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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诗酒年华 ,去生来不凡

去诗酒年华 ,去生来不凡

作者: 曾楚河 | 来源:发表于2023-04-21 20:54 被阅读0次

    人生是一条河,或者风平浪静,或者波涛汹涌,或者暗藏惊涛骇浪。我们会踌躇满志,也会哀鸿遍野,我们会一帆风顺,也会跌宕起伏,我们会举步维艰,也会光芒万丈,我们会十里洋场,也就会一身蓑衣。

    但只要有好朋友,就可以陪着我们微笑着哭泣,等着一场电影的落幕,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们总会有勇气再接着去看下一场,在去写另一个剧本。

    我们都相信我们是上帝的宠儿,生来不平凡。

    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子房在世,掐一掐手指并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再或者我们是范蠡,什么招行,农行,商行都有我们的金条存在里面,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把世界都给打包了。其实不是。

    花编的教堂,草编的戒指,滂沱的青春。

    断弦的琴,写不完的书,用誓言证明的爱。

    砍些树枝,削了皮,架成犁,在掌纹里种下春天。

    每日记着笔记,都像是循环的血液刻在了心脏里。

    我们毕业了,失恋了,哭了,于是我们不相信誓言了。

    我们去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最后我们迷茫着,孤独着。可是我们还得走着,笑着,继续哭着。

    几年前的春天,我去了大理,我们又聚了一次,我们那晚去了Y公园,那里有一个露天的酒吧,有很老的点歌机,一个硬币一首歌的那种,周苗还不等坐落就大喊:“老板,二十串牛肉,超辣的。”

    赵土鳖还是会左顾右盼,那次我带上了陈得瑟,陈得瑟搓着双手手,“啊哈,你就是人称土鳖的赵土鳖了吧,你就是吃货周苗了吧,很高兴认识你们,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对两位那是仰慕已久,果然两位实乃人中龙凤啊。在下区区陈得瑟,虽不至于名扬四海,倒实乃才华横溢,玉树临风了。”

    彼此坐落,酒吧老板对我们笑笑,“还是老样子呗?”

    赵土鳖点点头,把站在他身后老板六岁左右的孩子搂进怀里,来给叔叔唱歌,叔叔教你的歌没忘吧,小孩立刻唱起来,“姑娘姑娘你好美,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腿,风儿轻扶你的脸,能不能让我亲亲嘴。姑娘姑娘你好美……”

    陈得瑟张大嘴,惊呼:“孺子可教,将来必成大气。”

    说着话便从赵土鳖怀里抢过小孩,在那孩子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那小孩跑到我们邻座一姑娘前边,“阿姨那边那个叔叔让我告诉你,他能不能亲亲你的嘴?”

    陈得瑟一口酒从嘴里喷出来,弯腰躲尽桌下,嘴里念念不忘,“你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将来必成大器啊。”

    我所有的朋友几乎都喜欢喝酒,喜欢在马路边露天下的小摊子上喝酒,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拿着杯子,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口一口的喝酒那样一定是会折寿的。

    我一直认为喝酒其实不在酒,是看你和什么人一起喝,这二十多年里我身边不知已经醉了多少人,我们都是在夜色里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的往家的反向走,我们喝醉后会哭,会笑,有的甚至会给曾经离开了的女朋友打电话,然后在电话里自言自语,有的对方刚刚接起电话就挂了电话,一个人对着黑夜,你过得好吗?说完就泪流满面。

    那晚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一群退伍军人,好像都是如我们很多年在聚一次的样子,我们在我们的桌子上喝得很快,可是他们在他们的桌子上也喝得不慢,最后我们两方似乎交上了劲,开始有意的比着喝。

    只有一个点唱机,然后我们就轮流的唱,刚开始都保持着清醒,虽然彼此不爽,但还是能互相谦让,慢慢的越喝越高就乱了。

    那晚,我许多的东西都忘记了,可是那晚的许多东西我却一直还记得,开始赵土鳖唱了《光辉岁月》,然后他们就在一边很是看不惯的样子,后来他们中有一个唱了《我爱大漠》。

    赵土鳖坐下来同样很看不惯的样子。再后来的一部分我忘记了。直到最后周苗边哭边唱《朋友别哭》的时候我们安静了,然后他们安静了。

    然后他们一起唱《咱当兵的人》的时候他们一起哭了,我们全安静了,那晚不知道为什么,陈得瑟竟然在那个时候唱了《霸王别姬》,然后我们不再互相的看不惯,我们把前面的杯子举起来,我们一起说,“兄弟,干”。

