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地方地处地铁口旁。每天从住处出发,经过两站路到达目的地。下车的位置刚好在公司马路旁的另一边。
有时我会从地面经过,来来往往的车辆非常多,需要等红绿灯。有时我会走地铁通道,它们之间的距离是C出口到B出口的距离。
这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周围来来往往都是2,30岁的年轻人。每个人都很匆忙,只顾着自己脚下的路,很少去注意别人的生活。
每天都要从那里经过,于我而言,他们是陌生的,不知道姓甚名谁,就像他们也不了解我一样。不过也有一些人,给我留下了印象。
第一位是带着孩子的宝妈。宝宝大概几个月的样子,胖乎乎,十分乖巧可爱。那位宝妈,戴着眼镜,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在地铁出口处的顶端卖花。
据我观察,花的品种还挺多的。有玫瑰、康乃馨、向日葵、扶郎、勿忘我、水晶草……那些花草都装在容器里,一字排开靠墙,从顶端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台阶处。
每次她给顾客挑选花朵,或者包扎花束的时候,孩子就静静地躺在推车里,不哭也不闹。
有几次从那里经过,见她正吃着饭,还有几次从那里经过,她正在给孩子冲泡奶粉。
但凡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在别人看来十分轻松的活,其实是需要付出很多精力和体力。更何况是身兼两职,一边照看孩子,一边还要卖花。
第二位是卖手机贴膜的眼镜男。他的装备很简单,一个小板凳,一只塑料提篮,外加一筐手机贴膜。地上写着大大的标语:手机贴膜每张4.9元。
他有时会坐在第一道电梯和第二道电梯的转角处,有时会坐在最底层的通道。
有人的时候,他热情地介绍、招揽生意;没人的时候,低头玩手机。
开始我经常纳闷,他这样大摇大摆在地铁里做生意,难道没有地铁站的工作人员管吗?
还别说,过了两天,从那里经过,见有工作人员在赶他。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每次赶的时候,只是走走场面,检查人员来的时候,他马上提起篮子就走,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第二天该干嘛继续干嘛。
第三组,是一对老年组合,两位老太太,大概6,70岁的模样。一位拉着二胡,大概眼睛有点瞎,每次经过的时候我从没有见她睁开过双眼。
另一位则一手拉着她的衣服,一手拿着一个碗,斜倚着身体,两个人都站着,拿碗的那位老太太向路人露出求助的眼神。
第四位,是一个20多岁的男子。非常消瘦,大概只剩下皮包骨。留着怪异的发型,头顶类似于《西游记》中的红孩儿,圆圆的一坨,底部又是一坨。
盘着腿直接坐在地上,低着头仿佛做了错事一般。面前放着一个盒子,还有一张字牌,我从没有注意去看那上面写着什么,基本上过往的行人也不会去看一眼。
有时候,地下通道里会增加一些新成员,比如说发传单的,发纸巾的,第二天就没有了踪影。而上面那几位,一直是那个地铁通道里不变的坚守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演绎着自己的人生。
这种方式,很难真正意义上说好还是不好,就像有人说一千个人口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位卖花的妈妈,你说她影响城市市容的时候,她在一边带着孩子一边追求自身的价值。那位卖手机贴膜的男生,你在说他收入没有保障,过着自己所谓的安稳生活,其实他也是一名小老板,一个放下面子在地铁通道里的创业者。
生活还在继续,他们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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