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琐碎~爱情想见亦难
1.
春节第一天,我被一阵剁肉馅的声响吵醒,此时外面天还黑着,看不到一丝亮光,因为尿急我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时经过厨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一尺长的剁肉刀正奋力在砧板上来回颠簸。
“能小点声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能!”我妈一甩手,刀尖狠狠地插在砧板上,刀把弹簧一般竟来回波动几番,看得我眼花缭乱,浑身直打哆嗦,我立刻很知趣地把嘴闭上,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那个——我还是接着睡觉,不打扰了!”说着我一溜烟跑了,比受了惊吓的兔子还快。
最近我在我妈面前一直都很心虚,这让我想起前几天发生的尴尬事情,韩佳倩在我脖子上种了一棵草莓,直接导致我三天没敢出门,在家都把领子立起来,说话也温柔和气,这种反常的举动最先被我妈发觉,一开始她选择默不作声,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之后,她便跟我摊牌,对此我矢口否认。
“你还死扛着不承认是吧?”我妈一副猫捉老鼠的神情,看的我身上直发毛。
“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承认就是屈打成招!”我鼓足勇气狡辩道。
“我打你了吗,你还有委屈了,跟别人滚混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我妈一脸鄙视的样子,让我很是气馁。
“没打,不过比打人还让人难受,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
“别狡辩了,说吧,脖子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被蚊子咬的!”我脱口而出,可随机又想到韩佳倩,她就是个蚊子,这样一想我竟笑出声来,我妈立刻就误会了。
“看看,自己都觉得可笑了吧,哼,赶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告诉你爸,看他怎么收拾你!”我妈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
“妈,最近你到底怎么了,你变了,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说实话,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我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我早就不认识你了,打架、逃课、早恋,你说说,这些事儿哪一件是正常的,我坦白跟你说,现在我和你爸已经站在统一的战线上,你别再想刷什么小心思,没用,丝毫躲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不是,以前你不挺支持我追求李想的吗,现在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对此我很不理解,当时你不会是故意在——”下面的话我不方便说出来了,只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
“那是以前,没听说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吗,你好歹长点心,别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否则——”
“好了,停,我保证以后不会被蚊子咬了,这总行了吧,现在我感觉比窦娥还冤!”到底我也没把韩佳倩的事儿给说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2.
回到卧室,我把一杯冷开水喝了个底朝天,冰凉入喉的刺激感,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莫名其妙的,我竟在窗边发了好一会儿呆,黑漆漆的玻璃窗映出自己极度干裂的嘴唇,眼睛耷拉着怎么也睁不开,脸色煞白,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变了个人,尤其是被我发现脖子上竟然凸起两颗痘痘,正是韩佳倩种草莓的地方,越看越觉得别扭,我一狠心就把它俩给抠破了,对着镜子折腾了好半天,非但没让其顺眼一点,心里反而越发堵的慌,就这幅鬼样子,天亮了我该怎么去见李想,越想越觉得憋气,以前我从不长这玩意儿,此刻感觉像见了鬼一样。
我只好上床继续补觉,眼不见、心不烦,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而,努力了好长时间都睡不着,外面的鞭炮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一会儿噼里啪啦地集中轰炸,有时又传来稀稀疏疏地回音,此起彼伏、惹人心烦,我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是个聋子,然而这样不仅没让我心情好点,反而越发烦躁,来来回回翻了无数次都无法入眠。
“别装了,睡不着就别睡了。”我正纠结万分的时候,我爸冷不丁地进来了,手里提溜一串鞭炮,一脸欣喜地看着我。
“我睡着了。”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起来放鞭炮,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我爸丝毫不在意我的口气,竟掀开我的被子,外面依旧漆黑,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自己放得了,现在正困着呢,烦不烦。”我很不耐烦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其实小时候我最期盼的就是过年,一是放假了可以不用上学,二是有零花钱,三是我爸会买很多鞭炮,最后才是有一大堆好吃的。
那时我爸经常带着我去河塘里炸鱼,一个地雷扔下去,鱼没上来一条,河里的冰却被炸出一个很大的窟窿,对此他莫名地兴奋,我却觉得幼稚,每次炸完他都会问我好不好玩、刺不刺激,本来我挺感兴趣的,可是为了装成熟,只好违心地说对炸鱼不感兴趣,因为不切实际,鱼雷都快消耗完了,也没见一条鱼飘上来。
如此反复好多次,后来他就不带我玩了,我乐得如此,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炸粪坑、炸啤酒瓶、炸草垛上面去了,那是一段令人一想起来就觉得异常美好的童年,当然也夹杂着悲伤,因为每次干完坏事儿都会被人追着打,满村疯跑着躲藏,场面十分滑稽,记忆中曾被人逮着揍了几次,因为个性坚强,咬定青山不放松,故而也没告诉家里,年少疯狂,总想凭一己之力进行反击,然而事与愿违,总是胜利的时候少,被揍的时日多。
后来我爸南下广州打工,机缘巧合,稀里糊涂奋斗了几年,在一个让人晕头转向的午后,一辆卡车就把我们举家搬到县城里了,我含着泪和童年时的伙伴挥手告别,脸上都是伤悲,当时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这些珍贵的友谊我会永生铭记,不为别的,只因这群可爱的伙伴追着大卡车跑了三四公里,这份感情想起来都觉得弥足珍贵。
可惜年少时的想法总是太过幼稚,没两天我就忘了他们,后来慢慢地我便再也想不起他们叫什么了,倘若此刻他们站我面前,我肯定想不起我俩曾一起炸过粪坑,被人满村追着打——记忆总会莫名其妙地遗忘掉了,想起来还挺让人伤感的。
3.
