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门里,迎面拂来清新怡然的凉风,甚至比门外堪称氧吧的林间空气,还要纯净许多。
若是长久无人问津的室内,总会滋生些霉味,这别墅却是截然相反,令我顿生好奇。
“无念,去开灯。”我背着沈青禾,早已累的头昏脑胀,大步走进屋内,随口朝无念吩咐道。
“啪”话音刚落,灯就亮了,一楼的全景一一呈现。
第一眼看到的,是眼前最近的,徽派建筑里大宅子固有的天井,青石板筑就,正中一口大缸,蓄着雨水,水面上漂着一层翠绿的青苔。
接着,天井的前方是这栋宅子的大厅,中间还隔出一池清泉,垒起微微拱起的石桥,以供从天井通往大厅。
大厅的左右,应该是用餐与休闲的地方,灯没亮,只在客厅灯光的余辉中轮廓隐现。
我没什么兴致去细细地欣赏这宅子的布局,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大步流星地直奔客厅。
外面古朴意味十足,客厅里倒还挺现代化的,智能感应的移动玻璃门,随着我急促的步伐,早已大开。
里面金碧辉煌,如皇宫一般,我将沈青禾轻轻安放在极具质感的真皮沙发上,自己整个人也如同瘫痪一般,猛地栽坐下来。
哪怕外头洪水滔天,我也不想再挪动一步。
“这里头的空气真好,多吸一口感觉都能寿延一岁。”无念随后也坐下来,闭着眼睛,面带满满幸福感地大口吮吸。
“这房子挺智能化的,应该也安装了新风系统之类的吧。”我有气无力地搭话。
“哦,这屋子的主人还挺会享受的。”无念笑脸如春道。
囊中羞涩的驴友露宿野外,土豪直接在野外盖起别墅,一有闲暇,就约个把妹纸来这逍遥快活,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美好。
我心想,这会儿要是能跟柳月宁单独在这呆一晚,那得上天。
转过头,看了眼沈青禾,其实这妹纸也不错,肤色健康,身材好,有股弹性十足的体态美。
郁闷的是,身旁总有个正气凛然的和尚盯着,特没劲。
看她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呼吸声也大些了,兴许是这屋里的纯氧让她的身体恢复地快了起来。
“无念大师,您要是还有把子力气的话,劳烦给找点吃的来呗?荤的我们自个用就行。”我说道。
无念尴尬地笑了笑,就起身去找吃的。
他也算个有心人,这一路苦活累活都是我,还只给野果子吃,没少给我赔不是,现在有机会献献殷勤,心里也好过些。
“啪”餐厅的灯也亮了,无念在里头翻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大盘小盘的吃食。
我一看,有面包,熟肉,还有不少零食,饮料,不禁味蕾大开,狂吞口水。
猛地夺过来,一头扎进美食里,毫不顾及吃相。
无念细嚼慢咽地吃着寡淡的面包,有些羡慕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我。
吃得太急容易饱,没一会儿,我就吃不动了。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无福消受,倍感憋屈。
我开了瓶牛奶,将沈青禾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慢慢喂她喝下,完了后,就又扶着她躺下来。
睡梦中,她喃喃低语,我耳朵凑上去,听她在喊:“爸爸,别走,爸爸。”
我想起老许曾经说过,这女孩的父亲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中殉职了,至今凶手都没找到,也是个可怜的女孩。
这回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欠下天大的人情,我暗中发誓,一定要替她找到杀父仇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明显暗下来,我寻思今晚就在这呆上一晚。
无念吃完后,就在房子里到处找电话之类的通讯设备,结果楼上楼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一部电话机。
想想也是,这年头都用手机,即便是无线座机,也懒得安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咱们今晚在这住下,明天一早,多准备点吃的用的,继续往前走。”我建议道。
“嗯,也没其他法子了。”无念说道。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眼前的困局,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这会儿还呆着这么豪华的别墅里享受。
我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还有老许跟柳月宁他们,没有自己的音讯,该得多着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操不了那多心,还不如踏实睡个好觉,早点脱困,让他们安心。
