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离开三年了,得了胃癌走的,临终很从容,记得当时我和大姐都在陪床,母亲和父亲一张上,突然母亲大哭,喊我,父亲走了。
我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农民,一生吃了很多苦,一生勤俭。母亲现在仍然时常念叨,父亲三岁时母亲就死了,跟着后妈 ,兄弟姐妹五人,他是老大,没有人疼。
父亲小时候很聪明,念书很好,但弟妹太多,家中没钱供他上学,只读到初小(相当于现在的小学)就主动不读了,让弟弟妹妹们上学。我的二叔、三叔都考上了中专,他俩对父亲都很尊敬。
父亲年轻时还没有改革开放,那是七十年代,父亲是生产队保管员,为了生活,冒着风险,拿生产队的钱去贩树、贩竹子 ,就是从山区买树、竹子,然后挑到百里外的平原卖,每趟要挑一百多斤,每趟能赚二、三十元 ,但是要被政府没收了,本钱都赔了。
父亲深知,要想改变贫穷,只有读书,我和姐姐都读了高中 ,我后来上了师专,姐姐没能上大学。家里供两个读书 太困难,姐姐放弃了复读,这也是父亲一生的心结。
父亲文化不多,但对人生感悟很多。记得我初二时 ,不努力,学习成绩不好,在干双抢栽秧时,他告诉我 :读书就像栽秧,不怕慢就怕站。后来,他给我从县城买了新的学习资料,有的资料老师都没见过 ,逐渐我的学习成绩提高了。虽然没有考上令人羡慕的中专,但考上了高中,并且父亲当时就主张我读高中上大学,他很有眼光。
父亲身体不大好,总是咳嗽,母亲讲是年轻时累的,后来生活好了,母亲就在白露节气时杀个白公鸡,用麻油炖汤给父亲吃 ,说是能治咳嗽。
父亲已故去了,但我时常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的咳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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