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课,连着四节课,扩音器没电了,上课时嗓子又吼破音了。没办法,八十个程度参差不齐的孩子挤在一间教室里,除了听课的同学,还有看课外书的,做小动作的,嚼口香糖的,聊天拉呱的,声音都要盖过老师了。班里的空气很不好,除了外面飘进来的雾霾,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气味和粉笔末,这样吼着讲完一节课,除了嗓子疼,肺都隐痛,有一半是气的。
我想起了王鼎钧先生在文中提到的一个教师,平时病病殃殃,听他讲课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讲课了。任教六年,我就成了这样一个"两面人"。没办法,课堂进度要赶,成绩要评比,这都过了大半学期了,没有太多时间停下来管理课堂了。而且,被管理学生开始学着和老师叫板抬杠,飞白眼和肢体冲撞老师了。总不能每次都去麻烦级部和班主任吧。
有人说无能的老师才会这样,但是我也读了很多书,发现我遇到的问题,书里写的都没有用。比如说,一直都在课堂上讲话的学生,我就现在他旁边,抚着他的背,我说一句,让他写一句,坚持不写。连哄带骗写上两句,一扭头,又玩去了。给家长沟通,丝毫不起作用。
和您一样,我也想做一个温和的善解人意的教师,我也不想整天板着巫婆脸,因为小时候做"透明人"的经历,我对成绩差的学生的关注要比成绩优秀的学生的关注多很多。可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恃宠而骄",课堂上插科打诨扰乱课堂,我只有更大声更抑扬顿挫地把注意力拉回来。一节课下来,身心都受重创。小时候被同学欺凌,当老师后被学生欺负。
俞敏洪,你凭什么诋毁女教师每次就是为了尽可能保护学生,就是您嘴里说的成绩差的,纪律不好的学生,费劲唇舌,不愿意当堂让他难看,课下苦口婆心地拉着手教导,为了实践陶行知先生的"四颗糖"教育,抽屉里一直都没断过糖块。和家长沟通都是下班后的时间,因为他们也要上班。这么多学生啊,把本来就很少的生活时间挤占得几乎没有。但是换来的确是什么呢?有含沙射影地指责,更有有家长晚上11点打电话气冲冲地训斥我,因为坐次问题。
我带两个班,这意味着除了每天160份的作业,每周16个课时,还要面对160个不同的面孔,160个不同的心理和160张不同的嘴。写教案纯属消遣。任教以来,声带撕裂两次,嗓子发炎从来没有痊愈过,甲状腺也出了问题。智齿都没有时间去拔。
作为一个基层在编教师,我每天都是尽心竭力地教学,没有丝毫怨言。虽然一月两千的工资,和新东方的的差距大了点。但是说我们是学生的心灵杀手,我觉得委屈,气愤,一言难尽:您接触的是什么学生,我们是什么学生;您接触的是什么家长,我们是什么家长;您接受了多少名师实战培训,我们接触多少冠冕堂皇的空话?咱们啥都别说了,您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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