“你以前不很喜欢放鞭炮吗?”我爸说道。
“爸,现在我都17了,明年18,我不想再这么幼稚了。”我坐起来恳切地说道,希望他不再折磨我,其实主要是我心情不好,又比较困,然而无论怎么努力可就是睡不着。
“那你睡吧——好好睡!”我爸神色黯然地关上了门,我把被子盖在头上,两分钟不到,外面便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持续了好久,估计得有20000响,我爸这是故意在折磨我。
“起来啦?”我妈看我起来刷牙,随口问道,手上依旧忙个不停。
“还能睡得着吗?”我嘴里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妈让我找几个硬币,待会儿包饺子用,这都是老一套了,小时候我挺期待的,每次饺子盛出来我都会不畏手烫,挨个捏来捏去,把一块钱的硬币都放到我碗里。
“还是放一块钱吗?”
“难道你还能找出两块钱的硬币吗?”
“最好一个饺子里能包一百个硬币,一块钱面值太小。”我话里有话地说道。
“你很缺钱吗?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要想办法。”我妈头也不回地开导我。
“那当然,我已经想了不少办法了,恩,对了,这几天我已经在外面赊欠不少账了,今早人家可能会过来要,你和我爸得做好准备。”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给你钱了吗?”我妈楞住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我爸刚好放完鞭炮回来,只是脸上带着怒气,我觉得很好笑。
“放这么长的鞭炮干嘛,浪费钱。”我没好气地揶揄道,我爸却气的手脚发抖,莫名其妙的,我也没说什么人神共愤的话啊。
“妈,我爸他怎么了,你快过来看看,他神情有些不对?”我奇怪地问道。
“你给我过来,你说,这几天你在外面总共欠了多少钱,阿?”
“怎么,人家过来要账了?”我妈拿着菜刀跑了过来,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俩。
“何止是要账,我走了不到十米,就有四家问我要钱,四家那!”我爸气坏了,竟竖起三根手指头。
“尤其是老李,真不是个玩意,当着这么多人让我下不来台,说今天不把钱还给他,就上咱家来吃饭,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爸火气越来越大。
“老李头最不是个东西了,平时缺斤少秤,什么坑蒙拐骗的事儿他都干过。”我把老李说的一无是处。
“你给我闭嘴。”我爸指着我吼道,仿佛在指点江山,我很无奈地说道:“怎么了又,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事儿到外面瞎赊账干嘛,赊账也就算了,你还打着我的名义,我没给你钱吗?”我爸质问道。
“没给,就上次我妈给了一口袋硬币,我数了三遍,总共就一百零一块两毛,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你俩,我去下面老孙头儿那儿吃饭,给钱时,那孙子看我那眼神,我学给你看看?!”我学老孙头那眼神,气的我爸想要冲过来对我动手,却被我妈给拦住了,我俩隔开一段距离说话。
4.
