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去了老家,我和F又仿佛回到了以前,他说这样更能安心的照顾我。
我烧好早餐,他洗好衣服,坐在打扫干净的廊沿下的小桌旁吃早点。说着昨夜伤心的梦,又说到各自的童年。
他生长在一个生态环境极好的大山里的小山村,小时候姊妹四人总是喜欢打架,一次他贪吃了锅台上的菜,小姐骂了他,他拿起火钳打了小姐的直腿骨,疼得小姐直掉泪,母亲气得用锅铲打自己的的头。长大以后却和小姐的感情最好。
同样我小时候也是喜欢和二妹霞子打架,我生性要强,每次都要大赢大胜。一次妈妈叫我们两去抬水,那时家里很穷,一只木桶的底都有些烂了,是母亲用棉花塞住的。两人都不愿意拿桶,争着抢杠子,到底是我赢了。二妹一肚子怨气,抬水回来的路上歇伙,重重的放下杠子,我不提防,水桶便咣当一声掉到地上,桶底也掉了,水也撒了一地,我们也吓得不知所措,母亲年青时性情急躁,闻讯赶来,拿了个大棍子屋前屋后的撵打我们,中午罚跪了一场。至今回想为自己的要强而有愧于二妹,及至年长我和二妹却感情极好。F亦和小姐最合得来,也许少不更事吧?
F小时,父亲喜欢早上到田间看水,顺便便在田沟里拔了一木盆泥鳅回来,母亲就把泥鳅放在锅煅一下,晚上摘一些辣椒炒着吃,姊妹四人争相抢食,不谛人间美味。
一次山上大雨,洪水冲破了塘埂,塘里的野生鱼随流而下,父亲去扶小河沟边的玉米,竟挖出了一条大鱼,一家人高兴极了,当时大姐已经找了婆家,大姐夫也加入了挖鱼的行列,竟在沙沟里也挖了一条,一家人兴冲冲的煮鱼吃,煮着煮着,不承想把烟囱烧着了,然后又把烟囱的椽子烧着了,一家人又忙着打火,火扑灭了,才吃鱼,F说那一餐是他一生中的最美味,也是终生难忘的一次吃鱼的经历。
我的家乡在下浒,它的两边有两条美丽的河,一大一小在我家门前交汇,每至夏季汛期,父亲总喜欢拿着长杆鱼网去大河捞鱼,每次都能有所收获,回到家里把渔箩倒下我们的任务就是挤鱼肚子,母亲把鱼煅好,香溢满屋,有时我们等不及炒,就用手抓着吃。有时母亲用辣椒烧好,父亲就着河鱼喝两口老酒。孩子们因了可口的菜也多吃了许多饭。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但他捞鱼钓鱼的样子还清晰如昨。
我们各自回忆着各自的童年。人生真的很奇妙,原本如此陌生的两个人竟会走到一起,携手相依,患难与共。也许这就是缘分最本真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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