谁的面子都不给,却唯独处处忌惮西毒。当西毒和北丐同时向东邪求亲时,东邪是更偏袒西毒的。东邪之所以希望和西毒联姻,或许是想借此将这个命中克星化敌为友。
纵观东邪的一生,他的儿女黄蓉三番五次被西毒挟持。他妻子冯蘅的陵墓被西毒毁坏。他的徒弟梅超风被西毒一杖打死。他自己被西毒嫁祸杀了江南五怪。
他这一生栽的大跟头,基本都是西毒带来的。这是命数,不是巧合。
第二回 如来的买路钱
吴承恩《西游记》的暗门极多,即便不进去,也能看到一个精彩的故事。但进了暗门,就可以看到很多隐藏的设定。
《西游记》中,佛道两派一直暗中斗争。佛祖是如来,道祖是太上老君。原著第50回《情乱性从因爱欲,神昏心动遇魔头》中,太上老君的坐骑青牛在人间化成独角兕大王捉了唐僧,凭着金钢琢,套住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和哪吒的六件兵器,又打败前来助阵的火德星君率领的众火神,天兵天将和如来的十八罗汉。
孙悟空没办法,只好是请如来帮忙。
如来佛听说后,将慧眼遥观,早已知识,对行者道:“那怪物我虽知之,但不可与你说。你这猴儿口敞,一传道是我说他,他就不与你斗,定要嚷上灵山,反遗祸于我也。”
如来明知道那兕大王的底细,但不好明说,甚至怕他跑到灵山来闹事。原因就是兕大王看似是冲着唐僧四师徒去的,实际上是在代表太上老君在跟佛祖如来挑衅。
如来是不能直接出面干掉兕大王的,他若出手就等于直接得罪太上老君,导致佛道两派直接开战。为了给太上老君面子,他派十八尊罗汉开宝库取十八粒“金丹砂”与悟空助战。金丹砂顶什么用,很快就被兕大王收去了。直到这金丹砂被兕大王收去后,太上老君才亲自出面降服了兕大王。
兕大王被收服后,金钢琢所收的兵器都物归原主,但那十八粒金丹砂却是太上老君自己得了。十八粒金丹砂名义上是助战法宝,实际上是如来给太上老君的“买路钱”。
故事结尾写道:均平物我与亲冤,始合西天本愿。魔兕刀兵不怯,空劳水火无愆。老君降伏却朝天,笑把青牛牵转。”
老君是笑着把牛儿牵回去的,他笑什么?他的牛儿为他争了气,刀兵不怯,水火无功,他把唐僧掐住不放,凭你用什么武器,莫想!任你使尽千般计,莫想!不拿钱出来是不行滴!你不是要传经吗,那好,你得分我一半的利润,是结亲还是结冤,由你自己选择,“均平物我”了,方能合你西天本愿。所以老君笑了。
佛祖与道祖在残酷的竞争中, 双方终于相互妥协了,佛道并存的格局就此而定。从此之后,两家相安无事,再无争战。
这一场故事起于西游记第50回,终于53回。50 为全书百回之中点。53 为取经过程(从观音奉旨上长安到功成行满见真如)之中点。作者有意巧安排,将道佛两祖置于正中间,以示各占一半,平分秋色也。(引用自吴闲云《煮酒探西游》)
这是西游记里一扇极其隐秘的暗门。进了这扇暗门,就知道吴承恩不光将孙悟空等人物形象塑造的极其成功,全书的政治隐喻也是布局得极其精巧。
第三回 郭敬明的小心机
凡创作者,多多少少都会在自己的小说里设置一些暗门,留给懂的人进。不光是文学大师,就算是郭敬明这样的“流行小说”创作者一样会。
比如《夏至未至》里的男主角名字叫傅小司。小司是“小四”的谐音。郭敬明的昵称就叫小四。傅小司,言下之意就是“复制的小四”。由此看出,傅小司这个人物,就是郭敬明心目中最理想的“自己”。
到了《小时代》里,郭敬明用来投射自己的人物又变成了“周崇光”。郭敬明,周崇光,其实就是一个名字。
这点小心机,其实就是郭敬明给读者设置的一扇暗门。只要进了这扇暗门,郭敬明脑补的“完美自己”,就一览无余了。
第四回 鲁迅的真实用意
鲁迅先生写小说《药》,教科书式的解析是:
作品通过对茶馆主人华老栓夫妇为儿子小栓买人血馒头治病的故事,揭露了社会乡镇落后地区人们普遍无知封建迷信,暗中颂扬了革命者夏瑜(人物原型是秋瑾)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
我觉得那是扯。鲁迅的暗门隐藏在了人物的名字上。前阵子,我和高中语文老师在一起喝酒,聊到这篇《药》时,他说,老栓,小栓,这个“栓”其实是这个“拴”,有拴住的意思。老栓一家人的际遇就像是一条线,拴住了当时整个社会的脉搏。
鲁迅的杂文素来火辣刻薄,以讽刺成分居多。但是小说却一直是静水流深,集思想与艺术之大成,以悲悯成分居多。《药》志不在挖苦无知的草民,而志在控诉整个愚昧的社会体系。更不志不在弘扬主旋律,而志在表露一种对民间疾苦的心疼及哀怨。