    陈得瑟一曲必,掌声四起,他们说,“兄弟再来一首”。

    然后陈得瑟看着他们脸上的泪花唱了《精忠报国》。广场上站直了身躯的17号男儿,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到最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一起吼了起来,包括老板七岁岁的 孩子,我们所有人一起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唱必,我血管里的热血在翻滚,不停的沸腾,要冲破血管的样子,这是青春吗?或者是,或者也不是,只是一种存在的激情,像是被放进炉子里的煤,只要一点点火就可以燃烧起来,足以撩燃每个寒冷,刮风的大漠,缺爱的街道,没有信任的城市。

    那是一种纯净的灵魂,我爱那些路过的灵魂,他们才是有灵魂的热血,就算洒在土里始是鲜红的,在黑的泥土染黑不了他们的灵魂。

    等一起走在黑夜里,周苗还是继续哭,像是丢了魂,哭到动情处脱了衣服,一边走一边骂,“妈的,婊子,溅人……”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嘴里叨念着:“老板,给我来二十串牛肉,要超辣的。”我们才知道,周苗失恋了,谈了整整五年的爱情说没就没了。

    都说相爱太短,所以记忆太长,两个相爱过的人,虽然相互已经越走越远,但总有一条线,连着两个人,总会疼痛。

    我们都喜欢逞强,所以我们都知道隐藏。周苗哭了会突然停下来,看着赵土鳖,“赵土鳖,你是不是会死啊?”

    说完碰的一声,倒在路面上,不省人事,把周苗带回赵土鳖家里,四个人横七竖八扛在沙发上就睡去。

    夜半的时候被某种声音吵醒,起来才发现大门开着,我看看周苗已经不在客厅里,于是站起来,喊了赵土鳖一起出去,才发现周苗一个人坐在楼顶上,他像是老僧入定般,只是身子不停的颤抖,我靠近了些,才发现周苗其实一直在哭。

    他看着一个方向:“木木,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走的吗?可是你怎么丢下我了呢?我们说过那么多话,这个城市里每一个地方都有你和我一起走过的脚印,那么多个夜晚,我们一起吃最辣的牛肉串,我们一起去嘉华蛋糕店,一起去逛沃尔玛,一起去你最喜欢的风韵服装店,我喜欢你对着我笑,我习惯了你的喋喋不休,我爱你的神经兮兮。木木,你说过,假如有一天你离开了,肯定是我不要你了,可是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呢,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在不捏你脸了,再不抢你手里的东西吃了……”

    周苗一直哭了很久,然后停下来,我们溜回了客厅,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把呼噜打得震天响,周苗回到客厅里,看看我们,擦擦眼泪继续睡,只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那晚周苗一直没睡着,他哭了一个晚上,我们听他哭了一个晚上。

    每一个人,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蒙头大睡,泪流满面,然后无比憎恨,讨厌着这般矫情的自己,把自己交给时间无所事事的随波逐流。

    然后对着立在窗口的自己孤独到自言自语,别担心,这只是成长的过程。走出去,阳光会给你温暖,大地会给你安拥抱,鸟儿会给你歌唱,雨滴会落下来看看伞,花儿迎风招展,月亮照明着黑暗。

    我们总是太喜欢说“只要你用尽全部力气爱我,那么我就会比爱我的生命更爱你。”

    我们总认为是那样,然后慢慢走着,才发现,原来爱不会如初。

    第二天起来,我们对昨晚的事都只字未提,只有周苗,偶尔骂一句“臭婊子,溅人……”只是他每骂一句我们都觉得有一种疼痛。

    周苗说:“这个溅女人,早想甩她了,现在她走了,省得老子说分手了,省得老子鞍前马后的了,省得老子……”说到这里我们每个人都分明都看见周苗眼角的泪水。

    “今天上214,谁不去谁王八蛋。”

    “我们都不去,我们都是王八蛋。”

    “今天你们陪我上214,我请你们吃火锅。”

    “我们不上214,我们不吃火锅,我们要睡觉。”

    “今天你们哪个和我上214我给他1000块”

    “我们不要上214,我们要睡觉。”

    “你们今天陪我上214,谁不去就不是朋友。”

    于是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权衡再三,赵土鳖和我骑一辆,陈得瑟和周苗骑一辆,上了周苗的车之前陈得瑟问:“会死不?”

