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两天,我感觉到一种郁闷,或许也称得上是孤独——令人郁闷又无法解说的孤独……
可能是我看多了那种轻微动人的日本文学,听多了《红楼梦》那些繁复琐杂的人情世故,恍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很欠缺一些什么。既不细致,又不周到,常常考虑不到别人,也不好意思补救……
但因着疫情宅在家里,我不需要费心去应对各种人事变化,心无处安放的同时又感觉到一种静谧……
其实这种天时是很有一种孤独和怅惘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听什么言论,看什么预言变化,感觉自己和现实的生活距离很远。
突然觉得在学校那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课程更让人心安,或者说如果没办法一定有什么工作需要我,一定要我去,那更好了,做事情比较有借口,不必去思考什么东西。
我也看了几本说话交往、强大内心的心理学相关书籍,也做了多次治愈人心、平和自我的冥想,但效果时好时坏的。
我很感谢这个世界带给我的美好,还有我遇到的那些——帮助我不断成长、启迪我的灵魂。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做,或者说隐隐地有一种抗拒,不想要靠近别人,虽然靠近会感觉温暖和舒服,但是抗拒。
突然想起以前希望自己是个机器人。机器人有什么好处呢——
逻辑清晰,章法分明,不会出错,没有苦恼愁怨和喜怒哀乐,就算是被抛弃肢解、灰飞烟灭也不会感觉到痛苦,永远的微笑和体贴。像一种形而上学的幸福,共产主义的大美好。
走出房间,看见背光坐在沙发上的老爸无聊地翻动手机时,忽然地感慨:“孤独啊……”
一刹那,我什么回应、安慰、启发的词都想不出来,我好像说了一句“以前我比较孤独,现在还好。”好像还拍了拍老爸的肩。
我想能不能让他知道我能体会他的孤独呢,好像也不行。孤独是很私人的事情,而且这种时机一晃而过,很难再被提到。
好难,生命有那么多的谜团,摆在你面前你都解释不了。像为什么昨天晚上会梦到一个不认识的学妹,还热心地想帮她的忙;像为什么有人在你面前毁灭,你却担心他来报复你;像你没法想象为什么沉默不语的老爸,听着你在说一些他难以理解的话。
“关了灯,一个人仰躺着,听见有只蟋蟀在我背后拼命地叫着。虽然是在地板下叫着,但位置就在我背部的正下方,所以,仿佛蟋蟀是在我的脊椎里叫着似的。我想把这小小的、幽幽的声音存放进我的脊椎里,一生不忘地活下去。我也想过,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对的,而我是错的,但我怎么也闹不明白:我究竟错在哪里,又怎么错了?”太宰治在《蟋蟀》篇里这样写道。
真是令人震惊的感同身受,就是那种独自一人,寂寞与喧嚣并存的窘迫处境。
原本我也以为我是个特别的人,我虽然一无所知,但对自己却清清楚楚。我向往纯净和光明,但是我又不能脱开群众,做一个超凡脱俗的人,我太俗了。
最糟糕的是,我不能做一个完全不要金钱的人,也不能做一个只要金钱的人。我站在灰色领域感到惶惶惑惑,所以向往着极端的美丽,非黑即白的决绝。
某些意义上来说,流浪汉才是更潇洒,他们更明白生存和困苦的,他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努力苟延残喘,哪怕最后不得已在冬夜化成一摊积雪,与万物相融,也是奋斗挣扎过的。而我不过是凭着周围人的宠爱,自顾自地做我自己。
令人敬仰的人,是不顾世俗的,是为了自我意志而坚持行走的人。那种人,不管他是爱自己,爱别人,爱社会,爱国家,那都是义无反顾的。他们独树一帜、不害怕流言蜚语,只听从自己的心,孤独而骄傲。
为此——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文字、他们的画作、他们迎难而上的模样,都如火焰一般炽热,让人痛恨、向往又难以靠近。
真想做这样的人哪,可惜不行,我只是一个懦弱又感到孤独的普通人罢了。
2020.2.17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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