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以来，位于朝鲜半岛的那个铁幕之下的神秘国家——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以下简称“北韩”）再一次成为了世人关注的焦点。北韩在几十年如一日的时间里把“主体思想”、“先军政治”作为其立国之本。显然，朝鲜人民军（以下简称“北韩军”）作为北韩政权的重要支柱，是东亚地区一支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其中，北韩军独具特色的军衔制度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地方——这套发源于苏联、有着浓厚的红色血统的军衔制度不仅是北韩军队强大的战斗力的重要保证之一，也深深的影响了亚洲其他一些国家的军衔制度。在朝鲜战争（以下简称“韩战”）爆发（1950.6.25）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本文在此对北韩军衔制度做一个简要介绍。
朝鲜阅兵
第一部分 北韩军衔制度的蓝本——苏联红军的军衔制度
苏联模式在20世纪对世界上的很多国家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其中也包括苏联式的军事体制。而军衔制度又是一个国家军事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说到北韩的军衔制度，不能不说的就是这套制度的蓝本——苏军军衔制度。
北韩与苏/俄至今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韩与苏/俄至今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917年11月7日，十月革命爆发，伴随着涅瓦河畔“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一声炮响，俄罗斯联邦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建立了。1918年2月23日，由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武装力量——下辖陆、海、空三军的工农红军（Рабоче-Ккрестьянская Красная Армия）正式成立。在此之前，苏维埃政权已经取消了帝国时期的军衔制度，并在工农红军的前身——赤卫队中实行了事实上相当于军衔制度的“职务等级”。苏（俄）联红军在1935年实行军衔制度之前，实行的职务等级制度共分为五等十五级，由高到低依次为：
1. 高级军官 （Высший командный и начальствующий состав）：
1）K-14：方面军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фронтом）、海军总司令（Главнокомандующий флотом республики）、空军总司令（Hачальник BBC CCCP）。
2）K-13：（陆军）集团军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армией）、方面军副职（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ующего фронтом）、舰队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флотом）、空军副职（Помощник начальник BBC CCCP）。
3）K-12：军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корпуса）、集团军副职（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ующего армией）、区舰队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флотилией）、航空兵军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авиабригады）。
4）K-11：师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дивизии）、副军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пуса）、分舰队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эскадрой）。
5）K-10：旅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бригады）、副师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дивизии）、海军支队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бригады кораблей）、航空兵旅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эскадрильи）。
2.中级指挥员 （Старший командный и начальствующий состав）
1）K-9：团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полка）、副旅级（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бригады）、一级舰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корабля 1-го ранга）、航空兵团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авиапарка）。
