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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凉征文大赛-初赛】《山海经神兽·白泽》

【夏知凉征文大赛-初赛】《山海经神兽·白泽》

作者: 阿云西瑛 | 来源:发表于2018-01-16 12:47 被阅读425次
    一个扶桑国,困住两个人。当爱?当防?算得尽机关,算不尽命盘。

    1..楔子

    云清宫。

    小仙娥们将金花玉萼插在琉璃盆内,更增加了王母蟠桃宴会的隆重,王母面如春风,姿颜和悦的拨弄了一下红艳艳的树梅,说道,“怎么觉得这花少了些什么。”

    仙吏们会意的答道,“这花毕竟是俗品凡种,比不得王母后花园息壤之上长出的奇珍异草,今日蟠桃盛宴,王母何不将那花园至宝摆出来,让众位仙家开开眼界。”

    “是呀,我知道那息壤是一种能够不断生长的土壤,可以生长成四海八荒那么大,用它的土壤种出的稻米,清香可口,种出的树可以连理成枝,开的花可以永盛不败,还能将土研制成面膜,滋养皮肤。”司命星君啧啧称赞的说。

    “是吗?你见过?真见过?吹牛吧,你倒是说说呀,息壤长的什么模样?……看,不知道了吧,哼,吹牛。”紫玉仙子撅着小嘴,不服气的说,“我是真有幸见过一次,那息壤绝非你形容的那样,什么不断生长,什么四海八荒,它呀,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可大可小,又像那定海神针可宽可窄,它的形状呢,就像,就像喇叭花那样,不对不对,像丁香花那样,上宽下窄,可以不断延伸,总之啊,神奇着呢,我亲眼见过它蔓延的速度,一个跟斗云,便是十里地……”

    司命星君打断了紫玉的话说,“定海神针后来不就做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吗?看样子你也只是听说而已,并非亲眼见过。”

    紫玉狠狠剜了司命星君一眼,“哼,等息壤取来,你就知道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你们别争了,老夫才是真正目睹过的人,在三万年前,息壤失窃过一次,被那鲧盗去治理人间洪水了,后来玉帝得知大怒,派我将息壤收复回来,所以老夫才是有幸见过息壤的仙。”白头仙翁呵呵笑着。

    “啊,还失窃过?被盗去了凡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听说近些年来,凡间降水不断,有些地方发了洪水,淹死了许多凡人,会不会有人趁此想要盗取息壤?”紫玉仙子惊讶道。

    王母摆摆手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一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那息壤我让白泽神兽看管着,谁也将它盗不走,我这就遣仙娥取来,让位众仙家开开眼界。”

    王母后花园中琴音幽幽,正是那曲动人心扉的《云台瑶》,“叮”地一声,琴弦断了,抚琴之人拧了拧眉头,一种不详之感袭上心头。

    一个相貌清丽,挎着花篮,穿着素色衣服的花使徐徐走来,眉眼带笑的说,“白泽上神您抚的琴真动听,王母命我前来取走息壤,让众仙人开眼界,请您给个方便吧。”

    花使戴着面纱,好似一道柔和的白月光,瞬间照亮了他整个心房,他竟然有一刹那的恍惚,呆呆怔了好半天才说,“可有王母的令牌?”

    “令牌在此。”花使将令牌奉上。

    白泽持着金玉卷云纹令牌仔细端详一番,没看出什么破绽,便说,“请花使稍候。”

    白泽用法术将息壤从地下取出,嘱咐说,“一刻钟的功夫便要还回,否则,王母的后花园将会化为乌有。”

    “是,上仙。”

    花使刚走,又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仙娥,样子长的也不错,自称伺候王母的仙娥,也向他要息壤。

    白泽眉头一皱,“刚才不是已经取走了?”

    “啊?有仙娥取了?”

    “不,是花使,她说是王母派来的,还有云纹令牌。”

    “上神请看,可是这个令牌?上有五彩羽翎者为真。”仙娥将令牌呈上,五彩羽翎发着光芒,闪烁不定。

    白泽过目后大惊失色,都怪他太大意了,刚才那羽翎只是闪了一下白光,花使便匆匆收回,哪里有这五彩之宝光,他全明白了,息壤被花使窃走了。

    他深深的哀叹一声,不曾为谁心动过,那花使的出现就如一道惊雷,惊醒了他的沉睡,他不过多看了一眼,便上了她的当。

    白泽自知失职,让仙娥在此等候,他去追寻那盗窃之人。

    白泽是上神,小仙娥怕上神溜走,她无法给王母交代,便诬陷白泽偷盗了息壤。

    王母勃然大怒,息壤乃是天庭圣物,岂能丢失?

