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二

    回到家，母亲正在水管旁给父亲洗衣服，我打了个招呼进了屋里。准备打扫卫生时，看到地面干净了不少。母亲似乎也养成了即时打扫卫生的习惯，这样我每次来就轻松了许多,不至于楼上扫到楼下,一忙就是半天，更主要的是他们生活在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里，也舒心一些。

      母亲又去给父亲烫洗衣服时，我又方作（麻烦）了母亲一次,我说：“妈，你顺便把我鞋子抹抹。”母亲二话没说，就把鞋子拿去了。我真希望她能埋怨我几句，哪怕是骂几句，可是母亲没有。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有些蹒跚的步履，我于心不忍，她照顾父亲已经够辛苦了，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母亲一人承担。可我却想找找儿时的那种感觉，衣服是妈妈洗，饭是妈妈做。脏事、累事都是母亲承担，从来不叫苦！无论过去还是如今，有些事也只有在母亲面前张得了口，在母亲看来为儿女做点事也是天经地义。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付出哪有享受？

        母亲洗完衣服，又生炉子烧开水，我把玉米梭子丢进炉子里，炊烟寥寥，空气中弥漫着烧柴的味道。水翻泡了，开了，兑水，笨手笨脚，炉子烫，真不知道母亲怎么弄得？母亲在一旁提醒：“别烫着，我来，我来。” 她用一块瓦片盖在炉子口上，然后右手拎着炉子把，左手扶着底部兑水。水兑了。

        坐在一旁的父亲又咿呀的说话了，可实在听不懂说的是什么？第一反应，把尿壶递给父亲，父亲摆摆手，急得大哭了，我赶紧喊母亲，母亲来了，父亲才慢慢安静下来，母亲说：“尿尿不出来，有什么办法？每次都急得哭，这两天又严重一些了。”药喝不下去，手术不敢做？能有什么办法？苦！

        我们只好扶父亲走几步，尝试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到了做饭时间，母亲煎了我最爱吃的鲫鱼，还又去喊她的孙儿、孙女一起分享。

      本来想来照顾父亲，分担母亲的负担，可是，一些事母亲还要多做一些，唯一给他们带来的满足，我想大概就是能看到女儿在身边，陪陪他们说说话，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