“没钱你就说,又不是真不给你。”我妈感叹了一句,我爸瞪了她一下,我心里窃喜。
“刚才你不是还让我自力更生的吗?”我故意说道。
“你这是自力更生吗,你都17岁了,还他么是个寄生虫。”我爸竟然骂起人来,当然骂的是我妈,我妈不乐意了,手握着菜刀一脸平静地说道:“你给我出去——”
“我那是一时口快没——”
“出去——”我爸灰溜溜地就出去了,临走时拿了钱包,我看了我妈一眼,大声赞叹道:“妈,你剁的肉馅真香。”
“妈,你是我们家的真正主人。”我妈依旧不说话。
“妈,你是慈禧。”
我妈终于笑了,她推了我一把,我屁颠屁颠地去煮硬币,这顿早饭吃的相当有趣,我爸看到我狼吞虎咽就来气,可是他看到我妈一脸怒色就觉得心虚,我妈满面笑容地看着我,我净捡包了硬币的饺子吃,吃完就把硬币收起来,用水洗了洗便装进兜里,现在我真的是可怜到极致了,身无分文,都不大敢出门。
临走时我妈朝我兜里又塞了一堆零钱,对此我很无语,纠结了小半天才小声埋怨道:“又是零钱阿?”
“保证比100快多。”
“你就不能给我点整钱,要不我给你磕头吧,反正好多年没磕过了,你给我两百块。”我认真的样子让她很无语,想了半天竟真的塞了两张一百元的钞票给我,对此我欣喜若狂,膝盖一下子便弯了下去,然而不讨好,被我妈一脚给踢回去了,我嬉皮笑脸地道了声谢就溜出去了。
我决定先去找李想,然而在她家楼下喊破嗓子都没人答应一声,我坚持不懈地用行动来表明我的执着,冷不丁的,楼上忽然飘下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吓我一跳,然后就露出一个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吼道:“吼丧呢,没完没了了还?”
“你他妈说谁呢?”
“说你呢,怎么了?”那张脸有些心虚。
“四楼那孙子,你他么站在那儿给我等着。”说着我就往楼道里钻,四楼的两扇门被我敲了一个遍,其中一户敲了两下就开门了,睡眼惺忪地盯着我,我抱以十二分的歉意,让他回去继续重温大梦,便使劲踹另一扇门,脚都踢痛了也没人开门,对门那个人看我歇斯底里地发作,又钻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我发挥,说到底他也是个无聊的人,跟鲁迅先生眼里的过客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把,我如此执着地努力,他竟然没想到我可以成长成中国未来的脊梁。
5.
“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我有些气馁。
“你身上杀气这么重,我害怕,睡不着。”
“没事儿,待会儿我把杀气稍微控制一下,不会影响你睡觉。”我有些无语。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再等等看看。”
“那麻烦你抽空跟你对面这位说一下,我改天再来拜访,让他把门修结实点。”我又踢了一脚,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哎呦声,估计是被吓着了,看客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离去,我站在楼下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两分钟,那个嚣张的丑恶面孔再也没有出现,我便心满意足地离去,只是稍有些遗憾,没看到李想,我像掉了魂一样。
我只好去找蕙子,鬼使神差地竟先到了夏雪家楼下,此刻我心里一阵迷茫,说是百感交集都不为过,去年我还跟着我爸来老刘家拜年,欢天喜地地跟夏雪躺在床上一起听歌,安静的上午,想来都让人快乐,也不知现在她在干嘛,忽然我很想看到她,想知道她瘦没瘦、好不好,我鼓足了勇气想上楼去,但终究被心虚阻断了脚步,我特想大喊一声,但二楼的窗户紧闭,就算我扯破嗓子也没用,因此只好作罢,正准备原路返回,老刘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梁衡,你爸呢?”
“夏雪呢?”
“他在家没?”
“她在家没?”我俩答非所问,老刘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你没事儿不要过来找夏雪。”老刘干巴巴的声音在冬天里感觉特别刺耳。
“你没事儿也不要找我爸。”我不甘示弱地说道。
“夏雪现在去加强班了,和你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身为老师老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听的我很反胃。
“没事儿,过完年我也转到加强班去。”我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你敢——”
“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而且你也应该相信我爸的能力。”我一脸严肃地威胁道,其实我爸压根就不会把我转到加强班,现在他被老刘死死攥在手中,想起来都为他如此懦弱而感到悲哀。
“你爸到底在哪儿,你跟我说清楚!”老刘气急败坏地吼道。
“夏雪到底在哪儿,你跟我说清楚。”
“你是复读机吗?”老刘的眼睛气的差点掉了下来。
“替我向夏雪带句话,就说我非常想念她。”我故意气他,反正我俩关系已经坏成这样了。
“好——好——你——”老刘手指悬在空中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既然你说好,那就多谢了。”
“好个屁——你个兔崽子,看我下学期怎么收拾你。”
“对不起,下学期我就去加强班了,你没机会了。”我手足舞蹈极具夸张的表情,让老刘一阵厌恶。
“你——你——”
“再见了,司徒雷登。”我冲他挥挥手,故作潇洒地离开,其实我知道下学期日子不会好到哪儿去,这是个糟糕的早晨,李想没看到,夏雪看不着,我只好去找蕙子。
6.