2）K-8：副团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полка）、一级舰副职（Старший 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абля 1-го ранга）、飞行大队高级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отдельного авиаотряда）。
3）K-7：营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батальона）、二级舰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корабля 2-го ранга）、飞行大队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авиаотряда）。
3. 中低级指挥员（Средний командный и начальствующий состав）：
1）K-6：副营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батальона）、三级舰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корабля 3-го ранга）、二级舰副职（Старший 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абля 2-го ранга）、飞行中队指挥员（Командующий авиазвена）。
2）K-5级：连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роты）、四级舰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корабля 4-го ранга）、三级舰副职（Старший 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абля 3-го ранга）、高级飞行员（Старший летчик）。
3）K-4：副连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роты）、四级舰副职（Старший 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абля 4-го ранга）、初级飞行员（Младший летчик）。
4）K-3：排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взвода）、（海军）战斗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боевой части）、四级舰副职（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корабля 4-го ранга）、航空兵排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взвода）。
4. 初级人员（Младший командный и начальствующий состав）：
1）K-2：班级（Старшина）、副排级（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взвода）、海军班级（Главный cтаршина）、（海军）总水手长（Главный боцман）（海军）高级水手长（Старший боцман）、（空军）高级机械士（Старший моторист）、（空军）机械士（Mоторист）。
2）K-1：（陆军）战斗组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отделения）、（陆军）火力组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звена）、（陆军）副班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отделения）、（海军）班级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отделения）、（海军）水手长（Боцман）、（海军）组指挥员（Командир группы）、（海军）副班级指挥员（Помощник командира отделения）、（空军）初级机械士（Младший моторист）。
5.无级别：列兵（Рядовой состав）——（陆军）红军战士（Красноармеец）、红海军水兵（Краснофлотец）、红军航空兵战士（Красновоздухоплаватель）。
苏俄红军的职务等级标识
1935年9月，苏共中央决定在苏联红军中实行军衔制度，并授予在十月革命和国内战争时期的五位功勋卓著的红军领导人“苏联元帅”（Маршал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军衔。他们是——谢苗•布琼尼（Семён Миха́йлович Будённый，1883-1973）、米哈伊尔•图哈切夫斯基（Михаи́л Никола́евич Тухаче́вский，1893-1937）、伏罗希洛夫（Климе́нт Ефре́мович Вороши́лов，1881-1969）、布柳赫尔（Василий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Блюхер，1890-1938）和叶戈罗夫（Алекса́ндр Ильи́ч Его́ров，1883-1939）。
首批被授予元帅军衔的苏联红军高级将领：布琼尼、伏罗希洛夫、图哈切夫斯基、布柳赫尔、叶戈罗夫
同时，苏联红军（陆军、空军）和红海军的军衔等级也开始有所调整，陆军和空军的军衔共分四等十五级：
1、高级将领：一级集团军级（Командарм 1 ранга）、二级集团军级（Командарм 2 ранга）、军级（Комкор）、师级（Комдив）、旅级（Комбриг）；
2、高级指挥员：上校（Полковник）、少校（Майор）、大尉（Капитан）；
