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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可
22 攀爬的速度
眼见着孔洁琼当上了人力处的副处长，周婷有些心急了。她以为，是简有君帮的忙。
不过，轮“先来后到”的话，自己虽然比孔洁琼大3岁，也没理由埋怨什么。但是，总难以抑制住自己心底的眼红，她太想往上再升一级。
简有君告诉周婷：“孔洁琼的能力强，又是少数民族，这次提拔年轻干部，她就暂时占了优势。你不要急，早晚的事儿。”周婷嘟哝：“她是你的副手，经常白天晚上陪着你的，当然能力强。”
简有君捏了一下周婷的脸，说：“你才是我的小师妹，读书那会儿心心念念的人，她和你没法比的。”
周婷也不好再说什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简有君耳边多吹吹风，总没有错的。
比周婷还要心急的，起码，在明面上，已经开始四处走动的，就是姬雪晴了。一个没学历、没资历、没能力的人，自从踏进了机关大门，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学来的那些圆滑世故和心狠手辣都用上后，她的仕途能不腾飞吗。
姬雪晴的性格，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讨嫌、霸道、烂嘴巴。而且，长相上绝对和“美女”大相径庭。她那种色诱和“脱”的本事，估计也就只能用在前办公室主任的智障儿子张科和牛万全身上。而且，牛万全还视若无睹，扭头走人了。一想起，她就来气。
对于自己“姿色”上的认识，她很清醒，她用不了这张牌了。她有一张更万能的牌，不随着岁月流逝而跌价的牌。那就是，钱。
商超是自己的原分管领导，从侯三那儿才分得的好处，应该问题不大。徐满江这个纨绔子弟，就他那些花花肠子吧，完全可以交给侯三去搞定。至于霍春，他的喜好是什么，真得好好下翻功夫去打听打听。
钱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也是一样的道理。人多，路子就广。姬雪晴挖空心思地想，思来想去，记起她的老妈有个得意门生廖可为就在省教育厅工作。她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已经毕业多年的廖可为还经常来家里走动。
问题是，姬雪晴的脾气和她老妈太像，自从她参加工作后，她的父母就因为性格不合而分居，她和父亲这边走动得密切，对母亲那边也就是每年节假日时去看望一两次的样子。母女之间的情谊淡薄得很。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母亲把三套老房的拆迁补偿款全部给了她的弟弟、这个家中的独子，她和另外4个妹妹可是一分没捞着。况且，她若是在仕途上飞黄腾达了，对老妈和家里又不是什么坏事。
她是想到做到的人，下班后，叫上侯三和女儿侯欣欣，买上了脑黄金和牛奶、水果就出发了。还没进门，侯欣欣就大声嚷嚷：“姥姥，姥姥，欣欣想死你了！”
其时，姬雪晴老妈何德芬正在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头也没抬，对着大门口喊了一嗓子：“别假惺惺了，别用你老妈教你那套来糊弄我！”
别看侯欣欣年纪小，脸皮厚着呢，立马跟她妈姬雪晴翻个白眼、做个鬼脸，意思是“你看，白教我了吧。对这个老太婆，这招没用”。
姬雪晴和侯三进了门、坐下。侯三主动跟丈母娘请安，问她这边缺点什么，他随时去买了送过来，反正他是做生意的，又不用像姬雪晴那样坐班，可以任差遣、随叫随到。
何德芬还是没抬头，继续说：“侯三，以前可没见你嘴巴这么伶俐过，你这是娶鸡随鸡了吧？”
“妈，您说啥是啥，侯三只管好好听着。”侯三挠挠头，表态道。
“姬大，说吧，什么事找我？今天，又不是什么年节的日子。”何德芬终于抬起了头，对姬雪晴说。
“妈，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您，顺便要个廖可为的联系电话，想问她个事儿。”姬雪晴也不绕弯子。
“嗯，是要我学生的电话，不得已见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吧？”何德芬一边说，一边翻开边几上座机旁边的手写电话簿，将号码告诉了她。
姬雪晴记下电话号码，然后，要接何德芬去外面馆子吃饭，说是一家人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谁知，何德芬拒绝了，说：“也没有很久，上周，鹏儿才过来和我一起吃饭。”
鹏儿、鹏儿，又是鹏儿！这个姬老六，在家一直被称为“鹏儿”，而她和另外4个就是直接被称呼为：姬大、姬二、姬三、姬四、姬五。而且，因为何德芬是小学老师，对她们五姐妹从小严苛惯了，偏偏被老爸宠上天的五妹格外叛逆，十多岁就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还染了毒瘾，被何德芬撵出家门，断绝母女关系后再无往来。
中间，五妹出了戒毒所后，来找过姬雪晴，她以手头紧为由，彻底拒绝了。姬大也问过另外3个妹妹，同样和五妹没有任何走动，都怕给自己找麻烦。
血缘是什么？兄弟姐妹又是什么？在人口多的家庭，小时候是像牲口一样被养着，长大后，要好的几个还会抱抱团，不要好的还不如路人呢。
想起乱七八糟的往事，姬雪晴觉得电话拿到了，此行目的就达到了，赶紧给侯三和侯欣欣使了一个“走”的眼色，对何德芬说：“妈，您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何德芬没搭腔，她太清楚姬大的性格了，随自己，刻薄、冷漠。她不喜欢姬大，很大可能上，她也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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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每天“以读书开始，以码字结束”，如此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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