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是晚班飞机,想在申城多些停留又不得不回公司复命。两方妥协后,苏皛决定,在跨年前夜走。
当晚,苏皛早早的过完安检,在座位上等飞机起飞。和房东通了个电话,告知会晚些到家,然后顺势关机。
她不喜欢被人提醒或催促。
闲来没事,苏皛开始观察后来的人。安静的凝望,仿佛让她拥有一种,阅读别人人生的力量。她分寸感极好,明明被她注视着,却并不会感觉被侵犯,或不舒服。
苏皛很满意于这样的“放空”,超然物外。
这还是在高中时养成的习惯,那年寒假,秃顶的怪老头、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布置了一个寒假作业,取代了各种古词文法,要他们放假期间观察30个人,然后试着想象、杜撰他们的生活故事。
当时觉得无聊又无用,在爱玩的年纪背着沉重的高考压力,还做这些无用功,简直不务正业。
但苏皛却因此习得了,一个打发时光的好方法。有时候看多了,也会对别人多一份悲悯和包容。
虽然这习惯,有些古怪。
陆续有人登机,漂亮的空姐们来回走动着,腰肢扭动,双腿修长。苏皛看出了神。据说这个航班的空乘们个个人中之凤,身材超棒,面容佼好,看来此话不假。
CNT709航班有两个江湖传说。
其一是美女如云,其二是凡起飞无晚点记录。倒不是说不会延飞,而是说从不迟到。
也就是说,不会在半空中盘旋半小时再降落,时间总是把控的刚好。
苏皛来上海时,飞机就是晚点才到。在空中多待的每一秒,对恐高的她来说,都是考验;对故地重游的她来说,备受煎熬。
“您好,这背包是您的吗?我帮您横放在里面了”,
苏皛猛的转头,看见一个空乘笑容可掬,边整理行李架边对她说。
“啊,好,谢谢”。她礼貌性的应答。
苏皛从游离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看空姐或收拾着行李架,或组织新来的乘客坐好。
她总爱天马行空,时常混在记忆或想象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亦幻亦真的片段,会不会有尽头。
回过神,苏皛一边祈祷,身边可不要是那些中年大叔,一边继续盯着走近她的男女老少。
并不是歧视年纪大的人,只是她这次出差,身边都是四五十岁的官腔老板们,应付的累了。再多待一会儿多看一眼,就感觉仅剩不多的稚气和棱角被咬食吞没,而自己无能无力。
她想起在美术课本上看过的那副世界名画《呐喊》,无声的恐惧,使人毛骨悚然。
每当想到这儿,苏皛都特别害怕。哲学上说,变化是永恒的;有人曾说,这世上唯一的不变是不停的改变。
苏皛也曾云淡风轻,人总会长大的嘛。可当真正开始变了的时候,总是要再三回头确认自己没有变,有时是怕忘了自己,有时是怕过去熟悉我的你,认不出我。
人群慢慢静下来,一个看着有些懵傻的男生朝机尾走来。
也不能说是傻,你知道的,有一类男生,有点痞气,长相却很乖。这种反差说是可爱,到更确切。尽管他看起来和自己同龄,左不过二十四五岁。
(未完待续.......)
“夜微白,红颜易老,谁还在原地,等风吹过那年的浅笑。”
一直想把它写成故事,送给恰好读懂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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