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元祐七年(1092)间,姑苏城城主凌霄有一女,姓凌,名菲,字潇潇,貌美如花,气质非凡。
七月七日,乞巧节,这天凌菲去茶楼饮茶归来,已是黄昏。太阳的余辉斜斜地映在她的脸颊,白皙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清纯的容颜更加迷人。
须臾之间,漫山遍野就已灯火通明。跨马疾行三里,越过枫桥,复行数百米,便到凌府。
只见她腰间挂着两壶父亲最爱喝的桂花酿,想给父亲一个惊喜。未料,刚下马,立刻怔住,自家门口的守卫皆已不见,雕栏已残破不堪,桂花树全被砍倒,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死人,院内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向后院一瞥,灿灿的火光若隐若现,将整个院落照得亮煌煌的,可整个院落却出奇的寂静。
凌菲有种不祥的预感,便立即冲进院中,看到父亲已惨死在地,地上血迹般般……
“父亲”一声哭喊,凌菲茹泣吞悲,似有无数把利刃刺穿胸口……
此时此刻,天空飘起了晶莹剔透的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轻柔的发丝间,落在手指上,须臾,化为水。现在虽是秋季,却下起了雪,凌菲陷入悲伤的情绪里两良久都没有意识到下雪了。
幼年丧母,现又丧父的凌菲,此刻心中有似火的愤怒,也有如冰的失落。安葬了父亲后,似乎变了一个人。即便父亲没了,自己的使命还要继续完成。
八月十四日,凌菲寻了封存已久的凌寒剑,孤身上马,穿过一处落满枫叶的林子,枫树上还挂着些许像要立刻燃烧的枫叶,林中的雪已掩盖了大半枫叶,此刻算是冰火相融了。
雪下得正紧,马蹄陷入的地方,留下明显的痕迹,天气愈加寒冷……
黑暗中疾驰之际,凌菲突然眉间紧锁,似乎觉察到周围有异样。果然,刹那间,树叶沙沙作响,立刻就有弓箭射过来,射中她右边的手臂,血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裳,滴在雪地上,她缓缓倒下了马背,她倒在雪地昏迷不醒。蒙面的刺客用绳捆了她,将她上放入马车,一路飞奔,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赤枫山下古云城慕容宴之子,名熙,字煜,正出山为父采药,他父亲因昨夜山贼寇突袭中箭,箭毒已深入骨髓,加上之前为儿子的婚事未定三个月来一直夜不能寐,故身体虚弱,恐命不久矣。
慕容熙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风采奕奕,常着一袭白衣,游历山水青绿之间,但据说他对人极度冷漠,城里仰慕他的女子都被他冷漠伤透了心。他自知父亲危在旦夕,便带了几名随从连夜出山采一种名为牧靡草的药,费尽千辛万苦,生死疲劳,终于采到了牧糜草。
据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若水》记载,建宁郡乌句山南五百里,生牧靡草,百卉方盛,乌雀多易误食毒草而亡,必急飞牧靡山,啄牧靡以解,于人,也可解百毒。此去山高水远,即使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恐怕也须两个月方能归来。
是夜无月,慕容熙途经赤枫山,枫林内漆黑一片,他便让随从点燃火把,恍惚间看到雪地上有血,“停”,他立刻命令随从停下,众人跃马而下,查探四周,发现有弓箭数支,剑尾刻有“赵”字。不出意外,这与之前射中父亲的箭是同一支,慕容熙想着追上这些刺客,便能找出伤害父亲的凶手,然后除之而后快。
暮然间,雪地地上有东西发出淡淡的光芒,原来是菁华簪一支,慕容熙凭地上新鲜的血迹及马蹄印记,一路追往洞庭湖边西山寨子外面。
慕容晏带着一行人藏在寨外枫林中,仔细观查寨内蒙面刺客的一举一动,几个守卫守在门口,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火光。
寨内,昏迷的凌菲正被捆在火台上,一个穿着较为奇异的蒙面男子向凌菲泼了半盆冷水,过了几秒,凌菲醒过来,明白就是这些人杀了父亲,她对这个泼水的人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是此时自己已是性命岌岌可危。
此时慕容熙悄然飞上了琉璃瓦房屋顶,并仔细听着两人对话。
“说”,“你们为何杀我父亲?”凌菲厉声喝责道。
“哈哈哈!你说我为何杀你父亲?你交出《慕王志》我便放了你?”蒙面人仰天大笑。
“《慕王志》!不是父亲给我提过的传家宝吗?”慕容熙心想。
不知何时已躲在屋顶的慕容熙听到此话,心中十分疑惑。不过他的父亲慕容晏也未曾交待什么,只是让他不能透漏关于慕王志的任何消息,以免此物落入贼人之手。
“《慕王志》!我尚未听过此书,又怎会有此书?”凌菲十分恼火,将脸略微侧向一边,不愿与这些人交谈,悄悄打量四周。
“倘若你执意不交,休怪我们要了你的命”,蒙面人十分愤怒地对凌菲怒吼,正欲拔出剑,刺向凌菲。
慕容熙心里盘算着该不该救人,罢了,他最看不得杀戮了,何不伸出援手救下此女,或许还能为自己找出这些黑衣人的头目所用。
但是现下欲救此女性命,敌多我寡,胜算不大,难道真要说出慕王志地下落?他虽常与父亲争执,但自有分寸,断然不会将此等重要机密告知这帮黑衣人,于是决定静观其变到迫不得已,俟机而出。