    任凭白泽百般申辩,王母也不信他,将他贬下凡间,追寻息壤。

    2.

    人间,大雨倾盆,长鱼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中,他被仙君们唾弃成小偷,连王母也不容他,叫他把息壤还回来,无数陌生的脸孔在他面前晃动,无数流星般的拳头朝他砸来,嘴里还骂着他是小偷,小偷……

    一道闷雷滚过,长鱼浑身一激灵,从梦中惊醒,他起身看着窗外的暴雨,从青青的瓦檐上飞泻而下,细细地数了数日子,这是他来到人间的第三个月了。

    他本是扶桑树上栖息着的十二方神兽之首,因为它守护的太阳之神犯了错,被后羿射去九只,最小的那只被吓住,再也不敢栖息在扶桑树上,于是,上古神树扶桑便空落了,其他十一只神兽也相继离去,不知所踪。

    长鱼向来注重自己的名誉,身为十二神兽之首,被王母和众仙扣上一个“盗贼”的帽子,这要他如何承受的起?

    唯有查出真正的“盗贼”,追回息壤,才能重在天庭立足。

    这暴雨下的人心烦意乱,白泽被贬为凡人,给自己起名为长鱼。

    他泡了一杯浓茶,用茶盖浮了浮茶末,一股清香之气飘入鼻中,顿觉神清气爽,他刚汲了一口茶,忽然想起扶桑树东边的海中沃燋有了一个缺口,许多江河从沃燋汇入东海的时候,都溢出不少,这种现象有些反常。暴雨未停,也不知那沃燋缺口是否会继续变大,若不及时修补,唯恐发生水患。

    长鱼披着雨衣跑到了东海岸边,雨水不断冲刷了他的视线,隐隐约约中看到一个戴面纱的女子正对着海中沃燋施法,沃燋就像变戏法似得,缺口越来越大,沃燋石越来越小。

    长鱼慌忙使出法力将施法之人困住,僵持了一会儿,由于对方法术比较稚嫩,有些招架不住,便想溜走。

    长鱼哪里肯放过,死死将她困在其中,那女子突然诈喊,“河伯,是他偷了你的水晶球,快来抓他呀。”

    长鱼听她这么一喊,分了一下神,再回头看时,哪有什么河伯,女子早已跑远,他气得跺了跺脚,在天庭“盗窃”的帽子还没有摘下,此番又被这个小女子戏耍,真是气煞他也,若是再让他碰到,定将她剁成肉泥。

    经过这事之后,长鱼每天都会在东海岸蹲点,等那女子的出现,他一连蹲了好几天,也没见那女子来过。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沃燋不会变少也不会变多,那缺口却不断变大,是不是沃燋石在慢慢的向另一个地方转移?为什么会这样?

    他正在检查沃燋缺口,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跑来报信,“出大事啦,出大事啦,你快点回去吧。”

    3.

    长鱼带着孩子赶回扶桑国后,看到一头凶兽正在撕咬着人们的房子,凶兽将房子拱塌,朝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喷火,那姑娘面若桃花,细眉朗目,像是懂些法术,但法力不强,她轻易的避开了火舌,等第二道,第三道火舌喷来,她有些避恐不及,若不是长鱼赶到,她便被火舌袭中。

    凶兽很厉害,它头顶有一只尖角,长了一只眼睛,牛的身体,蛇的尾巴,说不上是什么兽类,它不但擅长喷火,还力大无穷,它只不过轻轻撞了一下扶桑树,那叶子就如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长鱼与凶兽缠斗了几个回合后,长鱼不是它的对手,被伤了好几处,手臂上的衣衫也被撕烂了。

    那凶兽红了眼睛,伤了几个人后,又朝着姑娘扑去,姑娘急忙用法术对抗,凶兽轻而易举破了她的法,将她拎起,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狠狠的掷向扶桑树,力道猛狠,在场的人都为姑娘捏了一把冷汗,摔过去,人定会碎成七八段。

    就在人们惊恐不已的时候,长鱼以一道闪电的速度乍现,将姑娘身体托住,打了个旋,朝着另一个方向后退了几里,然后才稳住脚跟。

    那姑娘用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长鱼,久久才说出一声,“谢谢。”

    长鱼让姑娘不要怕,自己幻成原形,法力立即增强,凶兽似有不敌,愤怒的说,“你不要多管闲事,是她偷了我的‘菌人’,我要让她还回来。”

    长鱼犹豫了一下,幻成人形,看了看那姑娘,她一副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便替她说,“怎么可能?她连你都打不过,怎么会偷走你的‘菌人’?”

