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相一声“看招”,只见他手臂一扬,一大把泥沙避过郑义的头面越过他的头顶飞进河里,紧接着则是蒋相整个人弹地而起,向郑义冲撞过去。郑义侧身闪过,顺带右臂长甩,喝叫一声:“你找死”,一掌拍在蒋相左肩背部,把个蒋相斜方向打进了河中。
郑义这一掌尽管手下留着情,金钩钓叟仍然感到吃不消,他如遭重击,骨裂筋断痛不可忍。他一落入水中,就使出“龟息佯死憋气功”,沉入河底,顺流下荡。岸上的郑义反应过来,则捡了金钩钓甩开了往蒋相的落水处一顿乱抽。
不大一会,看见上游果然有船来,郑义便把金钩钓扯断数截丢入河中。然后他将身一纵,一跃而下到了河中的一只乱荡悠的船上,拨桨东下。走了一段路程,看看天黑,郑义便想水上不是他的容易歇息处,便舍船上岸。
天将亮时,郑义在岸上歇息养足了神,便索性沿岸行走。他就沿着珠流江的走向,一路走一路打听,再有一日夜,走完珠流江,来到了光州地界的诸源江边。
珠流江汇入珠源江,河面陡然宽阔。郑义的眼跟前是江水翻花滚滚东,千帆万船如叶浮,无数船人浮流上,餐风饮雨一生碌。河水茫茫,飞雾走烟,影影绰绰的一只只帆船,便如一片片落叶似地在江面上,飘来荡失。郑义感觉到,这是他有生一来看到的最大一条河流,也是感觉最壮观的一条河流。
郑义向人询问,得知从此处到光州城还有一百多里。路程虽是不远,但他也得知,从这往东南去,整个光州是一片闻名天下的水乡,河汊纵横如织,湖荡星罗棋布。如果路径不熟,就这一百多里路程,走陆路到光州城,圈圈绕绕的,说不定要三五日不止。探寻到的这个情况,郑义也深信不疑。因为他顺珠流江来的这一路上,不断地有水隔潭阻。若要常人走完这一路,不消说一日夜,就是十日夜也难得走完。
郑义寻战心切,他不想日月五毒教的人多有一天为非作歹,于是便决定走水路尽快到达鳄鱼嘴山。经人指点,郑义来到一个叫做柳长青的码头,登上一条直达光州的客船。
客船顺流而行,在日散金光镀晚霞,满天红云绚西天的时候,郑义听到邻近乘客窃窃私语:“看,那就是鳄鱼嘴山――”。另一个人则面带惧色,以竖指压唇发出“嘘――”声。之后整船便是一片沉寂,船则明显加了速度前行。船里人寂声,江面桨波急,哗哗的划水声比之前经过的任何一个江段,都分外的响亮。
船经鳄鱼嘴山,若经睡虎前,人人屏声气,个个吊心胆――郑义料道这是日月五毒教的威压之力所起作用的结果。别人都惧怕,他听到“鳄鱼嘴山”四个字,却精神一振,心道:“鳄鱼嘴山,这个魔窟鬼窝终于到了。今夜,我就要看看它这里窝藏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凶神恶煞?”
斗志昂扬,郑义就起身找上了船主,要求就近下船。船主是个身坯粗壮,肤色赤中带黑的中年汉子。他听了郑义的话,狭长眼一瞪,闷声闷气地压着嗓门说道:“十里后下一个码头。”
郑义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让就近下船,船主这时面无表情地就直接就道:“不想让你在这里,被人丟进江里作鱼食。”言毕,船主看也不再看郑义一眼,绷紧了面容,冲摇橹的伙计们打一个加油的手势,客船一下子又跑快了很多。郑义料到这船主一定是迫于日月五毒教的淫威,才不敢在鳄鱼嘴山这段是非之地稍有停靠。
郑义所料不错,五毒教的恶徒,就是在诸源江鳄鱼嘴这段上下游的河道十里内,立了两个霸王规:一是过往船只不交落地费不准泊船靠岸;二是日出之前、日落之后,不经五毒教的允准,片舢不得过航。否则,必生不测之祸。
郑义知道船家们行在走在大江大河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讨生活,殊属不易。他于是按下迫切心,听从船家的安排继续坐船行,等待到下一站。客船说走也快,行不一时,傍一码头停靠,这里只有郑义一人下船。撇下郑义,客船不停桨橹地向南去了。
这是一个小码头,泊着一艘货船和几艘小渔船。有十几个人在忙碌着什么,也没人在意郑义的到来。郑义站在码头上,看看没有异样,就离开码头上了岸。在岸上,郑义回望鳄鱼嘴山,心中道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