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看见大门紧锁的那一刻,心都快凉了。
只见郑观礼掏出电话说着什么,就有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我一看,居然是物流部的主管,他应该有一把备用的钥匙,因为他们有时会半夜才出货。看见救星来了,心里一阵高兴。
要进出我们必须通过两道铁门,可是,物流主管连第一道门都开了许久,却仍未见打开。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们谁翻进来帮我开开这道门,我开不了!”
子祥轻轻地将我放下,三下两下就攀过了我们面前的铁门,我看着目瞪口呆,他坐办公室搞文编真是糟蹋人才了。然后,在子祥的帮助下,那道铁门终于打开了。
哗啦啦的,一道铁链,我们面前的门也被打开了!
而我也在曹媛的搀扶下跳着上楼了。刚准备进宿舍时,就听见子祥说:“记得用毛巾敷一下脚!”我就“哦”了一声。而曹媛早就是一脸的笑意,却什么也不说。
我睡觉认床,几天在这里都没有睡好,可是今天晚上我却睡得极好,直到第二天闹钟响起才醒。
伸伸懒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刚洗漱完毕,早餐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望着曹媛:“谁啊?这么自觉?”
“某某人!”曹媛答的模糊,我也懒得再问,办公室不就是那两个人吗?不是郑观礼就是翁子祥!
正在整理手上的资料,突地,主管的问话劈空而起。“昨天你们谁翻铁门了?”
真是巧了,发生才不过12小时的事情主管竟然知道了。办公室里有些窒息,但没有人回答。
“你们知不知道翻铁门就意味着盗窃,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而且你们居然还不跟我报备,现在有人告到老板那里去了。”
我们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活,一齐望向主管。我正想着,事情本来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跌跤了,也不至于赶不回公司。于是,我开口道:“主管!”我刚说下两个字,翁子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是我,是我翻的铁门!”我愕然地望向子祥,正想说着什么的,就被主管打断了。“翁子祥,你跟我出来!”
翁子祥缓缓站起,走过我身边时,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放心,没事!”
后来,果真是没事了。只是翁子祥被罚写千字检讨,并罚款一千元。他只是笑笑,仿佛真的没事一般。
我只是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明可以说清楚的,说清楚不就可以不受罚了吗?但是,我完全想错了。这里是公司,不再是纯真的大学校园。尔虞我诈是常见之事,那些公司的元老因为学历低对我们常常有抵触情绪,特别是现在老板要参照学历发放奖金,这让那些人忧心忡忡。于是,抓住了我们的把柄,谁不会狠狠踩我们一脚。所以,那个物流的主管绝对不会出来作证。即使他有心帮我们,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说不定就是他告的密。
我整整一天都瘫在椅子上,工作效率极低。幸好发奖金让我抑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拿着手上干巴巴的几张钱,再看着那个趾高气扬仿佛像打发叫花子的财务主管,稍好一点的心情突然也纠结起来。快半年了,我们部门的奖金却一直都是全公司最低的。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人说三道四,好像我们整天就是在办公室里喝咖啡聊天没有做事一般。
天惨灰惨灰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今天我们不加班了,下班了我们就去撮一顿!”曹媛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慰我道。
“就这么着吧!”这次郑观礼居然也默认了曹媛的话。
我能说什么呢,唯有“好”了。整整两个月我都没有着家了,这等拼命却还是得不到老板的认可。是我太天真了?我无奈地苦笑。
四个人点了四个菜,每个人手旁还有一瓶啤酒。突地就想起我第一次喝啤酒的情景。在公司某个主管的一次婚宴上,不知怎么就跟郑观礼卯上了。他说,只要你喝我就喝!我心想,who怕who了,不就是啤酒吗?于是,我喝一杯他就喝一杯,而且都是豪爽地一饮而尽。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三瓶下肚,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要再喝。曹媛看着都傻了眼,直问我,子悠,你确定你真的是第一次喝酒吗?我“嗯”了一声,要继续,却被子祥夺下了杯子。那是我第一次在他温和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悦,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我告诉自己那是错觉。但是,自此以后,他们都不敢要我再碰酒了,说是照这种喝法,我没醉前他们的口袋准先空了。
可是,今天,他们又让我喝酒了,可见,不止是我一个人心情很糟糕。
三杯下肚,头已经有些眩晕。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迷恋这种宿醉的感觉,痛并快乐着吧!只是往自己的嘴里不停地灌酒,想麻痹自己的感官,但是,越喝越清醒。身体很轻,像翱翔天际一般,意识却无比清晰。又一个早晨醒来,我还是要面对这一切,不管我喜不喜欢!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昨天我们喝酒的时候,主管张强辞职了,理由竟然是可笑的嫌自己的奖金少了。呵呵,我在心里笑着,他做了什么,整天都在网上泡着,兼不时打我们的小报告。没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当第二天早上老板跟我们说主管辞职了的时候,我竟然假装着不知情,心里却不知乐开了几朵花。
于是,郑观礼坐上了主管的位置,一切的一切似乎理所应当。于是,在新一季工作开始之前,我请了两天的假,好好休整一番,准备重新出发!
正好恰逢惠梓的生日,我请她吃晚饭后,她就请我去唱K。没有男朋友陪伴的生日只有姐妹来陪伴了,惠梓无奈地感慨着。
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在包房里肆无忌惮地疯吼,我摇摇惠梓的脑袋,惠梓挠挠我的痒,在沙发里扭作了一团。惠梓抢过麦克风,电视上的歌曲是那英的《梦醒了》。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
唱着唱着,惠梓就哭了,泪流满面。我赶紧上前拥着惠梓,轻声问道:“惠梓,你怎么了?”
惠梓在我的怀里瑟缩着,想要汲取一点温暖。我抚摸着惠梓细长的头发,很久之后,惠梓才启口道:“子悠!我爱上一个人了!可那是一个我爱不了、不能爱的人,我很痛苦很痛苦!”
我在心里轻叹着,不能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一向心高气傲的惠梓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惠梓突然推开我,眼里满是伤痛,深不见底!“我明明知道他有老婆,可是我还要一头栽下去,我在想或许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根本就没有感情吧!”
我已不能言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遇见爱情是多么艰难的事情,真的遇到这样一个人时,这个人却已名草有主。叫我们如何对待曾经的那些等待与付出?“惠梓,不要做第三者,不管他与他老婆之间有没有爱情!”
“我……我……人的心是最难以控制的,我没有办法啊!情已尽付,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会让人爱得没有一丝的尊严与骄傲!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名义上法律上完全不能爱我,可是我还是爱他!”
惠梓的眼中有一簇闪耀的火焰,像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结局是万劫不复,可是还是要义无反顾地扑去,好似那就是今生唯一的牵念。我不知道那是一种傻还是一种痴,如果换作了是我,我会怎么做?!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我只能是静静地看着惠梓,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发泄,心里却是一片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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