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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涛仔认识,是在2012年的秋天。那时候小升初,刚进入中学。
记得涛仔是我们乡镇小学升初中统考的第一名,听闻他数学极其厉害。在我们升入初中后,班上举行分班考试,特别多的题目都超纲了,加之一个暑假的放任自我,顺其自然地,大家考试都特别不理想。隐约记得当时好像语、数两科只有一个同学数学及格了,刚好过及格线的那种,那个人就是涛仔。
涛仔是一个特别幽默的人,也是一个特别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初中那会儿,他沉迷于小说,每天一有空闲时间,便开始看小说。智能手机或者一部老人机,反正不管阅读工具怎样,他都能读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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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仔笑起来很好看,小白牙尖尖的,很亮眼。笑的时候,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副模样,很是温柔可人。涛仔的皮肤白白净净的,很好看,手相长得也很漂亮。在学校,我从来没见过涛仔发脾气的样子,记忆里,他总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
初中,我们两第一次同桌的时候,那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熊大的课。熊大在讲台上认真地讲着语文知识,我们两在讲台下认真地吹着牛,于是我们第一次同桌的生涯以一节课告终。下课后,熊大就把我们座位重调,于是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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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初二的时候吧,我们两终于又同桌了,这可开心死我了。于是,经常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我们两在讲台下讲小话。谈话的内容很多,涛仔会跟我讲怎么护肤,也跟我说他以后想开个甜品店。于是,我们同桌的时光,在这些闲谈里,慢慢溜走了。
那时候,涛仔喜欢带零食来学校。每天他的书包里,都会装一点小零食,下课后,他出教室去做其他事情,班上的另外一个男同学就会来翻他书包拿吃的。因为他两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这也是他们日常相处的一种模式。然而每次两个大男孩因为抢零食而追逐,就让我很是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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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仔的皮肤很敏感,夏天格外害怕蚊子叮咬。于是每逢夏天,每天他都会随身携带“六神花露水”来学校,下课期间,他就会喷一下花露水。于是,现在回忆起来,我的整个初中,全是弥漫着花露水承载着夏日时光的味道。
终于,我们还是毕业了。高中我在县城的民族中学,涛仔选择了县城二中,这算是我们人生分水岭上正儿八经的离别了吧。记得刚进学校报到的某一天里,我看到鲜少发布动态的涛仔更新了QQ签名,内容如是说“我还是无法习惯孤独”。这让我突然想起,涛仔其实是一个挺孤单的人,他不缺朋友,更不缺家人的关爱,但是他除了沉迷在游戏里,就是沉迷在小说里了。而今看来,那好像是对现实的某种逃避。也或许是我会错了意,他向来不曾孤单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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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后,我们学校从城里搬迁至郊外。与涛仔的空间距离远了起来。高一上册那会儿,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从我们学校跑去他们学校那边看他。有时候能见着,有时候恰逢他去了网吧,便见不着了。
高中,跟我接触稍微多一点的人,都从我口中听到过他的称呼。时常有人打趣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我的答案一直是否定的。我喜欢涛仔,但是最欢风月,仅仅只是把他当朋友,愿意念叨他,是因为念叨他已然是我的一个日常小习惯,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高考后,我们一年多没有再见面。久别后的第一次重逢,是2019年的夏天。记得似乎是端午节吧,学校放假,涛仔去他的室友家做客,他室友家与我的学校同在一个城市,因此,他来我学校见了我。还给我带来了一顶帽子,白色的鸭舌帽。跟他所戴的帽子是同款的,他的帽子黑色,我的帽子白色。涛仔说,这个帽子是买一送一,他的是买的,我的是送的。我却真真的满心欢喜地收下了,还到处跟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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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打电话叨扰涛仔,高中的时候,大学的时候。最无理取闹的一次是大学的某天晚上,我已经忘了是由于什么原因不开心了,我想起好久没和涛仔联系,于是打了他的电话。等他接电话后,一直闹他,叨叨叨地带着哭腔说“你都不理我,我不联系你,你就一直不联系我。我联系你,你还打游戏,都不好好和我说一会儿话。”涛仔被我弄得哭笑不得。
因为疫情的原因,我们的寒假从2020年1月份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家好像不忙,又好像忙的不可开交。总之,当我想起涛仔的时候,我很惊讶,我既然有将近五个月左右没有和他联系,也没有想起他来。我发消息给他,他回复了一个问号,我说“大半年没联系了,看你还在不,”涛仔说“我啊,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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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知道,有些人,不管曾经多么被我惦记,岁月总会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抹掉他们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一如那久久弥漫在空气中的花露水味道,终有一天,会伴随着时光,散发在我老去的不知其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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