此外,鲁迅《阿Q正传》的暗门,也在人物的称呼上。阿Q为什么有这个称呼,官方的解释是:
阿Quie原名是桂或贵,QUEI是民国时的罗马拼音,应拼为GUI,但由于此人具体的名字姓氏,鲁迅并不是十分清楚,只好为其缩写,改名为阿Q。
这当然只是烟雾弹。阿Q这个Q字母,字形就像是一个人头留着辫子,不用看内容,也知道讲的是清代封建制度下的人物。清代末期,在学生掀起的革命暴乱中,把剪辫子作为一项重要内容。阿Q的这根辫子,不是一个人的,是用来象征一个阶级的。
这才是鲁迅的塑造阿Q的真实用意。
第五回 纪晓岚的一字见真功
明清笔记小说两座高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阅微草堂笔记》第三九篇有这样一段:
鬼泣曰:妾本村女。偶独经此寺,为僧所遮留,妾哭詈不从,怒而见杀,时衣已尽褫,遂被裸埋。
董桥认为“时衣已尽褫,遂被裸埋”这句中,纪晓岚这个“被”字用得极好。他甚至留意,整部《阅微草堂笔记》,只有这一个地方用了“被”字。
这个“被”字其实是诸多小说高手的隐藏暗门。小说的高手,往往在形容不太好的事情才会适当地用“被”字。叙述好事的时候,则尽量避免。“被”字用得准不准确,一来透露了小说家的功力深浅,二来像是一种明衬,如电影每到危急关头,总有令人不安的背景音乐响起一般。
第六回 余华的正确打开方式
小说有暗门,写小说的作家本身也是有暗门的。你只有走进这扇暗门,才能读到这个作家特有的气质。
譬如余华。余华的写作是自成一格的,他是一个随着作品转换笔调的作家。像水,本身没有形,倒进杯子就是杯子的形状,倒进碗就是碗的形状,随物赋形。
有人看余华的小说觉得没什么文采,那么是因为没有系统,只是断章取义地看。我觉得他实在太有文采了。但他的文采是隐藏式的,从窄处是看不到风光的,必须站在一个全局才能看得明朗。
以他的作品为例。他写的《活着》是一部表现生命张力的书,所以他写这本书时候,文笔就充满了张力,有一种竹子般的柔韧感。
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听不到我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
据说余华写《活着》一直特别流畅,但是写到这段就卡住了,卡了两个月。他不知道怎么来描写福贵站在儿子墓前悲痛的心情。直到一天,他突然有了灵感,写出了“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然后就又恢复了顺畅。
这是一个极佳的比喻句。月光照在那条他儿子跑过的路上,路好像他的伤口,月光洒在路上,就像是盐撒在他的伤口一样。这句只有12个字,没有一个字在诉说悲痛,但合在一起,却是无限的悲痛。
余华写完这句后,伏在书桌上嚎啕大哭。那一刻,是他写作的巅峰的时刻。
坐在我对面的这位老人,用这样的语气谈论着十多年前死去的妻子,使我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温情,仿佛是一片青草在风中摇曳,我看到宁静在远处波动。
四周的人离开后的田野,呈现了舒展的姿态,看上去是那么的广阔,天边无际,在夕阳之中如同水一样泛出片片光芒。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
女人吆喝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男人挑着粪桶从我跟前走过,扁担吱呀吱呀一路响了过去。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四周出现了模糊,霞光逐渐退去。
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这都是余华在《活着》里写下的段落,显得平实,厚重。没有文采么?其实太有文采了,他的文采就是找到了最适合这本书的笔调,那一份宛如乡村原野的恬适和纯朴。
而到了《兄弟》这部作品的时候,他的笔调就完全变了。《兄弟》是一部讲述中国文革前后40余年间“群魔乱舞”的小说。在当时看来,这部小说的内容荒诞,粗暴,充满戏剧性。
