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游泳，时时想学。
先前学过一次，一星期没有学会。
小城里游泳馆是有的，数目不多，我也从没去过。从亲朋那儿听说，游泳馆里孩子最多。大妈大婶带着孙孙，孩子常常小便入池。
我直接到湖里学游泳了。
湖边围起浅水区，初学者在岸边练习蹬腿，划臂，调整呼吸。
教练说，呼吸可帮助浮起。不知是我气浅还是紧张导致肌肉僵硬，总不得要领。
学员手抓着长条围栏，教练挨个捏着她们脚丫，调整蹬腿姿势。我自己瞎蹬一气，没有感受到教练所说的“腿蹬出去，感到水向前推动自己”。挨到我了，教练捏住我的脚，说“想象自己像青蛙一样，腿一蹬，就游出去了”。我一蹬，还真是。感叹教练厉害。教练撒开手，我连蹬几脚，迅速下沉。
如此反复几次，仍不得精髓。
教练给我一块浮板，让我自己往远处游一游。把脸扎进水里，不由睁开眼睛，想看一看湖水。游泳镜被黄绿色湖水包围。阳光可见的湖水又黄又绿，微微发蓝。再往下，一片绿黑。挥动手臂，甚至看不清自己。我的脚呢？
更是看不清。
我害怕起来。再往水下，更看不见了。都有什么呢？
我脑补了随深水荡漾的水草。它可能会缠住我的脚。水草之中，可能在游着名为水猴子的怪物。
可能会有什么拉住我，我会被拽下去……湖底可能有累累白骨。
好像脚心有点痒。我又想看看自己的脚能否在水可见的范围内。
完全模糊。
不会游泳，无法自由调整方向的初学者在水中连滚带爬是要费些功夫的，我花了会儿时间才回到岸上。
自此不敢游泳。然而时时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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