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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出国打洋工。
他从水城威尼斯坐火车去普拉托找工作,途径博洛尼亚转车。哪想到指示牌提示他乘坐的列车误点,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达。
连日疲劳的三哥调好闹钟,躺在站台的木长凳上睡着了。
这时,一对华侨夫妇手拿貂皮大衣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了睡得正香的三哥。
“喂,老头子,看看这年轻人睡得正香。我们有多久没这么深睡眠过了?”
“老婆子,不要看啦,我们得赶快回国找个管家,这些外国经理人太不好相处了,处处算计着咱们的钱,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得找个可靠的管家打理我们的财富。唉,没钱的时候盼有钱,有钱了得时常提防打劫反而睡不好觉了。”
“嘘——老头子,你看这个年轻人,剑眉高鼻,轮廓刚毅,一看就像个很正直的人呦。不如我们叫醒他,问他愿不愿意做我们的职业经理人?”
正当老妇人想推醒三哥时,他们乘坐的那班列车进站了。
“喂,老婆子,快走,火车只停靠一分钟,不要误了事。”
老妇人走了几步又小跑回来,把手臂上挂着的裘皮大衣盖在了年轻人的身上。
“小伙子,可千万不要着凉了哟,祝你好运。”
睡梦中的三哥一无所知,他的梦境变得模糊血腥,好像一直被追杀,想跑,跑不快;想喊,出不了声。
夕阳西沉,站台上愈发冷清。这时,从东边晃悠悠走来两个满身酒气的流浪汉。
“喂,伙计,你看,凳子上睡着个异乡人,咱们的运气似乎不错。”卷发流浪汉说。
“是啊,他身上的那件貂皮大衣似乎挺值钱。”剔牙流浪汉说。
“我们偷走它。”
“万一他醒了呢?”
“醒了就干掉他,一看他就是外国人,死了也没人知道。”
卷发流浪汉很轻易地拿走了三哥身上的裘皮大衣。
三哥翻了个身,迷糊中感觉身上轻了些,梦也变得轻盈。
俩流浪汉拐过月台,朝地下通道跑去。
“站住!”一把刀顶住了卷发流浪汉的腰,戴着黑色墨镜的劫匪压着声音说,“把貂皮大衣留下。”
卷发流浪汉哪里舍得到手的价值不菲的裘皮大衣被黑吃黑掉,他顺势把裘皮大衣扔给剔牙流浪汉。突然,貂皮中滚落一颗颗亮闪闪的东西。
俩流浪汉这一看眼睛都直了,地上躺满了闪闪发亮的钻石,墨镜正神色慌张地忙着捡四处散落的钻石。
“原来墨镜要的不是裘皮大衣,而是藏在大衣中的钻石啊!”卷发流浪汉恍然大悟。他朝剔牙流浪汉努努嘴,剔牙流浪汉心领神会,一起扑上去掐住了墨镜男的脖子,三人混战一团,最终墨镜孤不敌众,被结果了性命。
“哈哈,伙计,这么多钻石,咱们发大财啦!你先包起来,我撒泡尿就来。”卷发流浪汉说。
正当剔牙流浪汉专注埋头打包时,一记闷棍从天而下,他看到昔日和自己同穿一条裤,同吃一个馒头的“卷发”狰狞的面孔,随即瘫倒在地。
“哈哈,这些钻石归本大爷一人所有了。”卷发流浪汉用貂皮大衣包起钻石,兴冲冲地跳上站台,由于慌不择路,居然朝三哥睡觉的方向而来。
天黑透了,一盏残破的路灯撒下如豆的光影。
三哥刚从睡梦中醒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他正四处找人问问他要转的列车开走了没有?意大利的站台是开放式的,旅客自助转乘,连个问路的巡警都没有。
“hello——”三哥拦住了朝他急冲冲走来的卷发流浪汉。
卷发流浪汉乍一见三哥,惊骇不已,“该死,这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走?”他做贼心虚,拔腿就跑。
“喂,你怎么啦?需要帮忙吗?”三哥不明就里紧跟着追了几步。
哪想到卷发流浪汉一脚踏空跌落月台,一辆疾驰的列车迅速吞没了他……
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三哥目瞪口呆。他自然不知道在他睡着的片刻发生的幸运和凶险,如果知道,他该是顿足捶胸呢还是暗自庆幸?还好,他乘坐的列车来了,他快速地逃离了月台,像逃离一场厄运。
“老婆子,刚才一路跟着我们的墨镜怎么没跟上来啊?”
“放心吧,老头子,我把大衣留给年轻人啦,墨镜不会再跟来啦!你放心睡吧。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被财富所奴役啦。”
老头子鼾声正浓,老妇人露出了恬淡的笑容。
哐当哐当的火车有节律的往前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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