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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冬月十四,大雪。
只是一个节气,并没有看到真正的鹅毛飘飞,玉宇琼楼。
一连好几天了,天空灰蒙蒙的,猜不透它的心思,悬而未决的迷糊,让人压抑,难耐。
气温呈断崖式下降,上一天还是单衣薄衫,接下来并不停的翻箱倒柜找衣服,总是找不到暖和的感觉,背脊像被冷水浇过一样,冰凉冰凉。
雪,终究没落下来。
其实,冷与雪来或不来并无瓜葛,而是那些接二连三让人揪心的事。
姐夫又住院了。
姐姐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只是检查一下。而小妹告诉我说,姐夫突然地活活抖抖的了,她说,看到姐夫拎着手提包,戴着老头帽颤颤巍巍的走进医院的背影,她瞬间泪奔……吃了那么多药,不知道病魔还要怎样折腾他。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这些年姐夫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八年前的一次死里逃生,姐夫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来几年虽然安然无恙,但是,姐夫再也不是那个神彩飞扬的,遇事能言善辩的姐夫了,疾病的困扰让姐夫气色皆褪。幸亏有姐姐精心照料,总算,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劫。
记得去年,也是今天,姨侄在西安联系好了一直帮姐夫做手术的医生,因为姐夫的启搏器该换了,明显的征状就是姐夫总有胸闷的感觉。
也是一个乌风抖浪的夜晚,姐姐扶着姐夫拖着行李箱缓缓行走。路灯把他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我和小妹等一行几人送到站台,心里有太多的话,只是挥挥手说,早点回来过年,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姐姐从没在我们面前显露半点慌乱和焦虑。她像是和姐夫一起去旅游观光,不住声地安慰我们,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我们很快会回来的。
谁知他们刚一落地,西安就被疫情沦陷了。“过五关斩六将”,总算让姐夫进了院,从此并再也不允随便进出。姨侄只能跟姐姐电话联系。即便是后来姐夫做手术时都没能陪在身边,急得团团转,眼泪盈眶。
姐姐一人守在手术室外,她有多焦虑就有多无助,我能想像得到,可是我们谁也不能陪她左右。只能从微信里传送去无力的问候。
都说兄弟姐妹最亲,可是,长大了,我们已不属于自己!我们把自己分割成无数的碎片。而每一片都已无足轻重。
还好,去年那场手术很顺利。可今年,姐夫的腰椎莫名的疼痛,以至于上下床都困难。医生建议做手术……也就是说这一年中姐夫做过两次手术。受尽了疼痛和折磨,同样受疼痛和折磨的还有姐姐。
而这次住院,又将怎样呢?祈祷姐夫平安!
祸不单行。
姐夫住院的第二天,二哥第三次去南京人医复查。
二哥从五月份发现病兆到现在已有六七个月了。经过了介入疗法和粒子种植。效果很明显,想起最初就被医生判了死刑,而现在二哥全程参与秋收,精神抖擞。我们一家都暗暗庆幸!这次去复查,侄儿来信息告知,继续用药保护。
来是一大片,去是一条线,也许康复是一段漫长的过程,只要是向好,慢点也无妨!
祈祷二哥平安!
农历冬月十四,还是小糯米两周岁生日!
隔着屏幕看着这个鲜如花骨的孩子,多少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哪怕刚刚才以泪洗面也会由衷的喜上眉梢……鲜活的生命,多么让人兴奋,搜肠刮肚,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祝福都送给她也觉得不够,不够。
愿她被所有的爱包围,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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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生命都从鲜如花骨开始的,在父母的目送里长大,长成自己的模样,然后又目送父母的背影渐行渐远。这就是生命的轮回。
生老病死,是每个生命都要经历的行踪,当生命走到终点时,只是意味着你已完成了来人间的使命,而离开只是去迎接另一场使命,不要惊慌失措。
这些道理似乎每个人都懂,却每个人都劝不了自己,当身边的亲人离开时,还是会伤心欲绝。
是啊,怎能不疼呢,因为父母儿女兄弟姐妹,几十年相濡以沫,风雨同舟,悲喜与共,早已把对方融化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生离死别,那是一种生命的剥离啊,怎不撕心裂肺的疼呢?
或许,人的一生就是一段疼痛的过程吧。
岁月,对每个人来说是个大词。岁月静好,只是一个愿望。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谁也不确定。所以,活着的每一天都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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