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日进上亿的景观
一个月后，任有成把徐春红请进他那间硕大的办公室，“徐总，房子造得差不多的，楼书呢也都弄好了，很快就可以结顶了，我们想把预售的手续先办了，能不能辛苦你跑一下房管。”任有成对徐春红非常客气，工地发生掉人那件事，能处理得这么干净，他清楚地知道徐春红的背后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不你资料先给我看看？”徐春红犹豫了下，她知道这个不符合规矩，但大部分的开发商都提早一点这么做。一来可以早点回收资金，二来反正工地天天在建，房管局的效率没个准，有些很早报上去，到批下来时，大楼就已经结顶了。
“行，你坐下慢慢看，我去倒杯咖啡给您。”任有成识趣地把办公室留给了徐春红。他断定徐春红会打电话问询，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早已经察觉到徐春红和伊科不是上下级关系。
问过伊科后，这种小事他自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从任有成办公室出来，徐春红的手上又多了张卡，任有成说是给她的活动费。五十万，徐春红觉得应该是足够了。房管局的预售证手续办得超乎寻常的胜利，材料交上去，例行的现场检查都只是到公司转了圈，远远朝工地看了一眼，然后徐春红和任有成一起请吃了顿饭后就批下来了。
预售证拿到后，任有成便大张旗鼓准备开盘。半个月后对着人头攒动、门庭若市的售楼处，任有成拨通了徐春红的电话，问她想不想见见日进上亿的景观。虽然这个项目是阳光做的，但金成有两成的股份，这又是第一次开盘，徐春红欣然赴约。
远远就看到售楼处的前门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徐春红绕了一圈只得从后门进入。大厅里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毫无规则地挤来挤去还夹着各种叫喊声。三五成团地围在沙盘前议论着如何选房子。售楼小姐跟着边上面带微笑，但嘴里却基本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催着他们快点下单，变相着跟他们说不买就没了。穿着保安制服的拿着个喇叭在大厅里叫喊着“由于排队的人太多，每个客人的选房时间是半小时，超过半小时请重新排队”。
徐春红透过窗户朝外看了看，一条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尾，光维持秩序的保安就有三四十个。大厅里面一幅有趣的画面撞进她眼里，一位五十来岁大妈站在一对年轻人身边开品：“你买了吗，我刚看中那个楼层竟然让人订掉了哎。”
“我想再看一看。”年轻人看了大妈一眼，两人看上去不像认识的，年轻人可能出于礼貌回了句。
“买房子啊就好比买白菜，不能挑得太细，看好下手要快，马上要涨价了。”边上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了条粗粗的项链好心好意地劝了那个大妈一句。
“是啊，我都后悔死了，谁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我只是给儿子打个电话就被别人抢走了。小姐，我就要这套，马上签合同。”大妈赞同地点了点头
“小姐，我要这两套。”男人也指了指售楼小姐手上的销控表。
“好的，我们去那边办手续。”小姐笑容可掬对那个男人和大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姐，我就这个户型三楼这套吧。”那对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从犹豫变成了焦虑。
接着徐春红看到真正要购房的年轻人被领进了办公室，而特意安排的那两个房托则转个身从后门出去，没一会儿，她又从窗口发现刚才那两个人配合默契的人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挤到了外面的人群中，然后又张着嘴在跟边上的陌生人搭诎……
徐春红在心里暗自笑了，任有成这一招以前她在售楼处时也玩过。只不过那时人少，所以开发商一般会在开盘时花钱请点人过来聚聚人气，当然这些尽职的托儿也很会哄抬气氛，毕竟卖掉的房子那可就是最直接的现金提成。安插一些人在边上劝这招的效果一般都很好，旁人的一句话抵得上售楼小姐的十句，开发商对这种招数更是屡试不爽。不过徐春红觉得今天这步棋下得有点多余了，门外的黑丫丫一片的人头大大超出了她意料。
徐春红笑着朝任有成指了指那两个人，任有成自然是明白徐春红的意思，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本子。徐春红点了点头，清楚比起这些销售的花招，更重要的是销售业绩。她很有兴趣验证一下今天的销售统计能不能达到任有成海口所说的一日吸金过亿。
正当徐春红转身准备走向办公室时，她在队伍中发现了一位头发略略花白的老人，清瘦的脸孔带点知识分子的书倦气，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徐春红一下就认出了这个是以前资助她上学的好心人陈永清教授。
老教授挤在推推搡搡、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烈日下一头花白的银丝在空中凌乱地飘动着，背微微有点驼了。徐春红定晴仔细看了看，可能站得太久，陈永清满脸的倦容，额头上全是汗，他时不时用拿着的手帕擦一擦，然后焦急地望着前方的队伍。
