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9月,美军成功登陆朝鲜半岛,在联合国军队的南北夹击下,朝鲜人民军几乎覆灭殆尽,联合国军乘胜攻占汉城,朝鲜战争大势已定。10月初,联合国军队越过38线,妄图年底统一朝鲜。
1950年10月1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对联合国军发出一系列警告无效后,决定发兵朝鲜。
1950年11月10日,为了应对联合国军“圣诞回家”的攻势,毛主席紧急命令,第三野战军第9兵团迅速入朝作战,接替朝鲜东线的42军。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长津湖北部是朝鲜北部最为苦寒的地区,海拔在1000至2000米之间,林木茂密,道路狭小,人烟稀少,夜间最低温度接近于零下40度,滴水成冰,当年又是50年不遇的严冬。由于战时动员时间紧迫,志愿军的后勤保障出现了极大的困难,原本集中在沈阳,梅河口的军需物资也没来得及配备部队。第九兵团的官兵们只配发了华东地区穿的夹衣和夏季军装,带着简陋的万国牌武器,应战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军。
按照我军一惯战法,正面部队,或坚守阵地,或佯败诱敌,机动部队,侧翼迂回,兜底包抄。在行军过程中,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子弹,和炮弹,而是山岭间那一阵阵刺入骨髓的严寒,在完全没有制空权的当年,运送粮食、弹药的运输车,成了联合国空军主要攻击目标,后勤之难,难于上青天,以至于在后来的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司令部下令,谁能往阵地上送一颗苹果,记三等功,两颗,记二等功。
阵地战尚且如此,更何况迂回穿插,许多战士脚冻肿了,脱下的鞋再也穿不上,干脆光着脚在雪地里奔跑,即使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战士们也是一把炒面一把雪,从里到外透着心凉。个别狙击阵地上,枪炮声刚刚停息,就传来一阵阵“咯咯咔咔”啃石头的声音。当你怀疑石头也能当饭吃的时候,老兵会对你说:“不信你们试试,口水一多,饿得就差一点劲了。”有人算了一笔账,一名美军作战士兵,有13名后勤兵支持,而志愿军一名后勤兵却需要支援上百名作战士兵。
11月28日,长津湖战斗接近尾声,我志愿军59师177团2营6连奉命固守“死鹰岭”高地,配合兄弟部队阻击南逃之敌。
“死鹰岭”环境之恶劣不负其名,尤其在冬天,“鹰飞鹰死,人过人亡”。
就在死鹰岭阻击战的第二天凌晨,兄弟部队发现,敌人于死鹰岭下顺利南逃,而在死鹰岭埋伏的部队却未放一枪一弹,侦查的战士冲上高地,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六连125名官兵一个个身裹着薄薄的军装,持枪卧地,呈战斗姿势,整整齐齐的冻死在了伏击阵地上。
战后,还从该连牺牲的战士宋阿毛身上,找到了一封写在小纸片上的绝笔信,上面写着:
我爱亲人和祖国,
更爱我的荣誉,
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
整个阵地,整个夜晚,无论有多冷,多痛,都没有一个干部战士站起来走动,更没有一个干部战士点火取暖。
排长嘱咐着班长,班长鼓励着战士,大家都清楚,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暴露目标,进而影响,甚至破坏整个战局。冰雕连的官兵,以坚韧的意志,严守潜伏纪律,宁死不脱离岗位一步。
战后,美国学者这样评论,世界上有两大个组织是最强大的,一个是宗教,一个是军队,宗教为信仰而战,军队为荣誉而战,共产党的军队,把二者结合起来,一支有信仰的军队打出了一场场连西点军校的教科书,都无法理解和描述的战役。
同样在这次战役中,20军177团6连和180团2连,27军80师242团5连都成建制的冻死在阵地上。(一直纠结有没有必要写部队的番号,最后想了想,要写,必须写)。
每当谈起长津湖战役,众说纷纭,或惨胜,或惨败,惨败的依据是,由于指挥的失误,第九兵团15万大军不仅没能吃掉2万美军,自己却付出了10倍于敌人的代价,还让美军全建制的撤出战斗。
对错暂且不论,成败怎可归咎个人,早就说过,战争不仅仅是军队和军队之间较量,也不完全靠指挥官个人军事才能的比拼,更多的是两个国家之间综合国力的竞争。即使美军全建制撤退,他们在谈起长津湖时,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
“水门桥”事件,美陆战一师作战处处长曾说:“如果中国人有一定的空中力量和后勤保障的话,那将是场屠杀。”
这是落后了数百年的中国人不得不面对巨大落差。而志愿军的官兵们默默地接收了这个落差,并用坚定的信念和自己的鲜血将之弥补。
致敬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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