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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在那张空床上躺下,正淑又伸手按下床头柜上方的开关,关了灯,小声说:“睡吧,咱俩都惊醒些。晚上不要再出个啥事。”
杜文娟“噢”了一声,却圆睁着眼睛,紧紧盯住天花板发呆。半日后,她突然问:“正淑,你说张成河明天早上会不会眼睛一掰不认账了呢?”
“不认啥账?”
“哎呀正淑!你也明知故问!”杜文娟埋怨道,“我现在又没在他床上睡,他明天起来要是不认账了,你说我该咋办?我不是白吃亏了?”
“那你说咋办?要不你再睡到他床上去?或者干脆叫他再占你一回便宜?”
“哎呀不是!你给我想个办法吧!”
正淑淡笑一下说:“你放心,我明天一起来就向你两个道喜,给你两个作证!但是,如果我一觉醒来发现你又跑到张成河床上去了,别怪我翻脸!”
杜文娟急忙说:“哎呀正淑!你把我当啥人了?就算我再没脸没皮,也不至于当着你的面跟他咋样吧?”
正淑又淡笑一下说:“睡吧,不说话了!”
正淑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微明,而杜文娟尚在酣睡。对面那张床上,张成河已经在床上坐着了,身上穿着线衣,被子拥在腰间。
“正淑,谢谢你!”正淑坐起身来时,张成河说。
“是该谢谢我!”正淑冷冷地看他一眼,淡淡地说,“要不是我,你跟杜文娟也成不了两口子!你两个都得谢谢我。我顺便恭喜你两个,祝你两个白头偕老!”
“你胡说啥呀?”
正淑冷笑一声说:“咋?不想认账了?你昨晚上做了啥事,都不记得了?”
“正淑,我没有做啥呀,可能有啥误会,你听我解释。”
“避!谁有空听你磨闲的!有啥话跟你老婆说去!”正淑说着,推了杜文娟一把:“文娟,赶紧起来尿一泡!你张成河要跟你说话呢!”
杜文娟猛睁开眼来,笑了笑说:“你起来了?成河也醒了啊?”
正淑“嗯”了一声说:“你两口子消停说悄悄话吧!我先走了!”说话间翻身下床,穿上鞋子,拾起搁在床头柜上的钥匙盘,提脚就走。
“正淑你咋了?”张成河小声问道。
正淑没有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等她到了门外时,忽听得屋里传出一声锐叫:“张成河,你不是人!你强奸我!我要告你!”
正淑身子猛地一震,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屋子里似乎又没有了动静。正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然后又抬头挺胸,表现出一副精神抖擞模样,朝楼梯口走去。
隔了一日,杜文娟便在宿舍里对众舍友郑重宣布,她跟张成河确立恋爱关系了。
自从杜文娟跟张成河确立恋爱关系后,正淑便一直有意回避张成河,除非工作上有些事非得跟他商量不可外,她尽量不跟他说话。不用说,她也不再去他宿舍找他了,就是路上看见了他,她也会远远地就绕开。当然了,正淑路上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是陪伴着杜文娟,有时候他俩把手挽着,有时候也不挽手。张成河在杜文娟面前总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一副从心里怯她的样子。正淑便觉得他似乎不是很开心。
并且,从杜文娟宣布他们确定恋爱关系的前一日起,正淑便发现张成河将她的那条白底梅花图案的丝巾围在了脖子上,并且此后那条丝巾似乎一直在他脖子上围着。见他围了这么一条丝巾,班上有些男生便打趣他说:这丝巾咋像是女式的?是不是你女朋友送的?可是正淑每看见一次那丝巾,心里就要五味杂陈一次。她隐约明白张成河代围上那丝巾的意思,可是又不敢往深处想。她更担心杜文娟会不会向他追问那丝巾的来历。
跟同学们在一块儿时,正淑总是想尽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表现得从容一些,该说的时候照说,该笑的时候照笑,就好像杜文娟跟张成河谈恋爱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是啊,他俩谈恋爱,按道理跟她本来就扯不上关系啊!可是当她一个人独处时,就止不住要发呆,要胡思乱想,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的泪水长流。她很担心李大明会察觉到她的心绪变化,因此跟他在一起时,总是搜肠刮肚地找一些新鲜话题跟他说,且不管那些话题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笑,她总是说着说着就自顾笑了起来。
并且,尽管从心里说,她现在虽然对跟李大明干那事仍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当他提出那种要求时,她已不再拒绝了,反而会主动迎合他,甚至装出很享受的样子。而在她跟张成河如鱼得水的那段日子里,她就曾多次拒绝过李大明,有时候是借口肚子胀,不舒服;有时候又说困得不行;有时候实在推不过,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他,却又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躺着,一点也不配合他,反而不断催促他快点完事,以至于李大明兴趣大减,动不了几下子就不行了,甚至于有时候躺在她身边时感觉还行,可是一爬到她身上却又不行了。见自己的身体会出现这种状况,李大明一度心里压力很大,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阳痿。因此,现在正淑表现积极了,他便又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心里自然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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