让保安把老人请进来后，徐春红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翻，没错，确实是她的资助人陈永清。几年没见，陈教授看上去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变深了，只是那双眼神没有变，睿智中带点坚定，曾经脸上的严肃少了，多了份慈祥的笑容。
“陈老师，你还认识我吗？”徐春红试探性开口。
“你是？”陈永清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职业装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请进这大门了。
“七年前，你资助了个学生上之江大学，你还记得吗？”
“徐春红，记起来了。”陈永清喊出了她的名字。也隐隐认出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七年前资助的那个女大学生，只不过样子完全变了，黑色职业套裙加上尖尖的高跟鞋，完全变成了个白领的样子。虽然还是瘦瘦的，小小的一个人，眼神里却多了份精明与干练。
“对，对，陈老师，你还好吗？”徐春红连忙点头，堆堆满满的笑容。
“好，挺好。你在这上班？”陈永清的脸上的舒展开了笑颜。重遇故人总是件让人欣喜的事，何况这个资助的学生看上去很不错。
“是啊，你要买房吗？”徐春红笑了，没想到在这么个大城市竟然还能碰上她的资助人。
“给儿子来看看，二十八了，差不多也该结婚了。我老伴昨天跟我说有人半夜就来排队了，这不你看我早上七点来排到现在都没进这门。”陈永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陈老师，你先坐下喝点水，一会儿我带你去挑。”对着疲惫不堪，甚至有点虚脱的陈永清，徐春红上前一步把他扶到了里面的休息区，又亲自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上。父母重男轻女，陈永清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陌生人。
“我这插队不会对你有影响吧？”陈永清接过水一下子就喝光了，然后略带担心朝她问道。
“当然不会，你喝口水，我去给你拿点楼书过来。”徐春红笑着微同摇了摇头。陈永清还是原来的样子，做事永远按着规则来，一丝不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好，小徐，那能不能再多等一会儿，我叫儿子过来一起看看？”陈永清年纪大了，在不会造成太大影响的情况下插个队，免去自己站好几个小时的辛苦，他还是乐意接受的。
“可以啊，那边有电话，你要用的话，去那边打。”徐春红指了指不远处的固定电话，陈永清朝着电话走了过去。
陈永清等他的儿子过来一起看房，徐春红便陪着他一边看楼书一边聊天。
“小徐，你在这工作还好吧？我以为你回湖南去了，想不到在这能碰上你。”
“其实我一直想来看看你，不过我怕打扰你。老师，你退休了吧？”刚开始工作时，养活自己都有问题，徐春红不好意思去。后来跟了伊科，她觉得没脸去看，怕老人知道了失望。
“是啊，前年退了。现在就差儿子结婚这件事了，买个房子，然后让儿子结婚，我也就没什么心事了。”陈永清点了点头，提到儿子他的嘴角不由地往上扬。
“他有您这个爸爸真幸福。”徐春红点点头，带点羡慕的表情附合了句。
“哎，你是不知道，是我欠他的。儿子大学是在美国念的，毕业后他原本要留在美国工作的，医院都落实好了，是我不肯硬说他妈身体不好，把他骗回来的。那时我觉得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才，怎么能不回自己的国家呢。结果把他骗回来，现在儿子有女朋友了，人家女方提出要买个房子再结婚。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可谁知道现在这房子变得这么难买。如果他留在美国，也许就不用背负这么多。你知不知道？在那里一个医生，三年的收入，足够你买房买车了，而且在那边医生还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他原本说要接我们两个过去，我没同意，硬把他给骗回来了。”陈永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失落，甚至还带有一点点悔意。他以为凭着儿子的学识和能力，在国内也能有很好的发展，可眼前光一个房子就让他头痛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国内的医生大部分的收入来自的灰色的红包，儿子不接受，他从心里也不赞成儿子收受红包或是回扣。
“爸，不是跟你说了，房子你别管嘛，你什么学生在这里工作啊？”正在徐春红思索着要怎么安慰老人两句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陈墨。徐春红愣在了原地，陈墨竟然是陈永清的儿子。
“这个楼盘你们也有份？”对着抬起头望着自己那张并不陌生的脸，陈墨也愣了。
“陈墨，你爸爸？”徐春红指着陈永清问道。
“嗯，这么巧？”陈墨淡淡点了点头应了声。
“你们认识啊？”陈永清听到两人的对话插进话来。
“爸，她是捷的同学。”
“陈墨，我先带你去看一下我们的楼盘。”怕被戳穿自己，徐春红急忙把陈墨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成我爸学生了？你不是之大毕业的吗？”被拉到一边的陈墨满意脸疑惑。