我满怀希望地去找蕙子,途中特地经过“还敢来”,这是个让憋哥很暴怒的店子,因此让我印象极其深刻,我朝里面看了一下,果真没一个人,老板就这点水平,早晚得赔个倾家荡产。
然而蕙子竟然不在,韩佳倩也没看着,只有憋哥在收银台里面跟几个导购员相聊甚欢,看到我他竟然装作不认识,我感到特别无语。
“你怎么在这儿?”我没好气地问道,憋哥拿我当空气,竟敢一言不发。
“你哑巴啦?”我再次发问。
“你给我闭嘴,能不能不要出口就伤人?”在女孩儿面前,憋哥向来比较硬气。
“韩佳倩呢?”
“你又哑巴啦?”我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梁衡,你知道我最烦你哪一点吗?”憋哥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了。
“不知道。”
“以后离我妹妹远点,整天韩佳倩来韩佳倩去,感觉你俩很熟似的。”憋哥气愤地说道。
“我怎么觉得憋哥这个称呼比韩佳倩似乎更显得亲密。”
“滚一边去,懒得跟你说话。”
“卧槽,你到底怎么了,这才一两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昨天谁还死去活来地躺在床上,忘恩负义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你才死去活来,我是那种人吗?”这群导购员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俩。
“我不管你是那种人,蕙子呢?”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蕙子已经不在这儿上班了!”
“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
“是不是大米粥对蕙子——”我还没说完,憋哥就立刻接过话对我吼道:“你丫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张口大米粥,闭口韩佳倩,感觉你跟谁关系都很熟似的。”
“我跟大米粥本来关系就熟,你姐韩佳倩呢?”
“滚——她也不在这儿了!”憋哥似乎不想跟我多纠缠,他知道跟我继续扯皮下去的后果就是自找没趣。
“那你来这儿干嘛来了,不嫌丢人阿,你还有没有骨气?”我冲他吼道,这一下把他震蒙了,一时竟愣在那儿。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这和骨气扯上什么关系?”
“你给我闭嘴,懒得理你。”我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憋哥在身后又发呆了,我出了店门,才听见他自言自语道:“卧槽,他怎么了?”
“他让你闭嘴。”一个导购说道。
“为什么?”
“可能嫌你嘴太臭了吧?!”那女孩儿一脸嫌弃地说道。
“你才口臭!”憋哥失去理智地吼道,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那女孩儿开始不依不饶地跟他吵起来了,我感到特别痛快。
7.
韩佳倩和蕙子不上班了,我猜测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儿,本来她俩前几天一直深受大米粥旁敲侧击的折磨,还时不时得看她脸色,韩佳倩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受委屈,蕙子一人肯定也不会继续再做下去,我觉得这样挺好,她俩抽身出来,憋哥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大米粥瞎搅和,就他不要脸的劲儿,非得把那锅粥给搅糊了。
我决定去韩佳倩家里看看,这种感觉特别不好,本来我妈多给我两百块,我心里非常高兴,准备喊上李想、韩佳倩、蕙子一起挥霍一下,然而三个地方竟一个人都没看着,憋哥倒是看到了,可他现在成了大米粥的俘虏,死皮赖脸地呆在店里,我料想他肯定是给大米粥去顶班,大米粥心机颇深,自己在医院里照顾黄俊,工作却让憋哥代干了,而且绝对是免费劳动力,想想我都为他感到悲哀。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S中门口,正准备一溜烟过去,背后似乎有人在喊我,我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竟然是沈萱一,她轻盈地跑过来,胸前的晃动让我眼痛,我装作淡定地冲她微笑。
“梁衡哥,新年好阿!”
“你看我哪儿好了?”
“我觉得你哪儿都好阿?”沈萱一天真地说道。
“好吧,谢谢。”
“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了,看你脚步匆匆的,这是上哪儿去阿?”