    周苗:“会。”

    陈得瑟:“我不想死。”

    周苗:“呵呵呵”

    陈得瑟:“我们回去吧,我请你吃火锅,再给你一千块钱。”

    周苗:“我还要许多日本姑娘?”

    陈得瑟:“没问题,我把苍老师都给你弄来。”

    周苗:“陈得瑟,你不得瑟会死啊。”

    陈得瑟:“嗯。”嗯还没说结束摩托车已经飞了出去。

    陈得瑟坐在后面:“周苗,我要杀了你,快放我下来,你王八蛋,你失恋想死别拉上我啊,呜呜呜,我们才第一次认识,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要回家,我要吃土豆,我还没亲过姑娘。”

    周苗:“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开得慢点。”

    陈得瑟:“什么办法?”

    赵土鳖:“你别相信他,他忽悠你的,你傻x啊。”

    周苗:“让赵土鳖唱歌,我就会开得慢点。”

    陈得瑟:“赵土鳖,你赶紧唱歌,我不唱歌,我弄死你家三姨太的二表姑,王母娘娘的小舅子。”

    赵土鳖:“我唱可以,你也要和我唱,而且晚上回家我们想干嘛你都要请我们去。”

    陈得瑟:“伊丽莎白媳妇的,你们坑我,好,哥认栽了,你唱吧,我跟你唱就是。”

    赵土鳖:“姑娘姑娘你好美,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腿,风儿轻扶你的脸,能不能让我亲亲嘴。姑娘姑娘你好美……”

    陈得瑟跟着如此重复,只是每唱一句陈得瑟都会骂上一句,“周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行至234公里处,陈得瑟惊呼,“周苗,看前面啊,看你妹啊,哇咔咔,撞上了,阿弥陀佛,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姐姐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啊。”

    周苗:“你真那么怕死啊?”

    陈得瑟:“废话,我还有那么多姑娘等着我呢。”

    周苗:“那就闭上你的鸟嘴。”

    跨过某个村庄,陈得瑟从后座上站起来,“啊呀,啊呀,姑娘啊,噢耶,姑娘姑娘你好美……”

    周苗:“你大爷的,好好坐着,会死的。”

    陈得瑟:“闭上你的鸟嘴。”

    陈得瑟:“啊呀,正前方,六点鈡方向,哇塞,绝对的乡村女神啊。”

    突然只听到周苗大骂,陈得瑟我弄死你大爷的,你妹的,这次挂了挂了,接着摩托车连带人一起飚了出去,我和赵土鳖两个人赶紧跟过去,他们两个睡在里边的草丛里,陈得瑟嘴里咬着一棵草,“'周苗,你大爷,我弄死你丫的,呜呜,我的脸蛋啊。”

    周苗满身是泥,隔着一厘米的地方怵着一根钢筋,瞪着陈得瑟,“你妈的乌鸦嘴,王八蛋,想害死老子啊,出去我和你没玩。”

    四个人合力把车弄了出来,陈得瑟左拇手骨折,四个人于是原路反回,返回的路上,周苗说:“摩托车飞出去的瞬间,许多东西在他脑海里飞过,以前的许多东西好像都不再那么重要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护住陈得瑟,他们才第一次认识,不能就让陈得瑟就这么挂了,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死亡那么近,近到仅仅是一厘米之隔,他突然觉得我们都太儿戏了,我们把死亡看得太隆重,其实死亡只是一刹那,和死亡比起来,别的什么求都不算,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哭。”

    我理解那种滋味,本来觉得我们自己的事全世界最大,哪怕死亡我们都不在乎,可是真到我们遇见了死亡,或者是面临死亡,我们会突然认识到我们一直以来的傻x,我们还是太嫩了,但是我们却逃避不了活着的痛苦,像是一颗针,插在心脏里那么紧那么深。到了医院一翻处理,包扎,在出来,陈得瑟就已经是重点需要照顾的对象,周苗搂着陈得瑟,“乖,想吃什么说,我给你买。”

    陈得瑟感激涕零,“呜呜,你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也挣不了几个钱,不想写了,先激情澎湃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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