“你爸是我上大学的资助人。我的事，你别跟你爸说行吗？”徐春红压低声音，话里带着明显的祈求。
“我没这么三八，也不想我爸知道了失望，我先回去了。”陈墨的语气变得冰冰冷，话里话外透着不悦。父亲省吃俭用资助的大学生竟然当了别人的二奶，他替父亲感到不值。
“等一下，陈墨，你爸一早就来排队，排了一个上午，你想买房的话，我们公司在这个楼盘占有一点股份，我可以申请给你打个折。房价极有可能还会涨上去的，你看今天300多套房源，排队的都差不多上千人。”徐春红急忙上前拉住了陈墨的手臂。
“我知道了。”陈墨回过头，眼睛冷冷看向被拉住的手臂，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徐春红尴尬地把手松开了。
“你把卡还给张杭大没有？那钱我是不会拿的。”正准备离开时，陈墨突然转过身朝徐春红追问了句。想起张捷没有再提那张银行卡，但也没有明确的态度给他，两个人都早出晚归的避免碰面。
“还了，还了，张杭大不肯要，我给小孩的父母了，用张杭大的名誉。”徐春红点头连忙解释，她明显能感觉到陈墨对自己的厌恶。在小孩那件事情上，自己没有权力怪陈墨，现在知道陈墨是陈永清的儿子，她更不能怪他了。
“奥。”陈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甩开徐春红，转身朝自己的父亲走去。
正在这时，售楼处的保安举着喇叭开始在那喊着房子卖完了。陈永清一听到这个，急忙走到徐春红上：“小徐啊，这房子都卖完了啊？”
“陈老师，你别急，卖完的只是第一批的房源。第一批推出的房源是位置最差的，我们整个小区的2000多套呢，预售的手续都批出来了，你都可以选。”徐春红劝慰陈永清一句。
“奥，明白了，开发商屯房，你们在搞饥饿营销啊。”作为大学教授的陈永清一点就明白了开发商的策略。
“爸，我们回去吧，房子过段时间再说，我自己会解决的。”陈墨不是不想买房子，只是他不想啃老，自己的工资又不够，那只能先拖着。
“你这孩子，我跟你说，爸给你出个首付，你来还按揭。等你自己赞够首付啊，房价就上去了。再说你也二十八了，该成家了。”陈永清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应该先把房子买了。
“爸，我不能要你的钱。”陈墨坚持自己的意见不愿啃老。
“你是你爸，这件事情上，你得听我的。”陈永清执意要买还提高了音量。
“徐总，你朋友啊？”正当陈墨和陈永清僵持不下，徐春红不知道如何劝说时，任有成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任总，我恩师陈永清。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阳光地产的总经理，任有成。”徐春红连忙点点头给两人做介绍
“你好，你好，陈老师。”任有成的声音中气十足还略带谦恭，甚至在朝陈永清伸出手的同时还微微弯下了腰。
“你好。”陈永清愣了一下才握住任有成伸过的手。传说中的开发商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总经理这么谦谦有礼。
“陈老师，您是徐总的老师，那也就是我的老师，你看看要什么样子的，我给你介绍介绍。”任有成很快和陈永清交谈起来。
“陈墨，其实你可以房子先买了，再还你爸钱。房价肯定还要涨的，而且涨得绝对会比工资快得多。你看我刚开始工作时，2000多一平，现在那个地段的已经到5000了。再说，城市扩展，以后房子的位置会越来越偏。这里以后有个锦官城湿地公园，环境会很好。如果你不想要你爸的钱，我那里还有一点，可以借给你和捷。”那边任有成带着陈永清在沙盘前指指点点道，这边徐春红贴上去跟陈墨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你自己有钱怎么不买？”陈墨随口反驳了一句。
“我买来跟谁住？”徐春红的心里泛起了股酸意。最近伊科到她那边越来越少了，一个月一次都没来过，甚至连公司也不太经常过来。买房子，更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Sorry。”陈墨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淡淡的道歉后闭上了口。他讨厌徐春红，但并不想伤害她，只想离得远一点而已。
“没关系，路是我自己选的。房子你再想想吧，这个楼盘都是阳光开发的，我们其实只是拿了块地，楼盘的品质比我们那个要好，而且这里也没有出过任何事故。如果你想要，随时过来找我。”徐春红定了定神恢复了工作中的状态，意识到陈墨对自己的排斥，主动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陈墨点点头没有说话，徐春红的分析，他听进去了。中国人的传统，结婚就应该有个房子。可２８岁啃老，他不想做这种事。这时任有成已经招呼陈永清在休息区坐下了，徐春红跟在不远处，陈永清招手叫他过去，陈墨只能无奈地跟了过去。
“陈老师，你是徐总的老师，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像您这种情况呢，还是买个三房，把老房子抵押了。你儿子是医生，又那么高学历，银行的贷款是很容易申请出来的。我敢保证，不出两年这房价啊，肯定得翻个倍。”任有成伸出手掌上下翻了翻，看上去一副把握十足的表情。
“我那房子太旧了，押不了几个钱，还是先买个两房吧，儿子媳妇两个人住，挤一挤够了。”陈永清摆摆手，三个房间和儿子一起住是方便了，可价格实在超出他承受范围了。