    独角凶兽见长鱼不肯交人,气急败坏的又打了起来,几个回合后,凶兽气力耗尽占了下风,便收了手说,“这次看在你神兽的份上放她一马,下次遇到,定要了她的命。”

    凶兽走后,那姑娘怔在原地,有些迷茫的问长鱼,“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而不去相信那凶兽的话?”

    长鱼仔细的打量了姑娘一番,生的好俊俏,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显得既调皮又可爱,他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要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偷他的‘菌人’?”

    “你这人好生奇怪,凶兽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问我?他走了,你却要我说真话。”熙风说。

    长鱼深吸一口气说,“你到底偷没偷?”

    “你在怀疑我,我没有偷。”熙风撅着小嘴不乐意的说。

    长鱼被她逗笑了,“我只是问问你,确定一下,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你有,你就是有。”

    长鱼一乐,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说,“我住在扶桑树北侧,有空可以来找我,我以后不会那么问你了。”

    “我叫熙风,你可记住了。”

    长鱼记不清上次笑在什么时候,但这是他来人间的第一次开怀之笑,虽没有抓到盗取息壤之人,但也算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熙风三天两头找他看星星,央求他讲十二神兽的故事,然后他们一起劈柴,烧火,放烟花,歌舞,有时还会去东海捕鱼。

    逐渐的,长鱼放松了对沃燋缺口的警惕,终于有一天,像水漫金山,像大海决堤一样,海水江水逐渐向扶桑国这边蔓延而来。

    这些天,长鱼在桐山上为熙风做琴,未曾回扶桑,等他回来后,大水已将扶桑淹了,人们上到山顶避难,巨大的扶桑神树也被浸泡在水中多日。

    长鱼用带回的桐木做了一艘船,他找遍了整座山,也未见到熙风的身影,难道她被水淹死了?应该不会,他向人们打听,有的人说她去东海堵海眼去了,他又划着船到东海找熙风。

    此时,天已黑下,那海水忽明忽暗,打着漩涡,似在渐渐退却,长鱼担心熙风在海下遇到不测,便跳下海去寻,半天的功夫,长鱼打横抱着熙风的身体浮出水面。

    熙风脸色煞白,呼吸微弱,肚皮滚圆,似喝了许多海水,命在旦夕。

    长鱼帮她排出体内的水后,想都没想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她,助她度过了鬼门关。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天上的星星时,她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告诉我,天上的星座代表了一个命盘,你看那个白羊座,是不是代表了你?”

    长鱼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天空,那白羊座正好对着自己,星光璀璨,他说,“你娘能给你说这话,她一定很爱你。”

    “是,她很爱我,可是她又把我抛弃了,我其实是她的私生女,恐怕连你也看不起我吧。”熙风苦笑了一下。

    “不,我不会的,我也有一段悲伤的过去,我从小也被我娘抛弃了,我知道她很爱我,很舍不得我,但别人都说我偷了沃民国的凤鸟蛋,所以要将我乱棍打死,我娘为了保护我,只好将我赶出了沃民国,从那以后我很讨厌别人说我是偷,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长鱼说着伤感起来。

    “所以你憎恨偷盗之人,怪不得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偷凶兽的‘菌人’,我总算明白了。”熙风说着,眼望着远方思索起来。

    海眼被熙风堵住后,海水已渐渐退却,扶桑国的人们开始忙忙碌碌的修建家园。

    洪水过后,地上多了一些田稻谷物,装点了扶桑的国土,长鱼看到了扶桑国的变化,特别是那水稻长得颗粒饱满,这是扶桑从前都不曾有的谷物,怎就平白无故冒了出来?他一问村民,才知道,这些谷的物种子都是熙风给的,是她教人们播种耕地。

    一天,熙风又要出远门了,长鱼尾随其后,跟着她来到了东方大言山,那是太阳和月亮出入的地方,山中是视肉怪物的地盘,盛产玄玉瑰石,还有可作染料的白丹,青丹,鸾鸟在这里唱歌,凤鸟在这里跳舞,他们互不攻击,一派和平的样子。

    这一天,视肉怪物不在山中,熙风给鸾,凤鸟喂了些吃的,趁机盗走了白丹,青丹,这一切都被长鱼看到了眼里,他逮她了个正着,他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他抓她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愿相信,但不得不相信,他很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理由,或者告诉她,她没有偷东西。

    熙风手里抱的青丹,白丹狼狈的散落了一地,她看到他满是失望的眼睛,慌忙解释说,“我,我不是在偷,我是在拿,我只是想让村民过的更好一些,你看,有了这些染料,他们的衣服就可以更加鲜艳……”

    长鱼半响没有说话,熙风又小声加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你在跟踪我?我解释了,我真的不是偷……”

    “对,我跟踪你了,还说不是在偷?拿和偷不一样吗?你太令我失望了,恐怕凶兽那‘菌人’也是你偷的吧,为什么?”