余华写这部小说的时候,越往后文笔就变得越粗粝。仿佛是“俗”了。
李光头不仅睡了我们刘镇的女人,还睡了全国各地的女人,睡了港澳台等海外侨胞的女人,就是外国女人他也睡过十多个。我们刘镇偷偷和他睡觉的,公开和他睡觉的,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俊的丑的,年轻的和年纪大的。群众说这个李光头胸怀宽广,只要是个女人他都来者不拒,甚至牵头母猪到他的床上,他也照样把母猪给干了。有些女人和他偷偷睡了,偷偷拿了钱就走了;还有一些女人和他睡了以后,拿了钱以后还要到处炫耀,她们不是炫耀自己和李光头睡觉了,她们炫耀的是李光头的床上功夫,说李光头如何厉害如何了得,说李光头简直不是人,简直是头牲口,说这个李光头一上床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地没完没了,多少个女人被他干得两腿抽筋,多少个女人从他的床上下来都像是死里逃生。
一千多个人看着呢,他竟然把李兰举了起来,灯光球场里的笑声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大笑、微笑、奸笑、细笑、淫笑、奸笑、傻笑、干笑、湿笑和皮笑肉不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也是什么笑声都有。
这部书里的文字,完全没有了《活着》里那种平实而厚重的气质,变得躁动而露骨。看起来是“好没有文采”。真是没有文采吗?
《兄弟》这本书里所表述的时代,就是这么癫狂,粗俗。余华描写这个时代的语言,随之就有了这样时代的气质。内容和笔调从一开始就相互磨合统一,这就是隐藏式的文采。
再到了《第七天》,余华的笔调再次转变。
《第七天》有浓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写的是一个人死后以鬼魂的形式来生存的故事。
在这部书里,余华的笔调变得冰冷,怪诞。
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
走过去吧,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他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说:“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小说的男主角是一个鬼魂,所以他的语气永远都带有一种疏离感,显得阴冷。当故事叙述到真实的人间时,笔调就又恢复了温度。这种笔调的切换光靠文采是绝对不够的,要的是在文字间游刃有余的驾驭能力。
余华的作品,让人看起来最有“文采”的,应该是他的中短篇小说《古典爱情》。
这是一部讲古代书生赶考,邂逅爱情的“聊斋式”的小说,充满了古典的韵味。所以余华的笔调就显得很古典。
柳生赴京赶考,行走在一条黄色大道上。他身穿一件青色布衣,下截打着密褶,头戴一顶褪色小帽,腰束一条青丝织带。恍若一棵暗翠的树木行走在黄色大道上。此刻正是阳春时节,极目望去,一处是桃柳争妍,一处是桑麻遍野。竹篱茅舍四散开去,错落有致遥遥相望。丽日悬高空,万道金光如丝在织机上,齐刷刷奔下来。
不知不觉间,柳生来到绣楼前。足下的路蓦然断去,柳生抬头仰视。绣楼窗棂四开,风从那边吹来,穿楼而过。柳生嗅得阵阵袭人的香气。此刻暮色徐徐而来,一阵吟哦之声从绣楼的窗口缓缓飘落。那声音犹如瑶琴之音,点点滴滴如珠落盘,细细长长如水流潺潺。随香风拂拂而下,随暮色徐徐散开。柳生也不去分辨吟哦之词,只是一味在声音里如醉一般,飘飘欲仙。
暮色沉重起来,一片灰色在空中挥舞不止,然而柳生仰视绣楼窗口的双眼纹丝未动,四周的一切全然不顾。漫长的视野里仿佛出现了一条如玉带一般的河流,两种景致出现在双眼两侧,一是袅娜的女子行走在河流边,一是悠扬的垂柳飘拂在晚风里。两种情景时分时合,柳生眼花缭乱。
对比《活着》、《兄弟》、《第七天》来看,《古典爱情》的文笔就显得华丽多了。余华的每一篇小说的笔调都不一样。他始终是按照小说内容本身来调整笔调的。时而平实,时而粗粝,时而冰冷,时而华丽。像是变脸大师一般,赋予文字多张不同的面孔。
这是余华小说的暗门,只有走进这扇门,余华才更好看。
