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朋友的故事,在这里想说声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的故事写下来。我也知道自己写的不好,希望你不要反感)
昨晚看到各大网页上三个大大的“母亲节”,我习惯地拿出手机,打下“母亲节快乐”五字,刚想按下发送键,才想起什么来,笑笑,内心酸酸地,然后关掉手机。
快三年了。
有时候我翻着她以前的照片,我会发现,自己跟年轻的她好像,真的好像。有时对着镜子,我甚至就觉得看到了她。所以我看着自己,就能陷入回忆的漩涡。
三年了,我不知道三年能让一个人改变多少。但我知道,你永远都会是我记忆里的模样,永远都那么迷人,美丽。
这是弟弟说过的话:你永远都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每每想起这句话,我都会莫名有种想落泪的冲动。明明是可以相伴到老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仅仅是我转身下楼的时间,你却连再见也没有跟我说。
记忆中的那天依旧清晰。空气中荡漾着离别的味道,天空流着眼泪,我的世界仿佛神话故事里的海水倒灌般,开始坍塌。
那天她被推进手术室,是一个大手术。那天我没有吃饭,我看到她被推进去后,爸爸一个人坐在楼梯里,我感觉,这个曾经在生命里让我仰望,敬畏,并且无所不能的巨人,他瞬间就老了三十岁。我知道,他昨晚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我下楼去买了吃的回来,我走到爸爸面前,说:爸,要不吃点东西吧。
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默默地没有说话。我看到爸爸眼睛里都是血丝,同时也看到爸爸的悲伤,仿佛掉入深深的谷底般绝望,周围黑茫茫一片,连扶手都没有一个。我连忙转身跑开,我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落泪。
此刻,连坚强都显得那么虚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门开了。穿着白衣服,戴着一次性口罩的医生走出来,他取下了口罩,在那里直摇头。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已经不再完整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内心多么渴望医生能够改口,可是他没有。我又幻想这是一场梦,如果是,我现在从窗口往下跳,会不会就醒过来了。然后生活往常,她每天早上都会起来做好早饭目送我去上学。
我走进去,看到仿佛在熟睡的她。好美,好美。
从没看过弟弟、哥哥、爸爸、舅舅他们哭。那天我打电话给哥哥让他回家,哥哥在电话那头哭了。弟弟也一直在哭,爸爸虽然最镇定,但还是在哭,一直在说着责备的话。舅舅一米八的大男人,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了眼泪的声音。
我默默地给她擦着身体,换衣服,梳头发,我强忍着眼泪不敢让它掉下来。爸爸一直叮嘱我,眼泪不能留在她身上,不然喝不了忘情水。我好害怕,手一直在抖。我一直跪在她面前,好怕纸烧的不够多,怕香烧的不够多,一直跪到腿都麻了。弟弟就在我旁边,一直默默的哭,大家都安慰不了大家,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我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度过那一天的。
我曾经在日记上写:如果总是要经过最深的绝望才能换来成长,那么这一部分,我可不可以不要。我宁愿一直当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孩,永远都不要理会人间的悲伤与泪水,就静静地躺在你的怀里,一直到白发。
我知道,生活没有如果。所以我活得很坚强。虽然你不能再陪伴我前进,但你永远都活在我的记忆里,一如当初的模样,美丽,迷人。
母亲节快乐,愿在天堂你过得安好,愿你能看到我的成长。我过得很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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