3、中级指挥员：上尉（Стар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中尉（Лейтенант）、少尉（Млад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
4、战士和初级指挥员：大士（Старшина）、副排级（Младший комзвода）、班级（Отделенный командир）、红军战士（Красноармеец）。
苏联海军军衔的体系与陆、空军有所不同，共分4等13级：
1、高级将领：一级舰队级（Флагман флота 1 ранга）、二级舰队级（Флагман флота 2 ранга）、一级分舰队级（Флагамн 1 ранга）、二级分舰队级（Флагман 2 ранга）、海军上校（Капитан 1 ранга）；
2、高级指挥员：海军中校（Капитан 2 ранга）、海军少校（Капитан 3 ранга）、海军大尉（Капитан-лейтенант）；
3、中级指挥员：、海军上尉（Стар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海军中尉（Лейтенант）、海军少尉（Млад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
4、战士和初级指挥员：海军大士（Старшина）、海军班级（Отделенный командир）、红海军战士（Краснофлотец）。
苏俄红军军旗
1935年式军衔是苏军军史上第一次实行的真正意义上的军衔制度，因而不可避免的带有诸多漏洞——典型的就是在军队的高级指挥岗位上存在着职务与军衔等级混为一谈的问题。与红军和红海军的军衔等级相对应的还有专门的政工干部军衔，这一问题由于过于复杂在此不做展开。1940年，鉴于战争的危险日益临近，苏共中央决定进一步强化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在陆军和空军中废除一、二级集团军级和军、师级军衔，取而代之的是大将（Генерал армии）、上将（Генерал-полковник）、中将（Генерал-лейтенант）、少将（Генерал-майор）；同时，废除红海军一、二级舰队和一、二级分舰队级军衔，将原有的四级高级将官改为三级——海军上将（Адмирал）、海军中将（Вице-адмирал）、海军少将（Контр-адмирал）。1941年6月22日，苏联卫国战争爆发，苏军的军衔制度根据战争的情况进行了进一步调整、至1943年，苏联军队和准军事组织的军衔制度基本定型：
1..陆军、空军军衔：列兵（Рядовой）—上等兵（Ефрейтор）—下士（Младший Сержант）—中士（Сержант）—上士（Старший Сержант）—大士〔Старшина〕—准尉（Прапорщик）—高级准尉〔Старший Прапорщик〕—少尉（Млад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中尉（Лейтенант）—上尉（Стар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大尉（Капитан）—少校（Майор）—中校（Подполковник）—上校（Полковник）—少将（Генерал-Майор）/空军少将（Генерал-Майор Авиации）——中将（Генерал-Лейтенант）/空军中将（Генерал-Лейтенант Авиации）—上将（Генерал-Полковник）/空军上将（Генерал-Полковник Авиации）—大将（Генерал армии）/炮兵元帅（Маршал Артеллерии）/装甲兵元帅（Маршал Бронетанковых Войск）/通信兵元帅（Маршал Войск Связи）/工程兵元帅（Маршал Инженерных Войск）/空军元帅（Маршал Авиации）—炮兵主帅（Главный Маршал Артеллерии）/装甲兵主帅（Главный Маршал Бронетанковых Войск）/通信兵主帅（Главный Маршал Войск Связи）/工程兵主帅（Главный Маршал Инженерных Войск）/空军主帅（Главный Маршал Авиации）—苏联元帅（Маршал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苏联大元帅（Генералиссимус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
卫国战争期间，苏联红军恢复了帝国时代的军服肩章
胜利的象征—朱可夫元帅（Гео́ргий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Жу́ков，1896-1974）
2.海军军衔：水兵（Матрос）—上等水兵（Старший Матрос）—海军下士（Старшина 2-й Статьи）—海军中士（Старшина 1-й Статьи）—海军上士（Главный Старшина）—海军大士（Главный Корабельный Старшина）—海军准尉（Мичман）—海军高级准尉（Старший Мичман）—海军少尉（Млад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海军中尉（Лейтенант）—海军上尉（Старший Лейтенант）—海军大尉（Капмтан-Лейтенант）—海军少校（Капмтан 3 Ранга）—海军中校（Капмтан 2 Ранга）—海军上校（Капмтан 1 Ранга）—海军少将（ГКонтр-адмирал）—海军中将（Вице-адмирал）—海军上将（Адмирал）—海军元帅（Адмирал Флота）—苏联海军元帅（Адмирал Флота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
库兹涅佐夫海军元帅（Никола́й Гера́симович Кузнецо́в; 1904 – 1974）
