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槐花飘香时
周末回老家看望父母,刚进村子,就闻见一股素雅的清香。是槐花,槐花开了!
到了老家胡同口,见院墙外那几株槐树,淡绿的槐叶嫩芽晶莹发亮,如翠似玉。雪白的花瓣,簇拥在嫩枝上,编织出丰满的花穗,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在一片片嫩绿的叶子中在春风中摇曳。一阵阵清香随风荡漾,令人觉得格外清爽。
又到槐花飘香时看着眼前这雪白的槐花,嗅着她沁人心脾的清香,不由得勾起我肚里的“馋虫”,想起以前最喜欢吃的槐花饭。
小时候家里穷,特别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也就到了老百姓说的“青黄不接”的时刻。人们常常到地里采挖荠菜、白蒿、鸡蛋棵等野菜,或者采摘枸桃穗(俗称枸不几)、榆钱、槐花这些能吃的东西,变着法子做成饭菜哄饱肚皮。这些难忘的饭食中,我觉得数槐花饭最好吃。每到槐花飘香时节,那满树的槐花,就成了充饥解馋的美味。这往往是父亲大显身手的时候,他经常带我和弟弟去捋槐花。父亲特别擅长爬树,他爬树从不脱掉鞋子,而是双手抱着树干,手脚并用,衣服都不挨树身,“蹭蹭蹭”一会儿就爬到树上,一手抓着枝干,一手去摘槐花。槐花一般都开放在高高的树枝上,槐树枝上还有刺,摘起来既麻烦又危险,父亲就挑选那些花繁枝嫩的树枝折下来,扔到地面,这样,我跟弟弟在下面捋槐花就方便了。
槐花捋回来以后,剩下的就是妈妈的事情了。妈妈把槐花淘干净,放上盐,拌上面粉,上笼蒸熟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浇点醋,拌上蒜汁,如果是在鏊子上焙熟或者在铁锅里用葱油炝炒,味道就更好了。吃到嘴里,一股淡淡的槐花清香扑鼻而来,很是诱人,让人垂涎,吃上一口就舍不得放下筷子。
其实,那时候的人们吃槐花,乃是出于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无奈。现如今,人们吃槐花却是为了图新鲜,改口味。鸡鸭鱼肉吃腻了,反而迷恋槐花这样的纯天然绿色无公害食品。就像我现在,好饭好菜真不想着吃,看着眼前满树雪白的槐花,就想着赶紧想办法捋槐花,亲手做出诱人可口的槐花饭,也让父母尝尝他们的儿子的手艺。
进了家门,看到母亲在院子里扶着她的手推车锻炼,父亲在水管前正在淘槐花!我连忙走过去问:“你咋捋的槐花?咋不等我回来再捋?”父亲笑着说:“你想着我还爬树?我是找根长竹竿,前端绑上镰刀,把槐花整枝折下来再捋。我除了照顾你妈,也没啥事,想着你们都爱吃槐花,看着槐花开了,就先弄些,免得叫别人给弄走完了。”
又到槐花飘香时我连忙帮父亲淘完槐花,按照朋友说的方法,先拌上油,再放上盐和调料,拌上面,放在平底锅里焙熟,然后浇了点醋,捣好蒜泥拌上,这样做出来的槐花饭散酥可口,还保留着槐花特有的清香,味道更鲜美诱人。做好后先端给母亲,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着美味的槐花饭,忆过去,谈现在,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心也变得与这飘香的槐花一样美好。
又到槐花飘香时门外,阵阵槐花的清香飘来,我的心里,更期待来年槐花再飘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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