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我们出生在相邻的村子,隔着一重山。13岁前,我并不知道你在山的那边。如今还是隔着一重山,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山的那边。
13岁那年,上初一,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在人群中,我没有多看你一眼,你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大概是缘分还未修全,直到16岁上高一,我们才再次出现在彼此生命里。
……
高一,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班里。起初半个学期,在班级中间,总会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男女生各居一侧。直到班主任老师进行了第一次位置调换,我们的缘分才正式开始。
那次换座位后,你坐在班级内侧靠窗处,我坐在你的右手边。教室南北朝向,每到日落黄昏时,总会被温柔的余晖照耀。那一天,正是雨后黄昏,微风徐徐,吹散了最后几朵流连的浮云,天空显得格外清澈。夕阳忽现,悄悄地穿过玻璃,暖暖地撒在你的脸上,光彩夺目。
这一幕,在当时的我眼里,是最美的风景。从那时起,我心里就泛起了一片小涟漪,越聚越汹涌,直至形成了一股洪流。
我们相识之后,我就像一只流浪宠物寻找到了心仪的主人那样,成天跟随在你的身后,形影不离。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放学回家、甚至连上厕所我都要紧跟在你的身后。有时候我没有,我就跟你到门口,有时候我比你急,就拉着你到门口。
就这样,一个学期过完了,我们不得不面临着短暂的分离。也是因为这次分别,我对你产生了占有欲,我想让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新学期初,我们再次迎来了座位调换。这一次,我的小心脏竟然砰砰砰跳动了起来,这也是我生命里第一次因内心的某种悸动而跳动着心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直接跑到了老师面前阐明了我的心意。当然,我跟老师说的理由是:我们俩坐在一起可以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听了这话,老师当然欣慰答应了,毕竟那个时代的我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经过一年的相识,班级里每位同学互相之间都有了情感,你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身边出现了许多的异性玩伴。我突然感到不安,甚至是嫉妒,最后我竟然还当面责备了你。我知道当时的你一定很委屈,平白无故就被我责怪,可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而你又从未让我安心过。
后来相处的时间里,我每天在学校最期待的就是礼拜五的到来,每到礼拜四晚上,我总是激动地久久不能入眠。因为礼拜五我们可以一起回家,那是独属于我们俩的时光。
每周五放学,我们总会从学校坐公交到县城中心,然后在附近的小街道旁买上最爱吃的零食。你最爱吃辣,所以每次我们都会去往同一个地方的烧烤摊,让热心的老板堆上致死的辣椒,可就算是吃到嘴里是满口的辣椒,你也还嫌不够辣。而每次回到家,你又会给我发消息,抱怨着辣椒太多肚子疼啦。
最让我心潮澎湃的是从县城搭中巴车回乡下的过程。那个时候,中巴车已经禁止超载运客,而星期五又是所有学校共同放假的时间,乘车的人会比往常多很多。我为了跟你坐在一起,想过各种方法占位,甚至有许多次在中巴车还未停车开门时,我就从外侧打开了车窗,爬窗而入。当然也会有失意的时候,我们俩被残忍地分隔在不同的座位上,那种时候,我会觉得一整个礼拜都是黯淡的。
……
就这样,我们一起进入了高三。我心中的一片小涟漪也越泛越汹涌,终于,我告白了。
都说,牢固的情感必定历经曲折坎坷。所以,第一次表白失败,我并没有气馁,而视作这是对我的考验或是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矜持。我带着一颗平常心,继续陪伴着她,等待着有一天能收到她的主动回应。
……
有一次在回家的中巴车上,她像往日那样坐在我的身旁,我们谈着天,一起约定要考取同一所大学。忽然间,她拉起我肩膀一侧的衣领往自己靠近,把头深深地枕靠在我的臂膀上。那一刻,我深以为我收获幸福了,我深以为这就是她给我的答案了。
往后一段日子里,再次表白的念头忽隐忽现。幻想着牵起她的手漫步在人群中,幻想着将她搂抱在怀里,轻抚着飘香的头发,幻想着与她进行一次甜美的接吻。
可我们俩好似情深缘浅,在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里,我鼓起了勇气再次表白。然而她也早已明白了我的心思,为了不对我造成伤害,她委婉地说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最好的朋友视为伴侣,我希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联系过彼此,直至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才明白,也许我们真就这样错过了。
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们都将迎来又一个毕业季。在这之前,我早就听到了关于她恋爱的消息。然而这四年里,我没想过要忘记她,也没想过去寻找一个更让我喜欢的。我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我期待着有一天念念不忘真的会有回想。
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突然明白,现在的我挂念的只是曾经的她,然而四年之隔,或许昔人已逝。但心中重又燃起希望,四年之隔,我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或许我们再次相遇时,皆有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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