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时令的更替,节日的循环,没有谁能阻挡得住。浩浩荡荡的历史潮流,顺时则昌,逆时则亡。规律,无人改变,无法变故。历史的书写者,只有人民,只有人民才有如此的大手笔,有如此的恢宏的气势。人或喜或悲,或穷或富,日子总要过的。春节到了,中国人最注重的传统节日,江广元暂且忘去那愁肠事,欢喜地和妻儿过个年。噼噼叭叭的鞭炮声崩去往年的晦气,火红的春联迎来好运和祥瑞。
节日再好,再红火也有过完的时候,平常的日子再乏味和无聊也要真实的面对。过完春节,送走灯节。年味渐淡,人们又纳入正常的生活轨道。年年如此,人们也见怪不怪了。对于江广元而言,暂时搁置的批宅子盖房又要提到生活日程上了。不管多么愁肠,多么难走,多么难啃,江广元还要抖擞精神,振作起来。该走的路,该问的人,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要去做……
农历的正月十六,这会儿按时令虽然说立春了,但是大地还处在寒冷的阶段,似乎今天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一天,天气阴冷,天空中飘着雪花还掺杂着雪糁儿,寒风嗖嗖,吹打在脸上感觉生痛生痛的。一切显得灰蒙蒙的,空旷的原野只有寒冷相伴,大地还在冬眠,动物躲在洞穴里懒得动弹。地面结着薄冰,雪花和雪糁儿飘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融化已粘在冰层上。江广元夫妇,一对可怜的人儿。为了愁肠的事还在不停的奔波。唉,平凡的世界里生活着平凡的人,平凡的人办件事真的不太容易。他们夫妇穿着厚厚的棉衣略显臃肿顾不得寒冷骑着电动车,来找甄法坤央告他再问问村支书甄海军他的打算。旧事重提,老生常谈。甄法坤重复着答应打电话催催村支书甄海军抓点紧。江广元从兜里掏出1000块钱放在桌上说:“叔,你把这钱给俺海军叔,让他找人用,不够了再说。”“钱,你先拿回去……”“叔,年前给你,你说别慌停停”,李巧凤说,“这回,钱先放你这。”“中,过俩天,你海军叔他娘过生儿,我见他给他。”“要么,俺也去给他娘过生儿”?江广元说。“你不用去”,甄法坤说。
江广元是个性格耿直又不善言语的人,为批宅子盖房多次央求队长甄可伍,又多次遭到他的拒绝。江广元心中郁闷,愤愤不平。自从最后一次去了队长甄可伍家后,在大街见着甄可伍他赌气不和他说话。他的妻子李巧凤劝他啥事心里有不要带在脸上,可江广元仍我行我素,把妻子的劝告置若罔闻。李巧凤见到队长甄可伍仍会乖巧的亲热地喊着叔长叔短。
甄法坤知道后,劝说道:“事归事,见面该说话还说话,该让烟还让烟。别不把事弄僵,说句话咋啦?得学会能屈能伸……”
多面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甄法坤的话,江广元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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