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我的孩子们被分派了不同的家庭任务。我最小的儿子,布雷特,那时12岁,被要求每周到两次垃圾,以便垃圾可以被垃圾清运工带走。这很简单,只要把厨房水槽下面的垃圾拎到屋前的草坪上就行了,垃圾清运工会将垃圾运走。整个过程可以再五分钟内完成。就是这么简单的活儿,却在该把垃圾拎出去时导致每周两次战争。
这个战争是怎么开始的呢?通常始于我叫他的名字。我会说:“布雷特。”但是我这么叫他时,当然他就能听出我已经开始生气了,因为我在批评他没有做他应该做的事。就算我叫他的声音大到两个街区外的邻居都能听到,而他是怎么让战争持续升级的呢?我当然更加生气了,也进一步升级。再次喊他的名字时,我的声音更大了,让他没法假装下去。他这么做的呢?
他问:“你想干什么?”我说:“垃圾没拎出去”。他说:“你很敏锐。“我说:”把垃圾拎出去“
他说:”等会儿“。我说:”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但却没做到。“而他说:”那不代表我这次也做不到。“
看看把垃圾拎出去这件事情上我们花费的精力!我们之间所有的紧张对立,都是因为那时我在脑中想着那时他的任务,他应该去做,他必须学会负责。所以换句话说,我的话呈现在他面前就是命令。
如果人们认为他们不做某事就会收到惩罚或指责,他们就会把听到的请求当作命令。当人们这么想时,做某事的所有乐趣就都没有了。
有一晚,我开始领悟到这一点,于是和布雷特谈及这件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方式——认为自己知道什么时正确的,作为家长的任务就是让孩子听话——是多么有害。所有那天晚上我们谈到倒垃圾的问题,这次,我学着如何更好地倾听,倾听他不做我让他做的事背后他的感受和需要。我清楚地看到,他有一种需要,即可以选择去做某事,而不是被强迫去做某事。
我认识到这点,便对他说:”布雷特,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我知道我过去真是在下命令,当你不做我想要你做的事时,我就会将你评判为一个不愿意配合的家庭成员。那么,我们怎样从这些过去走出来呢?我们怎样达到能出于另一种能量为彼此做事的境界呢?“他提出了一个非常有用的办法。他说:”爸爸,如果我不确定你的话是请求还是命令,我就问你:'这是请求还是命令?’你看这样如何?“我说:”哈哈,我喜欢这个主意。这会迫使我真的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想法,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否的确在说:‘嘿,我真的很希望你这样做。这会满足我的需要,但如果这和你的需要相冲突,我想听听你的需要是什么,然后我们想出一个办法来满足每个人的需要“。
他建议我停下来,真正看看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很喜欢这个建议。第二天,他去上学之前,我们有三次机会测试这一点。因为早上有三次我让他做什么事,每次他都看着我,问:”爸爸,这是请求还是命令?“每次我都审视内心,发现自己仍在发号施令,仍然有这种想法——他应该做这个,这对他来说是唯一合理的事。如果他拒而不从,我就打算更强硬,所以他的提醒对我很有帮助。每次我都停下来,了解自己的需要,倾听他的需要,然后我对他说:”好的,谢谢你,这很有帮助。刚才是命令,现在是请求了。"他能体会出我前后的不同。这三次,他都毫无异议地去做了我请求他做的事。
人们听见命令时,就会觉得我们的关心、尊重和爱似乎都是有条件的,好像只有去做了我们想要他们做的事,我们才会关心他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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