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拾荒

送我去拾荒

我变成通向山野的小路上

艰难蹒跚的老人

低矮的帽檐遮挡住干瘪的脸皮

看不见手边的杂草丛生

手中紧握的

被世间挤压变形的脆弱

用以示人

大山走成平地

刺猬身上遍生荆棘

它小心地趴在粗鄙的黑色里

微笑而被挤压形变成废弃的油瓶

等着厌恶乍起

我躺在麻织的沙发里

蚕食掉闪光琉璃的灯火

和深处虚无的美意

我听见山野和浆果

劝我去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