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作者: 社交恐惧症的栗子 | 来源:发表于2018-07-03 23:00 被阅读75次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刚下过一场大雨,烟笼罩了整个大山,袅袅炊烟与雾的结合,描绘出一副恬静优美的山水图。

他那沧桑的面容,佝偻的背影。双肩略在颤抖,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白了许多,白得晶莹,白的透亮。脸上有许多凸出来的额骨,掩盖了光滑的皮肤,只留下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他——落选了。

那时一个阴天,乌云密布,上任村长因业务办得好,还连任十届村长,本就有很高的学历,他在村里呆了几十年,终于有竞选公务员的资格了,那天,他风风光光的离开了村里,村里没有了村长,就像群龙无首一样,村民间的矛盾似乎聚集了很久了,解决村民们的矛盾。有时女儿想他教她功课时,他都没回家,每次都到大半夜才归来,大清早又出去。多次女儿听到他和妈妈在房间里争吵,可她却一直因有一个这样伟大的父亲而感到自豪。在学校努力学习,因为她不要让他丢脸。他就是她的榜样,一直鼓舞着她。

那个时候,学校有许多人谈恋爱,可她没有,她依然努力学习,永远是班上的第一名,因为她要做得很好,这样可以让他少操心,因为她知道,他不仅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也是他们全村人的顶梁柱,他应该多关心村民。即使有许多人说她不合群,但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它懂得他肩上的责任,她不能犯错,不能堕落,因为她要为他争光。

村里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经过他一年的整改,村里再也没有那样的争吵与喧闹,有的只是和谐与温馨。上级也批发了一些资金,让他组织修建水泥路,水泥路已在慢慢开工了,女儿常常看他站在路的那一头点头微笑着,他一定在想,路上再也不是泥泞了,再也不会有积水了,这本来该是多么美好啊!可是……在不久之后,这一起却改变了。

多可笑啊,当时村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没有人带头去做,也没有人争着抢着去干,而他却揽了一切的活儿,可是当人民选举时,都要谋个一官半职。

三年一度的选举大会终于拉开帷幕了,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他却落选了,但还是要生活的,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家门口,只是轻描淡写的宣布他落选了的消息,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吃着饭,一家人都顶着饭碗,静静地让他出去打工。他来到女儿读书的县城打工,一是因为离家近,二是因为他在等待三年后的又一选举。

每天在工厂里吃着5元钱的大锅饭,米里有沙子,菜里有虫子,但他依然吃着,其实他是一个挑食的人,以前那么多好吃的,他都很少吃,可是现在他为了有力气干活,再难下咽的饭菜都吃得下口,因为他为供女儿读书,衣服上布满了灰尘,都来不及拍一下,已不再是光鲜亮丽的衣服了。取代的却是满身的灰尘和泥土。他曾说过他不会求任何村里的人,可是为了女儿能在学校吃好,他低头了。

女儿在学校申请助学金,要村里的证明,他对女儿说:

“为了你,我还是要求他们一回的。”

当时女儿不知道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多少次,因为他曾说过,决不会向村里干部低头的,时间过得很快,女儿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她懂的事更多了,又是一年换届选举,女儿在学校打电话回家,听到的却是——他又落选了。

是的,这就意味着他又要继续在那个布满灰尘的房子里日夜不停地干活,眼里满是沧桑,在村里干了大半辈子,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灰心了,不再是挺着脊梁了,背弯了许多许多。女儿看着真的很心疼,母亲在电话里说要靠她,叫她好好学习,可是她却不是以前那个听话的小女孩了,她堕落了,成天和一些人疯,上课睡觉、看小说……成绩一落千丈。

在这激情荡漾的青春时代,还有许多让她荒芜的青春,还有多少让她沉沦的季节。

即使实在这么艰难的命运,有再多的苦,再多的泪,都化作尘土,落入凡尘,孕育新的花果,留下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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