1945年6月，鉴于斯大林领导苏联军民取得卫国战争胜利的卓越功勋，苏联最高苏维埃授予其“苏联大元帅”军衔。冷战时期，苏联相继组建了国土防空军和战略火箭军，其军衔制度与陆军和空军大致相同。1991年苏联解体后，苏军的军衔制度基本上被俄联邦军队和内卫、边防、安全等准军事单位继承。关于后苏联时代的俄军军衔制度，因不是本文的重点，在此恕不展开介绍。
唯一的苏联大元帅——斯大林
第二部分 北韩军衔制度的建立与发展
北韩军队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932年4月25日由金日成（1912-1994）于吉林安图县明月沟创建“安图县抗日游击队”。金日成，本名“金成柱”，1912年4月15日诞生于平安南道大同郡古平面南里（今平壤市万景台区）。1920年，金成柱的父亲金亨稷带着家人搬迁至吉林省临江县（今白山市临江市）。1926年年初，金成柱加入朝鲜共产青年同盟。九一八事变后，金成柱开始在吉东地区和长白山脉一带投身于武装反抗日本法西斯统治的革命斗争。
北韩军旗
青年金日成
1933年1月，金成柱创立的游击队几经改编，成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二军独立师第三团，金成柱本人则成为这个团的政治委员。1934年3月，金成柱将独立师第三团改编为朝鲜人民革命军。1936年，朝鲜人民革命军被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二军第三师，由金日成担任师长。
1940年，侵华日军和伪满政权对抗日联军的清剿力度空前强化，这年2月，抗日联军的领导人——杨靖宇将军因叛徒出卖被日军杀害。鉴于形势的不断恶化，抗日联军于这年年底转移到苏联境内。1942年，转移到苏联境内的抗日联军经过挑选和整编，被苏军授予为“远东方面军第88独立步兵旅”（简称“抗联教导旅”）的番号，由原抗联领导人周保中出任中校旅长，这个旅的副参谋长崔庸健（최용건，1900—1976）大尉后来成为北韩的二号人物。当时，金日成还是崔庸建的下属——第一营大尉营长。
东北抗日联军教导旅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由马林诺夫斯基元帅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统领的三个方面军约150万大军向日军占领下的朝鲜半岛和中国东北地区发起大规模进攻。鉴于日本的最后战败只是时间问题，8月10日深夜，美国陆军的一位情报官——迪安•腊斯克上校（Dean. Rusk，1909—1994，此君于反法西斯战争期间担任过中国战区主管情报工作的副参谋长，韩战期间担任主管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越战时期任国务卿）于百忙中，在地图上北纬38度线的位置随手画了一笔标注作为朝鲜半岛美苏对日受降占领区的分界线——著名的“三八线”就此诞生。
腊斯克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北韩政权内部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势力，除了以金日成为首的“游击队派”（主要是88步兵旅的韩裔干部、战士）以外，还有 “国内派”、“延安派”、“莫斯科派”等派系。而在北韩政权以外，玄赫俊、曹晚植（此君被誉为“朝鲜的甘地”）等社会名流的威望更是远胜于北韩政权的军政领袖们。斯大林鉴于“延安派”等派系日益羽翼丰满、渐成尾大不掉之势，出于长期控制北韩局势的目的，决定扶植根基尚浅的金日成作为北韩的最高领袖。
“朝鲜的甘地”——曹晚植，照片为本人于韩国乌头山统一台实拍
需要指出的是，即便是在88步兵旅的韩裔官兵之中，金日成不论是资历还是战功都远远算不上“出类拔萃”。例如，崔庸健早年曾在黄埔军校担任教官，并参加了1927年的广州起义。在那个时候，较低的级别和较为平庸的资历反而成为了年轻的金日成大尉最大的优势。1945年8月12日，金日成奉命率领教导旅第一营和第二营一部跟随苏军进入朝鲜半岛。此次行动，金日成和他的战友们受到了苏军的严密保护。苏军入朝后，金日成的职务是平壤卫戍区副司令员。显然，在苏军的支持下，金日成的权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大尉营长的范畴。当然，客观的说，金日成不论是处理内政问题还是外交问题，都有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老练与成熟：在他的部队所到之处，亲苏联的红色政权纷纷建立；对日本法西斯残余势力和“朝奸”的清剿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北韩政权的其他军政领袖们也陆续从苏联、中国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此时，年仅33岁的金日成或许并不知道，他将会被钦定为这个新的红色国家的第一把交椅的主人。
北韩政权的二号人物——民族保卫相崔庸健
这个时候，朝鲜半岛北部的一切命令都由驻朝苏军司令部发出，而苏联占领军又通过金日成遥控指挥北韩的军政机关。因而，一个全盘效法苏联的新的红色政权开始建立起来。作为政权的支柱。1948年2月8日，“朝鲜人民军”（조선인민군）开始作为北韩正规军的正式名称使用。北韩正规军建立伊始，便效仿苏联建立起自己的军衔制度。最初，北韩军衔共设5等18级：
1.将官：大将、上将、中将、少将。
2.校官：大校、上校、中校、少校。
3.尉官：大尉、上尉、中尉、少尉。
4.军士：准尉、上士、中士、下士。
5.战士：上等兵/上等水兵、列兵/水兵。
北韩陆军军官军衔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大将至少尉
北韩海军军官军衔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大将至少尉
北韩空军军官军衔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大将至少尉
