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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有过迷茫的时候,虽然眼睛看得到星星月亮,但是心里一片乌云泥沼,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何方。
天地之大,时空悠悠,不知道哪一个角落,才是自己应该抵达的水落石出之处,像约翰班扬书里的基督徒,茫茫然地感叹一句,因为我不知往何处去啊。
你也希望有个人,像书里的福音师,笃定沉着地道一句,看见远处那盏明灯了吗?
高中时候,因为偏科太严重,数学成绩捉襟见肘,幸亏有其余几门成绩作为加持,所以才能庸庸碌碌地坐在优质班的教室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高不成低不就。
有一天我厌倦了这样别人寄予厚望,但是自己看着数学试卷一头茫然雾水的学习生涯,于是冲动之下战战兢兢地找到班主任,告诉她想转入普通班的想法。
记得那是晚自习之前的时间,当时她手里提着两瓶开水,我朝她走过去,表达了我的想法,听了我的话,她笑着摸摸我的头发,对我说,真是个傻孩子,是不是因为下午点你起来背书,你没有背好就以为老师对你失望了,快丢掉这个想法,好好吃一顿晚饭。
她不是一个一百分的老师,我也不是个一百分的学生,但是如果那天下午她给出的是另一种回答,我的人生或许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翻天覆地到我都不敢去想象。
表面上我和别的同学一样,对她的某些行事作风抱着揶揄的态度,但是发自内心,我对她深深感激,用文艺一点的说法去表达,她曾经在我的生涯里,划下了一道光。
大二的时候,我像每一个时时对前途担忧的准毕业生一样,徘徊在考研就业的问题上面左右为难,直到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记得那时候自己在读赫尔曼黑塞的一本小说,然后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从接听电话到最终知晓是英文老师的时候,经过了大约五秒的时间——她沉着笃定的口气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择英语作为双学位,因为她对我的英语能力怀有信心,如果不进一步提高十足可惜。
这通电话不是让我在大三那一年迟迟地选择了就读双学位的决定性因素,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它起到了夯实坚定的作用。
后来高考的时候,我的数学获得了一百零五分的成绩,在成绩优秀的人心中,获得这个分数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天知道我能和它相遇,走过了漫长艰辛的路。
后来我通过了专业英语八级的考试,却忘记了和英文老师分享这个喜讯,虽然考研失利,但是这份礼物让我灰暗的心情获得了源源不断的补给,至少它让我感到,自己并不是一事无成,一败涂地的。
直到现在,回望那一段路,回望这两位老师在我生命中的痕迹,我忽然醒悟,其实她们就是我迷茫人生的领路人——而这种迷途的指引,很大程度上就表现在让我对自己多了几分自信。
许多时候,我们之所以会迷茫,就在于对自己能力的不确定以及不信任。
许多时候,我们需要的,只是某个人的一点指引,因为人的能力有限,人对自我的认知也有限,所以别人从另一幅思维坐标对你的定位以及界定,或许能够起到超出想象的作用——就像画里的上帝,那神圣的一个手势。
但是,如果没有许多次的摸摸索索,跌跌撞撞,没有许多个日夜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你终究只能停留在迷津暗渡的入口,无法获得拨开云雾见青天,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可能。
所以,别人赐予的只能是可能,只有你自己,才是你的黄金铠甲,是你的尚方宝剑,是你自己不会沉没的船。
也许你只是身上怀着某种幽幽的火光,但是被自己的感知所蒙蔽——这就是「因」,却因为别人的一次指点迷津,渐行渐远,逐渐接近那个圆满的「果」。
但丁能够登上天堂,感受神光的沐浴,见证象征纯洁和美的女神的仪容,是因为他曾经站在幽暗森林的入口,并且一步步经历地狱的暗无天日,还有炼狱的矇昧沉闷。
约翰•班扬笔下的基督徒,能够跋涉在天路,抵达内心灵魂的安息地,因为福音师告诉他,通往灵魂得救的窄门在哪个地方。
岁月会告诉我们终点在何方,或者一路上,总有人在经意或者不经意间,替我们拨开了笼罩在眼前的迷雾。
但是最终,还是取决于我们自己,是不是那个当得起别人厚望的人,会不会成为那个当得起别人期望的人。
这却是随着我们在生活的河流里浮浮沉沉,逆流而上或者迎流而下的过程里才会渐渐柳暗花明的。
我们不是但丁,也不是基督徒,但是我们都有各自的来处,有各自的蹉跎与迷雾,也终会遇上各自的有缘人,最终抵达各自的人生彼岸。
然而归根结底,只有我们自己,才是自己的贵人,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见证自己的毁灭以及新生。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海明威的桑迪亚戈,也不是每次远行都会深海沉没。
人生这条时而风波动荡,时而平静无浪的河,别人最多只能是送你上船,最终能不能跋山涉水,平安归来,却是各自的蹉跎造化。
有人指点,是难得的运气和福气,能不能将别人的指点锤炼出应得的风景,终究还是取决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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