“我总价给您打个折，员工内部价8.5折，行了吧？”任有成主动先让了步。
“啊，8.5折？”陈永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排队都买不到的房子，竟然可以打个8.5折。
“8.5折还嫌高？8折也行，再下去，我们就要赔本啦！”任有成半开玩笑双手一摊对着徐春红耸耸肩，等着她开口是不是放更低的折扣。看得出徐春红对陈永清的尊敬，他等着收这个人情。开发商整套房子送出去的情况大有人在，一套房子的折扣，任有成是完全不在乎。他是想通过徐春红，搭上伊科背后那个人，当然更有可能也许是个团队。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哪怕您是我学生，也不能赔本做。要不这样，我们回去商量下。跟儿子的女朋友呢，也要说一声，然后再决定行吗？”陈永清略带犹豫地说出口。
“对，对，买房是大事，当然要商量的商量的。没问题，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或者找徐总，都行。”任有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恭恭敬敬递给了陈永清和陈墨。陈永清接过名片看了看，小心翼翼放到了钱包里。总经理亲口承诺，他自然不担心买不到这房子了。
“徐总，你陪你老师坐会儿，回去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任有成非常识趣地起身，离开前改用商量的口气转向徐春红。
“好的。”徐春红满脸堆笑地点点头，任有成主动开口说打折，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小徐，他刚才说的打折是真的吗？你们员工都有这么大优惠吗？”见任有成离开了，陈永清试探性地开口。他怎么也想不到，外面人抢都买不到的房子，眼前这个他资助的学生竟然可以打一个这么大的折扣。
“嗯，员工有个内部价嘛。”徐春红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奥。”陈永清还沉浸在刚才的折扣震惊中，没有听出这个拙劣的谎言。
整个过程陈墨都坐在边上一语不发，省去了徐春红当说客的麻烦。送两人出门口，陈永清主动邀请徐春红到家里吃饭，找不到借口拒绝，她便答应第二天到陈永清家吃晚饭。
送走陈永清和陈墨后，徐春红回到任有成的办公室，今天一天的销售记录已经大致统计出来了，任有成第一批推出了300套房子，一天时间走掉297套。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实现将近两个亿的收入。任有成没有夸海口，日进上亿的景观就这么在哄哄闹闹的喧嚷中轻而易举地筑成。这个赌徐春红输得心服口服，答应过两天就兑现输给任有成的那顿晚饭。
谈完公事，任有成又递了份售房合同给徐春红。徐春红接过看了看，竟然是套别墅的售房合同，购买人一栏写着徐春红。半买半送，总价不到市场价的三分之一。见徐春红疑惑的表情，任有成解释了句：“伊总交待的。”
徐春红提笔在购房人那栏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开口：“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她在心里计划着，三分之一也要五六十万，而且不能贷款。虽然身边能够凑出这数字来，不过她心里还是希望伊科替她付或者是用金成的账来抵。
“又不用你付，合同上写个数字意思下。手续我叫人先去办，房子就是在装修成样板房那套。等交房，估计房子也卖光了，应该就可以给你了，倒时我把家具装饰都留给你。”任有成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伊科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打电话给他，说要那套做成样板房的别墅，登记在徐春红名下，他自然也就明白了那个谈判时不怎么说话的伊科，有可能是金成真正的的老板之一。他清楚金成和阳光之间的数字是以几千万为单位的，区区几十万，最终怎么付，又或者是不付，他自然是不在乎的。
“这么好啊！”徐春红脸上的表情变得惊喜，不但房子不用钱，连装修和家具也不用自己动手。
“是啊，知道我好吧，打算怎么样谢我？”任有成的脸上出现了丝玩味的笑，引着徐春红朝自己预先设定的目标一步一步走去。
“还不起，所以我决定……不还了。”徐春红觉得再聊下去有点过头了，把合同递给任有成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任有成只能对着远去的背影上翻了翻白眼，发觉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怪不得伊科会选中她。深不见底的伊科现在主动浮出来了，下一步是什么，任有成的心里升起了丝期盼。
晚上回到白马公寓没有多久，伊科意外过来了。提及那套别墅，伊科搂着徐春红的肩膀开玩笑说道：“那里环境不错，以后当新房好不好？”
“真的？”徐春红的表情马上变成了喜出望外。承诺离婚的时间早就过了，伊科根本没有任何表示，今天一开口竟然说做新房。伊科的每一招都好打中徐春红的七寸，让她死心塌地跟在身后，心甘情愿替他完成每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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