我们没有上楼去卧房休息,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虽然得到默许,但尽量不想把屋子里搞乱。
所以无念从楼上抱来几床毯子跟枕头,今晚咱们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晚。
这沙发也不晓得什么皮做的,质感十足,躺下就不想起来。
“啪”无念关熄了客厅里的灯,只留外头天井的还亮着。
呼吸着清柔的纯氧,半睡半醒间,我好像听到,屋子里,什么地方,传来呼吸声。
与我的呼吸,像是有默契的律动。
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我竟然见到了柳月宁。
如我之前的愿景,她与我孤男寡女,在这栋别墅里,浓情蜜意。
身边没有讨人嫌的无念,看着柳月宁满含暗示的眼神,我大着胆,伸手抚上她潮红的面颊。
她羞涩地低头浅笑,我霸道地捏起她的下巴,深情吻下。
如干柴烈火,如欲焰狂花,我们疯狂的爱抚,贪婪地舔舐。
粗暴地撕去她的衣裙,放肆地揉搓她的全身,直至那巫山之巅,云雨交融的一刻,她成了我,我成了她。
想多一点时间停留,却无奈,潮水退去,骤然冻醒。
我满含疲惫的睁开眼,意犹未尽地回味,方才那一床春梦。
下边湿嗒嗒一片,湿冷粘稠,特别不舒服,得赶紧起来清理下。
透过玻璃门,看到外头黑蒙蒙地,应该还是深夜。
无念跟沈青禾睡地死死的,没有一点声响。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餐厅对面一侧的洗手间,开灯进去。
里头宽敞的很,比五星级酒店的厕所还要豪华,我找了卷卫生纸,简单擦拭了下。
弄完后,正要回身出去,听到门外有动静。
我像是隐私被发现的少年,心悬起老高。
轻轻拉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推力,乍一看,竟然是无念。
他捂着肚子,几乎是弓着腰冲进来的。
“快,快出去,小僧憋不住了。”他说话的同时,就开始解裤子。
我才懒得闻屁臭,闪身就出去了,顺手带上门。
刚长吁完一口气,突然脑袋里一根弦搭上了,我内裤好像忘在里面了。
顿时有种光溜溜被围观的感觉,男人之隐,我去!
怅然若失地回到沙发上,忐忑不安。
心存侥幸地想,无念是个和尚,应该会非礼勿视吧。
内心挣扎半天,终于等到无念从洗手间出来,他缓缓走到沙发边上,眼神怪异地看着我。
靠!被发现了。
君子坦荡荡,是男人都会遇到这种事,我索性不去跟他对视,强行装睡。
“哎哟,又来。”无念突然轻声哀嚎,接着又望厕所跑。
我也懒得再纠结,身体疲惫至极,很快又睡了过去。
居然又做了同样的梦。
更令我吃惊的是,我裤子里面又湿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无念竟然还在沙发跟厕所之间往返跑。
他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吧,可我呢?
不经意地瞥了眼沈青禾,或许是光线的原因,她的脸色有些晦暗。
清冷泛乌地面色,惨白无褶的柔肌,竟莫名让我腹中升起一阵邪火。
有种想要剥光她的冲动。
我拼命摇摇头,不敢再去想,侧过身,抱紧毯子,努力地再次睡着。
第三次,我依然做了同样的梦。
而同样的事,又发生在了我身上。
这一下,我终于开始恐慌了。
更可怕的是,我看着沈青禾,竟开始幻想,她裸露着全身,俯身跪着朝我过来。
丹田中,有种元力正前无声息地被抽离的感觉。
无念已经拉得走不动了,几乎是爬着回到沙发上。
沈青禾的面色,越来越黑了,隐隐约约,我看到她的衣襟下,有紫黑的经络暴起。
这屋子,不对劲!
我不顾腿脚酸软,‘噌’得站起身,瞬间开了阴眼,在客厅里来回搜寻。
“无念,有些不对劲。”我冲着刚从厕所爬出来的和尚喊道。
他眼神迷茫,看起来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只好独自楼上楼下的乱窜,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这屋子太干净,太舒适了,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可反常的事实客观存在,我茫然失措。
突然想到,这屋子里清新无比的空气,我若有所思。
索性冲出客厅,打开别院的大门,来到户外,拼命的吮吸外界的空气。
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不同。
非要说的话,我感觉自己在呼吸的时候,院子上方的枫叶,在跟着沙沙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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