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七星

鲜红的血色中,萌生想要尝试死亡的味道.....
那明明是冬天,却总给人阳光明媚的感觉,那么温柔,那么贴心,有一种想要亲吻整个天空整个世界的错觉。清醒在鲜红的血色中,有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仿佛是要转移到另一平行的世界。
从对颜色有辨别力开始,就钟爱血红色,但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对血红色感到那么刺激。既是刺激又是胆怯,爱了那么多年还是会感到害怕。雪鸢的唇色渐渐泛白,她红色的长裙看起来很是干净,不掺杂一丝污秽,如同她明亮的明眸,楚楚生动,惹人怜爱,当她的眼角流出那滴舍不得的泪珠时,长长的睫毛突然没了生气,很困乏的眨了眨。忽然,她的尖尖细指微微颤动,不是挣扎也不是反抗,是本能的微微颤动,她神情上看来她很享受,享受此刻躺在这一片雪白的大地之上,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很快就要融入这冰冷的大地之下,渐渐地被分解,直到丝毫不剩。
雪鸢四岁便寄人篱下,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七岁,被迫送到钟家,十六岁遇见大自己三岁的钟钌,在钟家为奴9年,这是第一次遇见钟钌。钟钌是钟家多出来的孩子,是一个不待见的孩子,是个被放养在乡下的孩子,也是活得自由的孩子,也是一个被禁锢思想的孩子,进了大宅的那一刻起,他失去了自由,多了几分被嘲笑,也多了几分忧愁,也因此和下人们相处较多。就像别人家的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他们相爱了。
“冬天的阳光招人喜欢,夏天的阳光却不见得招人喜欢,相反,夏天,我喜欢倾盆大雨的沐浴。我要死了,为我换一身血红色的衣裳,我想干干净净的。”雪鸢对着钟钌微微一笑,钟钌回答:"冬天陪你晒太阳,夏天陪你淋雨,春天陪你赏花,秋天陪你吹晚风,那该多好。”接着又继续说:“如果我伤害了你,请不要原谅我,雪鸢。"雪鸢转身紧紧地抱住钟钌,钟钌也紧紧地抱着雪鸢,钟钌在雪鸢的耳边喃喃自语:“枯藤老树相作伴,不羡鸳鸯不羡仙,难是世人不相解,生死永不相随。” 雪鸢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她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谢谢你几次为了帮我偷书,很抱歉让你被管家婆子在你胳膊上扎了三根针;谢谢你为了照顾生病的我,很抱歉让你挨了管家婆子的鞭子;谢谢你为维护我的权利,很抱歉让你为此失去离开钟家的机会;谢谢你为了我的余生,很抱歉让你因此付出了生命”钟钌的眼眸像那发怒的野狼,可以杀死人的野狼,可钟家的人不畏惧这种野狼,他们比野狼凶狠,而这只野狼就像他们的布偶玩具。雪鸢挣脱钟钌的拥抱,转身就走了,钟钌在身后紧跟着,生怕雪鸢逃跑还是想陪伴她最后一程,或许他也不知道吧。
多么可笑的心事,原来只剩她一个人在坚持,没人看透她的眼睛,她记住他的样子只是那个偷偷躲在柱子后边陪她洗衣服的幼稚的大男孩,她记住他的样子只是那个拉着她双手在木盆里欢呼跳跃的天真的大男孩,她记住他的样子只是那个搂着她的小蛮腰害羞地亲吻她的脸颊的羞涩的大男孩,她记住他的样子只是那个为她扎乱了头发的粗心的大男孩。这个大男孩就是狠狠扎在她胸口上的毒针。
雪鸢前方的车辆停下了下来,车辆旁边有几位曾与她共同为奴的同伴,手里拿着一壶酒,瞧见钟钌,便向钟钌递过去,另一位紧接着递过去杯子,钟钌颤抖地倒满了酒,也顺势从仆人手中抢来了杯子,亲自送到雪鸢的面前,雪鸢的眼眶湿润了,她抬头把眼泪往回灌,毫不犹豫地喝干净杯里的酒。摔杯。跳起了在这世间最后的一支舞,最后倒在血色之中。
“滚!”钟钌对着仆人怒斥。仆人都散去了,钟钌抱着雪鸢,豆大的泪珠使劲地低落在雪鸢的脸颊上。雪鸢是幸福地离开,不是因为这个她爱的男人送了她一程,而是他为她求来了她意想的死法,雪鸢艰难地说:“你看,洁...洁白的雪花,添上一抹红妆,最是美...丽...”

带着血色跌进无尽头的黑色深渊里,雪鸢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一只小兔子朝她跑来,也许那只是她的前世,如果有平行世界收留她,不要让她做一只孱弱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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