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是这座城市常见的树木,一年四季常绿,通透清馨,宽厚的叶子疏朗粗犷。
漆树细碎的花序落成一地浅黄的时候,青绿色的枇杷渐渐成熟,果皮浅黄,颗粒分明,有一种沉甸甸的饱满。
果子青涩的时候,很像无花果。疑惑了一段时间,才知道是枇杷。
后来见路边有卖,一颗颗浅黄色的饱满,剥开果皮细腻的果肉里蜜色的汁水立刻就流出来了。
以前没有吃过这种水果,买来尝过才发觉枇杷的滋味特别随机,这一颗是倒牙的酸,下一颗可能就是腻人的甜,有时还会碰到不甜又不酸的。可能是第一次吃,觉得很新鲜,一颗接一颗的停不了,消灭了最后一颗,觉得很尽兴。
第二次去买的时候,抱怨说上一次买的酸的好多。老板说枇杷分白沙枇杷和红沙枇杷,白沙枇杷个小肉甜,红沙枇杷个大却徧酸。并好心指导要挑那种黄橙橙,外面布满一层细密绒毛的枇杷,这种枇杷酸甜适口比较好吃。耐下性子挑了一会,把挑好的让老板过秤,竟然不足一斤,就没了再挑下去的耐心。
在郑州的时候,见过枇杷,革质的阔叶终年常绿,冬季的时候开很香的花,有一回路过,袭人的香突然将整个人笼罩起来,去寻那香的源头才看见一簇白色的小花,并不鲜艳,也不娇弱,十分不起眼。
后来有一次偶感风寒,昼夜不止的咳嗽十分磨人。去看医生,开了川贝枇杷膏,用温水冲了喝下很快就好了。剩下的放在窗台上,室友尝了一点,觉得凉润清甜,十分可口,竟然给当作饮料喝了个干净。
杨梅和杨梅酒吃过枇杷,杨梅也熟了。熟透的杨梅紫红饱满,轻轻碰一下就能渗出鲜甜的汁液。
把买来的杨梅用淡盐水清洗了,用一个蓝花白地的大碗盛了,打开一档肥皂剧,一颗一颗细嚼慢咽。
有熟过头的,一拈起来指尖就染红了,一口咬下去红色的汁水在衣衫上染了几瓣胭脂色。
杨梅的口感比较丰富有层次感,初入口时沁人的清甜,清甜化开便涌起蓬勃的酸味。很提神。
杨梅虽然好吃,贪多也会让人酸倒牙。
杨梅要大颗粒的才好吃,颗粒大肉质就细腻,汁水也多,吃的时候要是斯斯文文,不免紫红色的汁水沾的一手一脸,以我的经验最好囫囵的一整颗放进嘴里。
其实杨梅是很娇嫩的,不易保存,又不便运输。做成果酱形神俱损,做成果脯又失了气韵和灵性。可是还是有一种吃法着实令我惊艳:将没有伤口的成熟杨梅浸入白酒,放两勺白糖,泡半个月,然后一整瓶酒都变成透明的绯红,红宝石一样。
杨梅泡酒极好的存留了杨梅的形色,泡过酒的杨梅细腻柔软吸足了酒味,入口酸味全无,细品又有一丝暖暖的回甜。
夏夜,玻璃杯子里斟上果香浓郁绯红清透的杨梅酒,再加些冰块,喝一口沁人心脾,酣畅淋漓。
杨梅和枇杷于我来说是一种新鲜感,它们大概就是异乡限时赠送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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