眼看着蒙面人往火台上浇油,其余的手下拿火把准备点火。怎么办?慕容熙依然很是冷静,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动作。
风声渐紧,地上的树叶被吹得沙沙盘旋在空中。几个小厮刚要点火,刹那间,箭如雨下,慕容熙看到门外救兵到来,也飞下屋顶参与解救。
顷刻间,慕容熙从屋顶飞身而下,用华宇剑挡住刺向凌菲的剑。
一位身着蓝衣,面貌俊朗的公子随后带着几百马杀进宅门,厮声一片,刀剑飞舞之间,鲜血四溅,凌菲看着素未相识地慕容熙,挥动着手里地剑,这感觉竟有些熟悉,但又不知这熟悉感来自哪里……很快慕容熙和蓝衣公子就联手将黑衣服人杀到最后只留了个活口。
“是谁派你们来的?“冷陌言拷问唯一的活口,但是着活口始终说不愿意说,最后借着冷陌言抵在自己咽喉处的剑自刎了。
被绑的众人终被救下。但是刚才救人的过程中,慕容熙没有注意背后,手臂被割开一条大口,腿上也受了伤。
原来慕容熙早已派管家林子夜去找自己的知己冷陌言前来帮忙。
“慕兄可还好!”,冷陌言边说边为凌菲松绑。
“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慕容熙催促着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凌菲肩膀上的箭还未拔出,失血太多,好在还没有生命危险。冷陌岩见状便将凌菲轻轻抱起,缓缓走到马车上,让凌菲躺在车厢里,自己纵身上了马。
“你不坐车厢啊!”冷陌岩看着慕容熙还站在原地。
“我不想跟女人走太近”慕容熙连连摇头。
“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啊!腿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骑你的马?”冷陌岩感到无奈。“那你过来,上马!”
冷陌岩骑马,慕容熙在在他身后,这样行了许久……
忽然凌菲大叫了一声,“啊——好痛!”众人停下,冷陌岩立刻下马,掀开车帘。
“怎么了?”凌菲只听到一位公子富有磁性且温暖的声音,却看不到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儿”凌菲心里焦急万分!
“现在是三更,你在马车上。”还是只听到这个暖暖的声音!
她难道看不见?冷陌岩好奇着,“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
复行数十里,慕容熙忽然坠下了马。
“慕兄,对不住,怪我没看好你。”冷陌岩有些故意地打趣道,然后下马扶起慕容熙,将他抱在前面,继而扬鞭策马奔腾。
复行数十里,烟火缭绕处,终于找到一处客栈。
“店家可还有空房?”冷陌言道。
“你们来的还算早,刚好还有几间空的。”店家不一会儿便打点好了众人的住处。
冷陌言抱着凌菲进了最好的客房,扶她躺好,便去和店家要来一盆热水和一些消毒的药包。
刺入凌菲身体里的剑尚未拔出,现又多了一些伤疤,嘴唇发紫,嘴角流着血,乃中毒之态。
在此情况之下,冷陌言只能进行急救,他轻轻俯下身,拔出凌菲胸口的箭,须臾,慕容熙不放心凌菲的伤势,行医者怎能见死不救,他轻轻推开房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还好吗?”慕容熙故作冷漠的问道,其实心里十分地担心。
“很不好!她中箭了,箭上有毒,伤口很深。以慕兄的医术能治吗?不行地话,我去请个郎中。”
“来不及了,我先看看吧!”原来慕容熙师从鸩良神医,饱读医书,医术极高。
“好,你来看看。”冷陌岩退后几步。
慕容熙轻坐在床榻边,看了看箭头上的毒,接着为凌菲诊脉。诊罢,面露难色。
“她中了蛇毒,好在毒性还未侵蚀五脏,必须得把体内得毒逼出来。”慕容熙转头看了看冷陌岩。说着便拿出了急救袋里得银针,揭开凌菲的袖口,扎在凌菲的手臂上。
冷陌岩打量着慕容熙的表情,有些好奇他现在怎么不讨厌女人了。“你不是最讨厌女人了吗?今天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冷陌言嘴角微微上挑,调侃的语气。
“生死关头,救人要紧!”慕容熙双眉微蹙,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我也帮不上忙,那我在门外等着?”冷陌岩说着便走出凌菲的房间,关上了门。
慕容熙从白衣的衣角撕扯下一块备用,接着找到凌菲的伤口,慢慢贴近,吸出她右手手臂的毒血,一口,两口,三口……眼看毒已经入了骨髓,根本没办法完全吸出,他从衣兜离拿出了牧靡草。
“来人!”慕容熙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冷陌言立刻推门而入,“何事?”
“麻烦冷兄,把我手里的这株草拿去厨房,并着红枣和人参煎了吧。”
“怎会麻烦,小事一桩!”冷陌岩嘻笑着准备出门。
“慕兄,你变了,都传言都说着慕大公子冷漠无情,还每天面无表情”冷陌岩这对慕容熙来说,冷陌言笑得有些过分了。
“那是世人以为的慕公子,我可不是那样。药方好了,快去。”慕容熙开始有些不屑了
接着是漫长而无尽的等待,他靠着床栏,开始端详着凌菲。浓密的睫毛,结白如玉的脸颊,粉嫩的双腮,长得倒是个标致的美女,慕容熙想心里思量着,突然她觉得这个脸庞是如此的熟悉,但是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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