    熙风无可辩驳,他说的都对。

    “回答我,是不是?”长鱼压抑着愤怒。

    “是。”

    长鱼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愤愤离开了。

    长鱼快步出了大言山,闻到一阵腥臭味,那是视肉怪物特有的味道,似觉得不太对劲,又折回去找熙风,发现地上掉落的五彩羽毛,那是熙风衣服上的装饰,便知道她出事了。

    长鱼忍着愤恨,去视肉怪物的洞穴里把熙风救出来,大言山多路障,都是视肉怪物设置的,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走不出去。只好躲在一个山洞里,等路障撤去后才出了山。

    3.

    再回到扶桑后,长鱼和熙风冷战。

    扶桑又发生了大的变化,经过那次洪水之后,天气变得异常干燥,不下雨雪,就连东海的水也在快速消退。

    长鱼去查探过几次,那海中沃燋已不复存在,海水为何会急剧锐减?难道是因为海眼被堵的缘故吗?

    上次熙风说,她用传家宝凤凰胆堵住了海眼,是不是这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唯有下海去海眼一看便知了。

    长鱼下到海里,怎么找也找不见那口海眼,更没有什么凤凰胆,但他找到了他一直以来想要追回的息壤。

    息壤已将海眼全部堵死,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生长的土地,怪不得海水会消退,会越来越少,陆地会越来越多。

    真相终于大白,熙风,竟然是熙风盗取了王母的息壤,再加上她之前盗取凶兽的“菌人”,他亲眼看到她盗取视物怪物的染料,毫无疑问,她就是那个自己想要碎尸万段的偷。

    她害他名誉扫地,害他在天庭上抬不起头,害他遭众仙嘲笑。

    他大喜后又大悲。

    他这是怎么了?曾经他那么的相信她,那么的喜欢她的笑,那么的想要保护她,她却如此伤了他的心。

    他的心被一寸寸撕裂,不觉得海风有多凉,只觉得整个人已空了,往事一幕幕重现,每个细节都有她的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份暧昧,他来凡间不过短短数月,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压抑,被名誉帽子压昏头的神兽,他因着她的笑而笑,因着她的一切而感到快乐,当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后,他忽然醒悟了,她不过在戏耍他的感情,利用他的力量护自己周全。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偷,一个会说谎会骗人的偷。

    他那么在意的是,她是偷!

    他是至高无上的神兽,三界兽中之王,就连众仙人也让礼让三分,他不屑和一个偷为伍。

    更何况,她在骗他,伤他的心。

    这种人,绝不可原谅。

    守护十二方的最高级别神兽——长鱼,他曾经以此为荣,经过海风一日的洗涤,他终于想通了,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将她擒拿回去,洗刷他的冤屈,重振他的名誉。

    一把无情的勾魂锁,勾住了一双颤抖的手,这就上天庭,见王母,诉说是是非非,还他一个名誉。

    熙风的手冰凉,看着那冷酷的脸,辩解着,“长鱼,你听我说,我是偷过凶兽的‘菌人’,偷过视物怪物的染料,但我真的没有偷过息壤,而且从你发现起,我决定改过自新,不再偷盗了,你就原谅我吧。”

    长鱼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锁着她上天庭。

    扶桑的百姓受到熙风不少好处,对她十分爱戴,纷纷求情。

    神兽就是要守护这十二方净土,容不得这里有任何偷盗奸佞,作为第一方神兽白泽,他的职责便是除偷窃,除奸佞,除所有与正道相违背的人事。

    云清宫上,大片大片的云朵见了长鱼,纷纷躲避,就连看守的小仙小将也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王母携着百官,站在宫殿之上,重新审理此案。

    “熙风,长鱼说是你偷盗了息壤,你可认罪?”王母厉声问话。

    熙风眼神悲凄,看了一眼长鱼,换来了他的不屑和冷漠,她跪地俯首认了罪,“是。”

    “你为何偷盗息壤?还有那东海沃燋的消失,是否与你有关?如实回答。”

    “我,我只偷了息壤,沃燋与我没有关系。”

    “你偷盗息壤所为何事?”