第七回 古龙的暗门钥匙
我一直觉得《萧十一郎》是古龙小说里比较奇特的一部。因为萧十一郎可能自己都没搞清楚,其实他爱的不是女主角沈璧君,而是女二号风四娘。
但是古龙早就安排好了。萧十一郎和风四娘的处于恋人未满的状态,是爱情不是爱情,说友情不是友情,有一种晦涩的暧昧。他们的关系,像是一间不能曝光的暗室。这件暗室的暗门,是有一把钥匙的。古龙一开始就藏在了门头上。
古龙写萧十一郎与风四娘的名字时,藏了一个把戏。他们的名字都有数字,十一加四,得十五。十五意味着圆满。也就是说,萧十一郎跟风四娘在一起才算是圆满。
因为萧十一郎是十一郎,所以风四娘,才是风四娘。读懂了他们名字间的关联,就知道,风四娘其实是《萧十一郎》里隐藏的女主,沈璧君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第八回 《月亮与六便士》序言里的线索
毛姆是英国文学家,大部分国人读他的小说,只能看翻译本。翻译本有翻译本的好处,就是翻译者往往会在序言或后记里,提供很多小说的线索。这些线索是引导读者找到作家隐藏的暗门的最佳方式。
《月亮与六便士》书名取自于《泰晤士报文学增刊》一篇论毛姆《人性枷锁》书评中的一句:一心将心向明月,不知脚下躺着六便士。这是一扇小暗门,能助于读者理解全书的主题。
小说影射法国印象派画家高更生平,是一扇大的暗门。不进这扇暗门,小说阅读不会有什么明显障碍,但是会失去很多趣味。
这些暗门,普通读者是没有能力发现的,但是翻译者会在序言里把这些暗门的线索提供出来。顺着这个线索,我们先了解高更的生平事迹,再读小说,阅读的就会进入到更深的层次。暗门也就由此打开。
第九回 《棋王》的文眼
文眼,是指一篇文章中的关键性词句。往往奠定文章的感情基调,以及确定文章的中心。小说有小说的文眼,如果小说是漫天的风,这文眼就像是风的出口。有些小说文眼不明显,藏得深,就像是一扇暗门。
钟阿城的《棋王》是继《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后,难得的笔记小说类型中的上品。《棋王》不设阅读障碍,即便是不会下棋的人,看起来也能顺畅。但小说讲的终究是和象棋有关的故事,文眼自然是棋。
我出来,天已黑了。有山民打着松枝火把,有人用手电筒照着,黄乎乎的,一团明亮。大约是地区的各种单位下班了,人更多了。狗也在人前蹲着,看人挂动棋子,眼神凄凄的,像是在担忧。几个同来的队上知青,各被人围了打听。不一会儿,王一生、棋呆子、是个知青、棋是道家的棋,就在人们嘴上传。我有些发噱,本想到人群里说说,但又止住了,随人们传吧,我开始高兴起来。这时墙上只有三局在下了。
《棋王》里王一生的棋之所以能成为一种艺术,核心就在那句“棋是道家的棋”。这句话夹在小说毫不起眼的位置,却是隐藏的暗门。一般读者容易忽略这句,但如果没注意到这句,读《棋王》的意思就不大了。
当年收破烂的老人教王一生下棋,说了一番话:
无为即是道,也就是棋运之大不可变,你想变,就不是象棋,输不用说了,连棋边儿都沾不上。棋运不可悖,但每局的势要自己造。棋运和势既有,那可就无所不为了。
在这里,收破烂的老人有传道的意思,但是王一生还未参透。到了他和九大高手对战的时候,旁人一语道破,“棋是道家的棋”。其实棋哪里分儒释道,但王一生已经悟道,棋就有了道家的味道。无为即是道,王一生棋局前后无意间参透了无为的道理,由此成为一代棋王。
如果没有“棋是道家的棋”这一扇暗门,棋王的由来只能算是民间高手的传奇,有了这扇门,棋就开阔了,就有了棋如人生。
2017-3-21
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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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
当时二周目看到这里突然就哭了
感觉读这样的小说就像旁顾一个人的一生。
很多时候犯懒就会用谐音,或者意义或者为了记录。举例:唯迁:这个人他一辈子都在流亡天涯的过日子。
自觉笔调与内容相磨合的写者就跟能根据不同剧本演绎不同角色的演员一样,文采和演技都融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