至韩战爆发前，北韩军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对手——大韩民国国军（以下简称“南韩军”）。在“六二五”当天发起“南进作战”的北韩军队多达10个步兵师、2个独立团、5个警备旅（总兵力在13万以上），装备有苏联提供的122毫米榴弹炮、76.2毫米野战炮、120毫米重型迫击炮、Cy-76自行反坦克炮等各式大、中口径火炮600余门，而南韩军仅有120余门轻型火炮。虽然南韩陆军装备了1900余门“巴祖卡”火箭筒，但这在北韩军队150余辆T-34-85中型坦克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南韩陆军没有坦克）。在空中力量方面，北韩空军拥有40架歼击机和70架轰炸机，而南韩空军能够用于作战的飞机只有10架。重要的是，北韩军队大多数骨干出自苏联红军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精锐部队之中的朝鲜族官兵，有过与德军、国民党中央军（与第四野战军交战的国军大多是参加过滇缅印抗战的中国远征军，拥有美式训练与装备，有较强的战斗力，详情见拙文《王师出境岛夷摧——纪念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75周年》两篇）等强敌进行高强度现代化战争的丰富经验。例如，总参谋长南日大将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苏军坦克兵大尉。而南韩建军初期，其军队主干是日据时代的伪军、伪警，编为9个师约9.8万人。战斗力只能勉强应对“治安战”，进行正规战、阵地战则远远力不从心。这其中有一位传奇人物：此君曾用名“高木正雄”，二战期间在侵华日军中服役，南韩建政建军后官至步兵团中校参谋长，一度投靠苏联和北韩，并为其充当卧底。1948年，此君参与了策动南韩陆军第4步兵团和第14步兵团发动兵变，在北韩特种部队的配合下攻打首都汉城。兵变失败后，此君被捕变节，将他的同志们送上了绞刑架。韩战爆发后，此君一路官运亨通，晋升为第九步兵师参谋长。他参与指挥的白马山之战一改韩军曾经羸弱的“鱼腩”形象，威震三千里江山的“白马”第九机械化步兵师至此横空出世。1960年，他发动兵变、坐上了青瓦台的头把交椅。从此，韩国开始了迈向了“汉江奇迹”的腾飞——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朴正熙。
苏军装甲兵出身的北韩高级将领南日
朴正熙是“汉江奇迹”的奠基者，但他的上位之路并不光彩
值得一提的是，北韩军队在韩战初期的强劲战斗力和军中的“延安派”将帅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编制之下有三个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朝鲜族师——其中，164师（“沈阳”师）和166师（“长春”师）当时在东北驻防。还有齐装满员、兵员多达1.6万余人156师在南方作战。1949年7月，“沈阳”师和“长春”师分别改番号为“朝鲜人民军第5师”和“朝鲜人民军第6师”，各自被部署到新义州和罗南，接受苏联顾问的指导、训练，并换装苏联装备。1950 年4月，解放军156师改编为北韩军第7师，配备全副苏联装备后进驻元山。此外，北韩军的大批高级将领，例如内务省相朴一禹、第2军团长武亭、第2师师长崔贤（现任北韩国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崔龙海之父）、参谋长许波，第3师参谋长张平山、第4师师长李权武、第6师师长方虎山、第7师师长崔仁等均曾是解放军指挥员。
早期的北韩军队
剽悍的北韩装甲兵
与此同时，金日成的权力随着战争的进程不断强化——韩战是1950年6月25日爆发的，开战后不久，金日成就成为北韩内阁首相（相当于国家元首）和军队最高司令官，并被授予大将军衔。从此，金日成开始被称为“金将军”。他的亲密战友——民族保卫相（相当于国防部长）崔庸健则被任命为副司令官，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号人物。
金日成在北韩政权中根基较浅，因而得到了苏联的扶植，其中的关键一步就是1950年夏季爆发的韩战。
韩战期间，为应对新的军事问题，北韩、军衔制度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1952年，在原先苏军军衔制度的基础上，新的四等十四级军官军衔形成了：
1.元帅：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朝鲜人民军元帅（공화국원수/원수）。
2.将官：大将（대장）、上将（상장）、中将（중장）、少将（소장）。
3.校官：大校（대좌）、上校（상좌）、中校（중좌）、少校（소좌）。
4.尉官：大尉（대위）、上尉（상위）、中尉（중위）、少尉（소위）。
从左到右依次为：大元帅、北韩国家元帅、北韩军队元帅、次帅
1953年，金日成成为北韩军队的首位元帅，民族保卫相崔庸建和内务相朴一禹（박한우，1904-？）被授予次帅军衔。北韩一共先后有过六位元帅——其中，金氏祖孙三代被授予过国家元帅，其余的三位北韩高级军官——吴振宇（오진우，1917 –1995）、崔光（최광，1918-1997）、李乙雪（리을설，1921-2015）的军衔则是北韩军队元帅。这三位元帅均是抗联老战士。
崔光元帅
吴振宇元帅
李乙雪元帅
北韩在韩战停战五年后的1958年将准尉军衔改称为“特务上士”，形成了“特务上士（특무상사）—上士（상사）—中士（중사）—下士（하사）”四级士官军衔体系；1992年，北韩又设立大元帅（대원수）军衔，并于这一年将这一最高军衔授予金日成本人（北韩第二代领导人金正日在去世后被追授大元帅军衔）；1998年，北韩又将战士军衔调整为上等兵（상급병사）、中等兵（중급병사）、下等兵（하급병사）、列兵（전사）4级。至此，北韩现行军衔体系形成。
金日成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
北韩陆军士兵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特务上士至列兵
北韩海军士兵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特务上士至列兵
北韩空军士兵肩章，从左至右依次为特务上士至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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