    “我只是想去堵住那海眼。”

    “一派胡言,带花使进殿。”

    熙风心下一惊,看见两个小将带着一个穿着白杉的女子进殿,那女子精神欠佳,像是受到了鞭打拷问,袖子向外翻着,露出的一点皮肤绽着血淋淋的口子,让熙风不忍再看下去。

    王母又发问了,“熙风,你可认识她?”

    熙风面沉似水,一口咬定不认识。

    王母又问那女子,“花使,你可认识熙风?”

    “认识。”花使回答。

    长鱼见到花使,大惊失色,心神不定。

    “你可有偷盗过息壤?把经过重新说一遍。”王母说。

    “有。我当时蒙着面纱,在花篮里藏了一壶玉露琼浆,交给白泽神兽,他喝完后睡下,我便将息壤偷了出来。”花使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熙风回答。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偷了息壤,与花使无关。”熙风辩白。

    “你且细细说来。”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把家传至宝凤凰胆送给了花使,请求她帮我一个忙,请她把看守的神兽迷晕,然后我趁机盗出了息壤。我其实是羲和的私生女,不忍心看着哥哥被后羿射死,化为海中沃燋,便把沃燋转移到一个没有风吹海打的地方,好让让哥哥好好安息,所以我偷息壤来换东海的沃燋,由于自身法力低微,不能很快转移,便采取了换日法,每日转移一些,结果造成沃燋缺口,洪水泛滥,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将息壤全部堵在海眼上,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花使无关,我自知罪孽深重,请王母开恩,让我哥哥们得以重生吧。”

    殿上一片哗然,众仙对熙风的身世议论纷纷,他们都知道羲和是帝俊的妻子,生了十个太阳,却不知还有个小小的私生女,这真是惊天之闻啊。

    “原来,你是羲和的私生女?做出此等事情,也不难理解。既然你已承认罪行,就还白泽神兽一个清誉,花使协助犯案,被贬为宫娥……”王母说到这里,看了看众仙,因为熙风的身份实在特殊,她不好下判,帝俊和玉帝是表兄关系,说起来,熙风还得叫她一声姑母,这判的轻了怕众仙不服,判重了得罪不起帝俊啊。

    “请王母开恩,饶恕熙风。这都是因为臣的失职才造成今日之过,臣愿替熙风受罚,请王母成全。”长鱼开口道。

    “你不是刚正了名誉,为何又替他人受罚?”

    “熙风念及手足,情深意重,当为众仙的典范,若是处罚了熙风,怕伤了重情义之人的心啊,不如由长鱼代罚,既不寒众仙的心,也不失玉帝的体面。”长鱼一番话说得王母服服帖帖,当下便点头称赞。

    “按照第三十九例天条,熙风偷盗天宫圣物已是形神俱灭的死罪,但念在手足情深的份上,由长鱼代罚,减免刑法,将神兽长鱼贬为凡人,但熙风偷盗为实,以后以太阳上神身份代替哥哥当值人间,不得有误。”

    谢过王母后,天庭散会了。

    空荡荡的天宫里只留下熙风,花使和长鱼三个人。

    花使和熙风抱了又抱,哭了又哭,花使向熙风告别,“本来息壤就是我偷盗的,你却替我顶罪,若不是我把息壤交给你,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真是对不起。”

    “好了,别哭了,虽然我哥哥不在了,但我还认你这个嫂子的,嫂子想做的事,就是我熙风想做的事,以后,你自己要多保重,凡事须小心。”熙风拍了拍花使的肩膀,露出一副笑脸。

    熙风又看看长鱼,不解道,“你不是恨透我了,为何又替我顶罪?”

    “我不是替你顶罪,我在为自己赎罪。”长鱼叹了口气。

    “谢谢你,我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在人间当值。”

    几年后,长鱼在扶桑国做了国师,他每当闲暇的时候,便会对着太阳发呆,或者喃喃自语。

    多年前一个患病的小孩,频临死亡,多年后,这个小男孩长成了大人,每当长鱼问他,病怎么治好的,他都会伏在长鱼耳边说,“是我吃下熙风姐姐的‘菌人’后,把肚里的虫子杀死,病才好的,你带我去找熙风姐姐好不好?”

    “你看,熙风姐姐就在天上,她一直住在我们的心里,对不对?你想她的时候,就去看看太阳,对它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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