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言的路上,我见过太多的湖,路过太多的河流与高山,我不惧千山万水来到明茨克湖的面前,灵魂才终有片刻安眠,尽管我已远去,但陪伴我的湖,一直在我心间,在我遥遥远远的征途里。上海的不夜城,我有说不完的故事,夜间清冷的风,很容易就让我念起了北方的夏,西伯利亚的冬天,此刻想来也是万里冰封,我心中的湖,怕和我一样正在历经着已经到来的寒冬。
明茨克湖的清晨赶了一天路的疲惫,在我走到那条公路与土路的交接处,瞧见明茨克湖,一切才烟消云散,暖和的阳光还依然洒在我的身上,我于土路卷起了阵阵灰尘,不看身后美丽的草原,也不寻找下一个远处的村庄,1700公里的路途,我为明茨克湖而来,不同藏地,不同河西,四下无人的荒原,我愿牧羊湖边,筑一间彩色的房子。
阳光朗照的湖面明茨克湖距离赤塔150公里,位于东萨彦岭之脚,下午的阳光朗照时,我穿过一条土路,走过柔软的小小沙滩,就来到了它的面前,我看湖底摇曳生姿的太阳,随水而流的浮云,我脱掉自己的鞋,去和它来一次最亲密的拥抱,彷似我踩在了云上,你的脚下才是整个天空。
我的脚印与车轮印 我是孤独而寂寞的旅人,曾于万万千千的人流中走过,我没有一丝声响,周遭是流逝的喧嚣,我连背影也没有留下,我多想于面前的人说一声你好,却又害怕那冷漠而茫然的眼神,此刻,我才是云上移动的飞鸟,人间归去的浪子,不用仰望星空,不用慨叹浮云,没有不可言的惆怅,只有美丽的梦想。时间终于不如锋利的刀,我抽完了三支烟,推着我万里征程的铁马,一脚深一脚浅淌过湖边那松软的泥,我要找到搭上帐篷的至高点,未沉的太阳如母亲的手轻抚着我一面的脸颊,四面轻微的水潮如儿时我最爱听的歌,呢喃着,我身后长长的车轮印延伸到湖的那一边,我在天边缓慢行走,好似走在了那少女的心上,年少的我冲动无知,此刻竟有思念如潮,别离不在梦里,在你我相逢的晚上。
亦真亦幻何为天满脚的污泥,一人一车一湖一草原的世界,我唯一恼怒的是那星星点点的蚊子,它们从四方涌来,想要我那冰冷却又时常饱含深情的鲜血,才有了我和虚无的斗争,我抓一把空气,也抓湿我脸颊的汗水,过客留不住人间的美,只是旁人难以企及的背影,仿若我活在画里,旁人总以为这是美的化身。
你看不懂的一片云我那小小的帐篷最终搭在了那高高的柔软的草上,我的自行车平躺在夕阳沉下的一侧,我拿着炉灶来到湖边的沙滩,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我坐在捡来的木头上,看着夕阳和云彩,云彩知解我的小小心事,夕阳是不留恋我的姑娘,万里天空的红,是它留给我一生中最忘不掉的忧伤,我煮出了两碗热面,当作是别离的晚餐,所有的爱,我都想要追随,可是却不如我头顶和脚下的云彩,能够彼此回头望,说不出话来的我,自然也只有止不住的泪烫在我的心上,我的泪,从来不在你的眼前。
两相回头的云枯掉的木呵,你有倒影相随,远方的山呵,你有飞鸟为邻,湖下的云呵,你有星光为伴,青青的草呵,你有旅人作陪,漫天的霞呵,你有夕阳同归,柔和的风呵,你有雨露启程,孑然一身的我,只有寂寂而孤独的背影,千山万里的我,只有沉重而疲惫的步伐,森林桥下的我,只有漆黑而阴森的暂眠,倒不如把我所有的悲伤,都告与你这我会离开的湖,告诉太漫长的路,它们承受不了我的小小世界,唯有告诉你,你可轻抚我人间的挚爱,你可带去我永远的祝福。
一张丑自拍夕阳别离了天际,我回到这世间最小的帐篷,帐篷外是不分星空和大地的海洋,我听起了最熟悉的歌,希望这歌声波动一片湖水,涌在你的梦里,也涌在人间所有不快乐的心上,我又燃上了一支烟,打断这无止尽的遐想,不能眠去的我,真怕人间孤独终老,我怕的不是那遥遥远远不见尽头的路,而是那匆匆忙忙从不停留的自己。
晨起阳光所至,分别是刀割的痛,我最后一次来到湖里,踢着涌过云的涟漪,吼着没有回声的寂静,依旧划出了长长的脚印,往事不怕盐抹,远去不怕归途,别离的,是我永远回不去的梦。
别离这一晚,我在湖边,升起了帐篷也燃起了烟,我追逐着湖里的水鸟,水鸟向南而去,我却没有一瓶酒,去陪伴这一片千山万里的草原,我在夕阳里放歌,此湖是我最长情的陪伴。
明茨克,你又如何来懂我,我又何时走进你的心。
何时再相逢远方的山呵
你有飞鸟为邻
湖下的云呵
你有星光为伴
枯掉的木呵
你有倒影相随
孑然一身的我
只有寂寂而孤独的背影
我所有的悲伤
不如全都涌进你的涟漪
你可轻抚我人间的挚爱
你可带去我永远的祝福
青青的草呵
你有旅人作陪
柔和的风呵
你有雾霭启程
漫天的霞呵
你有夕阳同归
千山万里的我
只有疲惫而沉重的脚印
我所有的眼泪
不如全都化做你的云彩
你可原谅我年少的无知
你可忘掉我如潮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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