“没事儿,闲得无聊,随便走走。”我不知该怎样和她说我的事儿。
“哦!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陈然的事儿吧?”
“你怎么知道的?”沈萱一小脸又红了,我心里一叹,陈然这孙子不声不响把人骗了,吃了人家这么多茶叶蛋,心里就不感到内疚吗?
“这还用知道,你脸上都写着呢。”
“最近他怎么样了,我有好久都没看到他了。”沈萱一闪亮的眼睛,我竟觉得很伤感,他俩注定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知道,估计在家偷鸡摸狗呢,这孙子什么坏事儿都干。”我故意这样说道。
“哦!”沈萱一情绪陡然变得特别失落。
“沈萱一,振作点。”我给她打气。
“阿——”她竟然走神了,根本没在意我说什么,我觉得我可以走了。
“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把陈然的QQ号告诉了沈萱一,她的脸上瞬间又洋溢出异常绚烂的光彩来,这朵花早晚会被陈然给弄枯了。
8.
“梁衡哥,你对我真好。”沈萱一拉着我胳膊小声说道。
“我这人对谁都挺好的,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其他优点了。”我开玩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沈萱一高兴的不停摇着我胳膊,我有些无奈,正想跟她告别直奔韩佳倩家去,然而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隔那么远还觉得特别刺耳。
“梁衡,你给我住手。”这是陆羽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杨琳也在,他俩现在真的走的近了,简直形影不离。
“新年好!”我寒暄道。
“看到你没好。”陆羽揉了揉眼睛。
“我没跟你说话,你给我闭嘴。”我冲杨琳眨了眨眼睛,她竟然红了脸,沈萱一又摇起我胳膊了,她是要把我胳膊摇断的节奏。
“梁衡哥,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沈萱一拉着我象征性地后退了两步,她竟然凑近我耳边说道:“刚才杨琳脸红了,她好像喜欢你。”
“拉倒吧,她那是高原红,她才不喜欢我。”我怎么好告诉她杨琳喜欢的人也是陈然,这个无论如何我都说不出口。
“你才高原红。”杨琳似乎听见我说的话了,她的脸瞬间换了颜色,现在是绿了。
“杨琳,你看看,真是不忍卒视阿,当着S中的门口,梁衡竟然能干出这事儿来,我眼睛都他么痛了。”陆羽讨好地在杨琳面前埋汰我。
“我怎么了?”
“你拉着萱一妹妹的胳膊。”
“陆羽哥哥,别乱说哦。”沈萱一撒起娇来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听见了吗,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真可笑,刚才谁说杨琳是高原红?”陆羽脑袋发热了,竟然重复我说的话。
“你给我闭嘴。”杨琳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转身就走,我目送她的背影,风萧萧兮,特别悲壮。
“我怎么了,不是,你俩怎么回事儿,都让我闭嘴,我招你们了吗?”陆羽回头看了一眼杨琳,不甘地吼道。
“再见了,司徒雷登。”我拍了拍陆羽的肩膀。让他淡定,并从我的兜里掏出两个创可贴放他手里,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告诉他哪痛贴哪,他说心痛,我把身上的创可贴全给他了,等我做完这一切,沈萱一已经消失了,这丫头现在肯定回她姐姐那儿了,她这是等不及要和陈然聊天了吧?
“梁衡,你别走,你给我站住!”陆羽小跑着跟过来,语气特别生硬。
“别耽误我时间,我今儿有事儿。”
“有个毛事儿,今天我就跟着你。”陆羽气愤地说道。
“不跟着杨琳了,你就真舍得?”
“她太让我失望了,我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冷落她一段时间。”陆羽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俩出事儿了,不是,我很好奇,那天你俩去药店干嘛去了?”
“滚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好吧,你和杨琳到底怎么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我不就重复了一句高原红吗,她就让我闭嘴,以后我俩结婚了,我在家还有一丁点地位吗?”陆羽毫不客气地的话语让我震惊,他的语气如此自然,而且想法很新奇,竟然想到以后不切实际的结婚,这种人太可怕了。
“你俩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恭喜你,终于被你得手了?”
“你丫嘴里没一句好听的,从现在起不要跟我说话。”陆羽搭着我肩膀,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让我很无奈,他不跟我说话,却还死缠着我,让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今早,想见的人一个没见着,不想见的却死缠这我,真他么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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